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鳥是要帶我們離開嗎?我看倒不像啊,是不是誤解了它的意思,就算它的體型算是只巨鳥,又是神獸,但也負重不了我們倆人吧。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留卿的話還未說完,重明鳥卻突地盤旋而上,在這個狹窄的地方展翅而翔。
一路向上,這藤蔓也不知是如何形成了這個洞,周圍全是盤旋著粗壯的藤蔓,只有中間形成了一個空間,而且,越向上走,越是呈慢慢收攏狀,以重明鳥展翅的寬度根本無法通過,但每次都是在間不容發的地方出現轉機,而重明鳥也似乎早就清楚這其中的構造,沒有絲毫的遲疑和停頓,就這樣身上還帶著兩人也看不出絲毫的困難。
西岫岩看不到這四周的情形,只知他們看來又猜對了一次,好像自從留卿出現之後,她的運氣就變得好轉,幾次三番都逃過一劫,而且現在看來還能有機會逃出生天。但重明鳥在空中盤旋忽上忽下,左右不定,她目不視物就受到了極大的限制,無法在第一時間掌握這鳥的心思而做出相應的變化,只能雙手緊緊抓著重明鳥頸後的羽毛,甚至指尖都已經踫到了它的皮肉,也不敢有絲毫的放松。
現在距離地面有多高,她不清楚,連連轉彎之後又是否已經不是他們原來所處的那個洞府也不知道,但西岫岩心中明白,這時不能有絲毫馬虎,一個不慎掉落下去或者撞在這堅不可摧的藤蔓上就只有一個下場,盡量伏地了身子趴在重明鳥的背上,耳邊呼嘯的風聲令她有些听不清身後留卿的話。
「我……我們……這是……到了哪……里!」在西岫岩听來斷斷續續的話卻是留卿頂著迎面而來的風勉強說出的,她看不到的東西,他都能看到,眼前的一幕幕景象更令他心神俱裂,只能暗自慶幸身前的女子看不到這些。
這里哪里還是什麼藤蔓。哪里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簡直就是遺落的神跡,昆侖之巔,竟還有這樣的地方,眼前的逐漸朦朧的景象令他有些分辨不出,是真實還是虛幻,那縹緲之內是否真的有神仙的降臨。亭台樓閣,仙池神樹,處處都是一片安詳之態,卻空無一人。不僅沒有人的存在,就連任何活物的氣息都欠奉,安靜得死寂。明明是仙家的氣派,只有書中才能領略的神韻卻偏偏令人生出幾分恐懼和詭異。
留卿心中驚嘆不已,他曾經在御雪宮飲下驚鴻給他的「舞雪幻」,那樣強大的幻力都沒有將他的心神完全攝去,當晚他半是清醒半是沉迷。但依然知曉自己身處何處,所作所為,足見他的定力和術法的造詣。可眼下,他竟無法分辨清楚眼前所見之境的真偽,靈氣之中含著絲絲魔力,這不是人間能夠看到的景色。亦不是幻術里造出來的模樣。
沒有人能夠將幻術結界中再套上另一重幻術,他們此時身處結界之內的東西在現在看來都應該真實的,可以觸模感受到的。甚至可以攻擊他們,但這里,卻似乎是另一重世間,即使伸出手去亦無法觸踫到其中的任何事物,仿若水中月鏡中花。
「你……怎麼了!」西岫岩伏在重明鳥的背上隨著它高速飛行而氣息不穩。但她亦是感到了身後那人起了什麼變化。
「我……想……下去!」留卿話畢,竟從重明鳥的背上站起。張開雙手就要跳下,一探這里的真偽。
「你瘋了!」西岫岩心中一急,伸手抓住他的衣襟,「醒醒!我不管你看到了什麼,都是假的!這里已經超出了我們之前所見所知的範疇,無法用常理判斷!這時候跳下去就是死!」
「若是……這樣,那你……怎知我……們現在的座駕……這只奇怪可通……人事的大鳥……不是虛幻……」留卿逆著風,聲音听起來沒有往日的磁性,反而多了幾分虛無。
「這……」西岫岩聞言背後不斷滲出冷汗,他說的對,這里什麼都可能是假的,是虛無的東西,馱著他們的這只重明鳥亦有可能是假的,那麼他們此刻豈不是隨時都有掉下去的危險。「你別……胡說,我們……哪有那麼倒霉!」
只是,她汗還未落,話音未止,重明鳥突然間顫動起來,渾身正像一個不斷蠕動的蟲子,向上飛行的趨勢便是一頓,然後更可怕的事情出現,重明鳥本來展開得翅膀不斷收縮,如同充氣的皮球突然撒氣一般,慢慢變得干癟,西岫岩還不知變故突生,只是覺得四周的氣流已停,仿佛不再上升,但留卿的臉色卻是突然煞白。
「我還真是一語成讖!」留卿喃喃道。
「你說什麼?出什麼事了?」西岫岩回身想要抓著留卿問道,卻陡然間身子一沉,不由自主的下落,她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伸出的手在空中胡亂抓了幾下,但還是阻止不了身體的下落,輕呼出口,此刻留卿即便不回答她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啊!」
留卿在最後的瞬間只來得及抓住她徒勞揮動的手,緊緊握在手中,仿佛千百年來終于找到的歸宿,一旦契合便再不放開。
是誰,在半空中輕聲呢喃,別怕,上天入地,還有我相隨!
是誰,緊握了雙手,不願任何力量將他們分開!
上窮碧落下黃泉,這世間,億萬年來,所追尋的不過就是這樣的相隨相守,永不分離。
日頭漸漸升起,然後迅速從另一邊落下,而耕種勞作的人們絲毫沒有察覺這一天和往常的每一天有什麼區別。
但,很多事情就在這一天已經改變。
「紫晶那邊已經收到了通知,她在快馬加鞭的趕去西北,听說那里確實出現不尋常的異動,想來,三天,她也該到了!」北琉璃背對著桌邊淺笑而坐得南海藍,面向太陽落下去的地方緩緩道,那里,還剩下一輪火紅的光圈,將西邊盡數染成了赤色,不同于平時的模樣,外圍竟帶著幾絲金光。
「我們就在這里等消息嗎?等你的人或是我的人千里迢迢的送信過來嗎?」南海藍了然問道。
「不然我們還能做什麼,師傅……莊內隨時可能傳喚,我們若不在……」北琉璃頓了一下,想起南海藍的身世,月兌口而出的師傅二字也顯得刺耳,不由得換了說法。
「岫岩已經下落不明,紫晶若再去那里出了什麼事情……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南海藍站起身走到北琉璃身邊道,眸中的狠厲一閃而過,再不是那般溫柔如水的模樣。
「這……不像你!這次回來,你的變化真是不小!」北琉璃亦是詫異的側著臉打量著面前的人,仿若初識,但心中卻早已明白這變化是為何。
「只是不想再任人擺布,我們中的每一個人都不能再受到傷害,否則,不管是何人傷了你們,我也會千百倍的討回來!」南海藍口中話音剛落,白皙的手掌握著的窗欞已經被硬生生的掰下一塊,她的痛,不想讓她們任何一人再次品嘗。
「你去吧,我在這里幫你們。」北琉璃神情依然淡漠,但南海藍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在這里,不必她們拼殺在前安全,或者輕松。
「好!你要小心!」
北琉璃也同樣明白她所說的小心指的是什麼,點點頭道「快去將她們接回來吧,快到歲末了!」
「是啊……除夕夜我們一定回來!」
「已經快一天了,現在太陽眼看著就要落下去了,大師兄怎麼還沒有消息!」
「說是等一天就離開,現在呢!怎麼辦?」
「大師兄呢!我們還走不走,再不走飛靈山的人追上來我們豈不是……」
「大師兄會不會被飛靈山的人抓走了,若真是如此我們便更加危險!」
頭頂上的陽光漸弱,稀疏的樹枝間漏下的只剩夕陽的余暉,一天,就在他們焦灼的等待和期盼中度過,對于未知地方的敵人,他們有種莫名的恐懼,但不能獨自離去,否則會死的更快,這個信念讓此時此刻,隨同留卿一起來到這里的人還沒有四散奔逃。
不過,這也只是時間的問題了,等到半夜,前一天留卿失蹤的那個時刻,他們就有正當借口離開,再沒有什麼比活命重要,義氣,在性命攸關之前顯得尤為可笑。
此刻,留卿臨走之前留下的錦囊妙計已經用盡,剩下的人如同驚弓之鳥一般,任何的風吹草動都能引發他們的防御舉動,若放在平時,定是會引發嘲笑,但這里,沒有人來嘲笑他們,因為下一個死的,或者失蹤的很可能就是他們自己。
也不知留卿是否對自己太過自信,一天的時間,他能否從這個危險重重的結界中走出,抑或來此之前根本沒有預料到這樣的事情,一切仿佛已經月兌離了他的估計,向著未知的結果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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