當初的一場陰差陽錯,當初的一次交換條件,引得幾人心動,換來多少情殤。請使用訪問本站。現如今,面對這樣的結果,誰能夠坦然接受,又有誰願意抽身離去,從此縱情山水,感懷天地!
那日宸佑宮內,三人俱驚,事實正是那般令人措手不及,如今的皇太後,曾經的慧側皇妃終日以淚洗面,她終于見到了失蹤十八年的女兒,難怪之前見她第一眼便覺得由衷的疼愛,原來是血親。而最難以接受便是海藍,一時之間,原本對她有養育之恩,教導之德的師傅和曾經無數次幻想過的家人全都變了模樣,這不是她想要的結果,也不是她能夠想象的任何一種情況,縱然天資過人,聰慧伶俐,也無法預知這樣的結局!若說這三人中最為淡定的便是最後知曉的南宮淺溫,他只是片刻的激動便恢復了平靜和溫和,只是海藍在難過之中並沒有平時敏銳的感覺,他眼中的那絲不尋常的狂躁。
「你關不住我的,我若要走,這個鎖能阻得了我嗎?你心里很清楚,這根本沒有任何用處!」從海藍失魂一般回到靈犀宮內,黃汐和綠羅雖不知具體的細節卻也知事情不好。但很快,幾乎和她們一同回去的還有那些消失已久的龍衛,靈犀宮四周皆被人把守,就連海藍的寢宮也被南宮淺溫親自上鎖,企圖用這種方式將海藍留住,心中雖然明白她說的是實情,但他更清楚,這個突然而來的消息只會更快將海藍逼走,所以他不得不如此,哪怕能留她一刻就好!
「朕,只能如此,除非你答應我不再離開!」南宮淺溫已是皇帝至尊。卻不自覺的在她面前變了稱呼,俯首懇求。
「那事情你知我知,父皇早就已經驗證過了,我就是你的皇妹,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你留我又能如何?那些事早就該忘了吧!」
「不,我不會讓你走的!我不能讓你離開,不管你是誰,你是我的皇妹也好,是那個殺手南海藍也罷。都只能待在我的身邊!」
「待在這里繼續像一個傻子一樣被你耍的團團轉嗎?」
「你說什麼?」南宮淺溫驀的睜大雙眸,仿佛听到了什麼令他驚訝的消息,只這表情落在海藍的眼中卻變成了另一種諷刺。臉上不由露出幾絲冷笑。
「南宮淺照是你的人,那鳳冠在何處你早就知道!禮部檔案中不會沒有記載鳳冠是皇後還給父皇的,一直由父皇親自保管,你還要騙我說在皇後那里嗎?然後再利用太後和她的嫌隙而不讓我去見她,這樣我就必然會為你賣命。一直到你凱旋!」
「你……怎麼會知道……朕……我……只是想要留住你,明知那鳳冠到手你就會離開,那才是你的目標,你不會為任何人任何事留下,我又怎麼可能將它給你!」
「看來你很奇怪我會知道這事,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你想謀劃的滴水不漏,卻偏偏給了我這個機會知曉一切,你騙我鳳冠不可得。騙我你失蹤已死,枉我令自己的姐妹身陷危險境地,枉我還會想著若是有一天還清了師傅的恩德,將鳳冠送回便孑然一身離開那江湖爭斗,你若有真情實意。我留下也不是難事,可是你究竟是將這些打破了。是我給自己編織了一個美麗的夢境和未來,卻在夢醒時方覺痛徹心扉,你為何要回來,若是你當真死了,那我還能繼續找理由來騙自己或許你有苦衷,那臨別時……不是我的錯覺,起碼那種溫暖是真的!可是……」海藍聲音已是哽咽,再提此事心中已然同楚難當,當面將傷疤揭開,她明白,這樣,便再無余地!
「你曾想留下?」
「曾經,又當如何?我說了,現在是夢醒的時候了,而且現在,我是你的皇妹,真正的九公主——舒窈,父皇在天之靈定不願看到我們兄妹如此!」
「可是,你如何能狠心,說到底,是用情不深,才能坦然離開,你若知道在外的日子沒日沒夜我是如何的思念你,如何的想要回來,明知你可能無情,那沒封寄出去的信你可知要話費多少心力才能安然到達你的手中,可連一封回信都沒有過,日夜盼望,若不是周義阻止,多少次我都會破了自己定下的局,什麼失蹤,什麼戰神歸來,我統統都不想要了,那個理智淡定的南宮淺溫在你面前簡直不堪一擊,可是,回來,卻只剩這個結果!」
「你是成大事的人,所以不會停留在一處,任何兒女情長都不會阻礙你的腳步,周義勸阻只是表象,究竟是在你心中有更重的目標,現在你得到了,而且日後你還會是個明君,所以,別在你身上留下這種污點,放了我吧!史書會如何記載你這位帝王,難道你願意讓後人指點他英明睿智,只是兄妹之情不潔?!」
「我可以讓你換另一種身份,你可以是這後宮唯一的人,只要你有一點點的想法要留下,我都會不顧一切付出全部努力,我不在乎……別人,我不在乎史書!」
「別因為一時之氣而敗了自己百年名聲,放了我,你會有更多更好的女人,我出身江湖,一身江湖習氣,你只是新鮮而已,時間長了一樣會厭煩的,何必頂著這個罵名還要繼續一錯再錯!而且面對你我只能想到那些欺騙和痛苦,再也回不去了!」
「閉嘴,別說了……你還是不願意留下,你還是不肯原諒我曾經欺騙,朕,怎麼會看上你這個狠心至此的女子!好!你不要留下,也不要鳳冠了嗎!」
「你願意給嗎?如果你能願意履行你的承諾將它給我,或許我們還能如朋友一般告別,而不是弄成現在這樣!」海藍明知鳳冠已經在自己手中,但南宮淺溫這幾日為了登基和之後的事宜無暇他顧,恐怕還沒發現鳳冠已經不見,這是海藍給他的最後一次機會,也是給自己最後一次退路。
「你若留下,鳳冠就是你的,所有珍寶,琳瑯閣內的東西你可以任取給你師傅,換你自由之身留下,如何?」海藍聞言輕輕閉上了眼楮,在無人注意之處拭去眼角晶瑩閃爍的水珠,這一次,她又輸了,終究眼前的這個男人並不是她所想要的那樣,她,又如何是一個為了富貴榮華而折腰的女子,未免太小瞧了她。
原來的那樣動心,原來的那個溫暖的吻,原來引為知音,原來惺惺相惜,原來他們如此相像,卻不知那只是原來,這一切早就在不知不覺中變化,那相隔千萬里的時候,一個面對著刀光劍影,一個經歷的是爾虞我詐,兩顆年輕溫暖跳動著要靠近的心在無情的現實和欺騙,環境和身份的重壓下,漸漸遠離,直到彼此陌生,直到一個再無那般澄澈的心境彈出那悠揚動人的樂曲,一個再也听不出其中情緒的波動和氣氛的微妙。
此刻一把鎖,兩個人,隔門相對,卻歸于無言。
听說此事之後,凌梅扶著腳步略顯虛扶的皇太後來過數次,但皆被攔下,後听說皇太後因此事對皇上大加斥責,收效甚微,皇太後心疼痛苦難當,竟一病不起,無數御醫束手無策,皆言此乃心病,日夜憂思所致,無藥可醫。南宮淺溫卻依然執迷,只是侍衛減少了些許,她要走,他攔不住,她還不走,證明還有什麼事情未了。
海藍不走的原因就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黃汐和綠羅日復一日疑惑的神情她同樣看在眼里,只是絕口不提,或許她還在等著她的皇兄,她的血脈親人可以放她離開,而不是這樣走了就再也回不來,那些曾經的家,和家人,夢想過的母親和哥哥,就算他們曾經如此狠心的傷害,但在海藍的心中卻還是保留了那絲期盼和希望,也許她可以有個能稱之為家的地方!那麼多年來的孤兒還可以不再飄蕩!
「我希望你可以離開。」但是當南宮淺溫出生入死都跟隨他身邊的周義也來說這句話的時候,海藍低頭意外的沉默,這時該到她走的時候了。
半晌,海藍抬頭看著久違的天空和月色輕聲道,卻不知這話誰能听到。「為何?」
「因為你——桃灼莊的南護法!我說的可對?」周義被月光映的慘白,一雙眼楮卻露出恨意的光芒。
「你是什麼人?」突然別人點破身份,令海藍猛然間回神,這個稱呼離她已經太遠,甚至有些不適應。
「我的哥哥周仁因為在白帝城東方家內臥底,將錯誤的東護法人選交給清越門而被棄之敝履,至今也無法再在江湖中立足,這都是你那同門使得好計謀才騙過了我哥,讓他落到如今境地。」
「哼,原來是紫晶那邊的情況,那是你哥技不如人,沒有一雙火眼金楮就不要替人做什麼細作!」海藍聞知前因後果不由恥笑道。
「你說的沒錯,我也曾經勸說過他不要做這樣的事情,但他執意為之,說是要為武林正道鏟除你們這些人!之前我還不為所動,不過現在來看我哥說的確實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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