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北琉璃深夜之中從噩夢中驚醒,半晌才抬起手抹了一把額上的涔涔冷汗,起伏不定的肩膀顯示出她所夢到的可怕景象。請使用訪問本站。
抬頭看看窗外還是斗轉星移,沒有一絲天亮的跡象,勉強坐起身子,被外面的冷風一吹,背上亦都是冷汗,浸透了她的寢衣,那夢中的情景如此逼真,仿佛真的發生過一般,眼中鮮少出現的慌亂已經漸漸彌漫。
她們從第一次執行任務殺人開始,幾乎是噩夢不絕,每每都是在身體極度疲憊才能將將睡著,但片刻就會被夢中依然糾纏不清的鮮血和尸體驚醒,所以這樣的經歷北琉璃並不陌生,即便是多年之後,這樣的情況亦沒有好轉,甚至可以說已經漸漸習以為常,以她素日里冷漠的性格更是不放在心里,但今日又是不同,那夢里的人不再是她漠不關心的路人或是只有夢中才會復活的對手目標,而是她們的親人朋友,她如何能夠還保持冷漠淡然下去。
北琉璃冷靜下來,深呼吸企圖將心中蔓延的不好預感壓制下去,但她在夢中真切的模樣卻總也揮之不去,想要開口叫人詢問,但開口的瞬間才發現喉嚨已經干渴嘶啞,索性自己下床到了杯水和著不安喝下,再次向窗外看了看,時間還早,但已然坐臥不寧。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隨著進來的還有一點如豆的燈火「小姐怎麼了?」
一個女子清秀的臉龐出現在燈火之後,身上隨意的披著衣服看樣子是被北琉璃弄出的輕微聲響所吵醒的。
「梓胭,最近我們的人有沒有發現西北方向有什麼異動?」北琉璃見她到來,也不客氣,開口便詢問道,只是片刻聲音就恢復了一貫的漠然,仿佛所問之事事不關己。
「小姐是問三小姐的情況吧。我們得到的消息都已經遞給御雪宮了,現在還沒有最新的,三小姐武功高強,冷靜自持,定不會有什麼意外的,所謂失蹤想來也是那些手下辦事不力,而三小姐輕功卓絕,他們跟丟了人現在用這樣的理由推月兌也是可能的,小姐若是不放心,奴婢這就派人去催促他們加緊查探三小姐的下落。」北琉璃只是一問。但那名喚梓胭的劍婢就將自家小姐所有的擔心和憂慮之處全部考慮周全,就憑這幾句話足可看出她的周到和細致。
「只是剛剛做了一個不太好的夢,有些擔心她的處境。讓他們去查查也好,否則太過懈怠還讓他們以為自己能夠騙過了我們去呢!借機也敲打敲打吧,如果真的有什麼事情……」北琉璃說著突然住口不言,仿佛那是一個禁忌,一旦在這樣靜寂的夜里說出。便會被命運听去。
「是!小姐,奴婢這就去辦!御雪宮那邊二小姐也有幾分憂慮此事,要不要派人通知二小姐一聲?」梓胭答應著卻還未立即下去,而是將南海藍自己采取措施的可能性也提前稟告,倒不是怕北琉璃想不到這一層,而是經過多年的了解之後才更加明白關心則亂的道理。在她們幾人這里,平時都是萬里挑一的女子,精明過人的頭腦和應變。但只要是彼此出事,就會方寸大亂,即便是北琉璃現在看著還不算慌亂失措,心中恐怕早已沒有著落,所以此時便看出她們這些從小在身邊的劍婢的本事。幫她打理好身邊的一切才是她們本分和用處。
「對,海藍那邊……你不用派人去了。索性我也睡不著,干脆我直接過去同她說吧!」北琉璃想了一想,好像深思熟慮,或是強行將已經混亂的思維重新捋順,才道,梓胭答了一聲是便轉身欲走,又被北琉璃叫住叮囑道「讓他們務必盡快行動,找出一個結果給我!」
「是!」梓胭只能停下已經邁出門的腳步,慎之又慎的應了一聲才退出門外。
但身後已經靜謐無聲,仿佛剛剛屋內沒有任何人出現過,而梓胭也只是對著空氣自說自話,暗嘆了一聲,梓胭心中明白那個看似從來不曾待過的人,其實已經更換衣裙去了御雪宮,這樣片刻不耽擱才更看出她心中的焦慮。
「琉璃?你……」還未及進屋,南海藍的聲音便已經傳來,多年的相處讓她們非常熟悉彼此的習慣和動作,只是一個細微的聲響,她就知道是誰來到。
但抹黑潛入的北琉璃卻被同樣深夜中保持清醒,正端坐在桌邊飲茶的南海藍所驚詫,黑暗中唯有那雙眸子熠熠發光,雖是明知故問,但語氣中卻帶著幾分的忖度和不安「你還沒睡!」
「你不也是沒睡!這麼晚了還到御雪宮來……難道是有什麼特殊的情況發生?」海藍對于她的突然出現頗有些不確定,這個人是她們之中最冷靜理性的一個,能夠讓她深更半夜的親自前來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只是……想來告訴你一聲不用擔心,我已經派人去查,岫岩那邊不會出什麼事情的!」北琉璃緩緩道,話語卻掩飾了自己的擔憂,反而安慰海藍道,「想著要盡快告訴你一聲,以防你擔憂而自己派人去做事,若被師傅發覺反而不妙!」
「你也不放心吧,否則怎麼會……嗨!誰又能放心的下,出了這樣的事情!萬一她要是……」海藍同樣對于不好的事情默契的住口不言,這好像是她們之間的一種忌諱,又好像是心中也同樣相信上蒼自有主宰的神靈。
「不會的!一定不會!」北琉璃語氣一冷,斬釘截鐵的將她的話頭接過,但那雙丹鳳眼還是不由自主的有了幾分猶豫,瞟到對面呆坐的南海藍還是問道「你怎麼了?你這邊出什麼事了嗎?」
「琉璃,我不想瞞你,剛剛我不是沒有睡下,而是被噩夢驚醒!那種真實的感覺不同于任何一次死于我們手中的冤魂的索命,不是可怕,是恐懼,關于岫岩的恐懼!」南海藍猶豫了一下,看著手中漸漸冷卻的茶水,終于還是開口道。
「什麼!你也……」北琉璃听聞這話猛然站起身子,指尖竟有幾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在黑暗中緩緩握緊,自己卻沒有發現。
「什麼叫……也……難道你……」南海藍同樣的驚訝,心中狠狠的一跳,不安的感覺更加強烈起來「難道說……岫岩真的出事了?」
同一時刻,一雙眼楮在黑夜中猛然睜開,張口欲喊,卻在看清周圍環境的剎那生生頓住,渾身仿佛墜入冰窖,好看的眉毛緊緊皺在一起,心,仿佛有一個角落崩塌。
「岫岩,你到底在哪?是否安好?」一片漆黑的穹頂之下,不同地域的三個人帶著幾乎相同的擔憂喃喃自語。
「大師兄,我們現在要進山了嗎?今夜應該不是一個進山的最佳時間吧!」山下的留卿帶領眾人一直看著那天色的變化,多數人對于那染血一般的月亮感到幾分毛骨悚然,頗有些退意。就算不走,也要勸說留卿不要再此時進山,畢竟有人喊出了此乃妖孽之兆,對于每個人心中都留下或輕或重的陰影,若有什麼事,可如何是好。還不如避其鋒芒,以靜制動,等待這詭異萬分的天象過去再說。到時候,如果有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也好做離開的打算,現在貿然前進,到時候若被困在里面,那可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你們沒有發現嗎?這個時候是這里最脆弱的時候!」留卿卻依然堅持己見,排除眾議也要趁著這個天象進山。
「什麼?怎麼可能,這不是……妖……」留卿身後一人糯糯道,聲音不大,卻也足以听清。
「住口!一派胡言,什麼妖孽!這里哪會有什麼妖怪,簡直是荒謬之極!」留卿再次听到這兩個字幾乎同時便怒斥出聲,但片刻就發現這與他一貫的沉穩大有不同,也許是此番太過心急所致,于是穩了穩心神才道「你們沒看到嗎,剛剛就在月亮一點點的被那紅色所吞噬之後,半山腰那原本看不分明仿佛被霧所擋的地方竟有散去之象,而剛剛無一絲痕跡的山路也出現些許的枯枝敗葉出現,如同人過的痕跡!這說明有人即將要打破這昆侖境地的禁制了,種種異兆和我們查探多少典籍古冊方知的事情,此時不去,更待何時,難道要等到寶物被人搶走再進山嗎……」
「當真如此,看那邊!」留卿話音剛落,便有一人指著山腳的一處喊道。隨後接二連三的聲音出現,越來越多人過的痕跡被發現,再不同于剛剛的完好如初,什麼東西都是完整沒有缺陷的,仿佛進入的人只是入了夢境。
「既然如此,那我們現在就進山吧!」留卿見自己的游說有了效果,忙趁熱打鐵道,「那寶物近在眼前,得到它便足以令中原武林震驚,找回師傅仍在時的景象和威風!」
「是!」眾人齊聲應道,顧忌著周圍的情況,雖然都已壓低了聲音,但那躍躍欲試卻已經無法掩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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