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一片塵土沙石飛揚,馬蹄撞擊地面的聲音越來越明顯,帳篷外圍守夜的釜薪幫弟子終于迷蒙著雙眼仿佛被什麼驚醒一般看著周圍,但還是黑夜,月光下的戈壁起伏不定,他四顧了很久依然沒有看到任何異狀出現,只是,聲音漸進,讓他不得不警惕。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
與此同時,西岫岩亦是翻身坐起,听著外面的聲音,一整晚無法安下的心竟漸漸踏實下來,那些該來的事情總是要來的。
「什麼人!」留卿也從帳篷中走出,向著已經出現的黑點朗聲問道,風將他的聲音帶到很遠,這樣的天氣下不需要內力灌注也可以將他的話完全傳遞。
但那黑點卻仿若未聞一般只是不理,卻加快了前進的速度,在月色下幾乎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從天邊奔襲而至,距離越來越近,留卿和他身後被驚醒的釜薪幫弟子們都看清了來人的身形,那及腰的飄逸長發和飛揚的裙擺說明了來者是一個女子。
相互對望了幾下,他們心中不禁疑惑深夜時分,一個女子為何要在這戈壁上策馬揚鞭,獨身一人在這里游蕩簡直是危險萬分,不管是天氣突變還是沙匪橫行,任何一種情況都足以令她死上千百回,難道她不怕,就算是他們這樣集體出行,還是返回大成,都一路上戰戰兢兢,有什麼風吹草動就立即跳起來準備戰斗,這個來人怎麼卻顯得如此淡定無懼農家仙犬。
「小心來者不善!」留卿壓低了聲音提醒著身後的師弟們,後者紛紛抽出兵刃準備應對,小心為上總是沒錯的。
「大師兄,那三個人都沒出來!」身後一人四下看了一番在留卿耳邊輕聲道。
「恩?」留卿也是一愣,他只顧眼前不知敵友的情況,卻沒有留意這個細節,想罷兩道劍眉微微蹙起。怎麼回事,這麼大的動靜那三人豈有不被驚動的道理,除去王舒看上去不會武功,西岫岩的功力他是知道的,而那只神獸白澤更是深不可測,這樣的突發情況怎麼會無動于衷,莫非是想趁亂離開?
這個念頭只是在留卿腦子里轉了一轉,忙吩咐一聲去他們幾人的帳中分別查探,一會兒工夫,幾人回來。還帶著似乎是從睡夢中叫起的二人,頗為不解的看向人群聚集之處。
白澤率先沉著聲音道「怎麼了,你們為何都不去休息。在這里干什麼?」它自然知曉事情的原委,只是裝作懵懂的樣子,其實不想摻入其中,有他們在前,足夠應付。它只要保證西岫岩無事就好。
「你沒有看到嗎,那匹馬,和來的人!」釜薪幫的一個弟子指著那道越來越接近的黑影道,畢竟是年輕,在這樣的情景下變得草木皆兵,稍有什麼不對勁便耐不住性子。
「看到了。那又怎樣?不過是一個人而已。」白澤淡淡的向著來人的方向瞥了一眼,頗帶著幾分輕蔑道。以它的眼力自然是看清了那個女子的模樣,卻絲毫沒有任何的驚異。再回眸看著眾人接著道「你們這麼些中原武林的高手,難道會怕一個女子?」
「她若是沙匪派來探道的怎麼辦,若是後面還有更多的沙匪埋伏怎麼辦!」另一人不由得憤慨道,他們看不慣白澤那副淡然自若的模樣,仿佛經歷了無數大風大浪。對于這點小事實在不能引起它的注意,而相比之下。自己就顯得太過輕浮,自卑是他們如今最忌諱的事情,故意將事情說得嚴重,明知沙匪不太會如此輕率派一個女子來開路,但還是想看看白澤驚慌失措的模樣。
「開路?你們將她拿下她就不會回去報信,也就不會有什麼後續沙匪了,這麼簡單的事情還要我來教你們,難道說中原武林如今已經淪落到這樣的境地?還是你們的大師兄根本無力教導你們?」白澤輕蔑的笑意更盛,眼角似乎還掃著在一旁未發一言的留卿。
「你!太過分了!」想要嚇唬對方卻反被譏諷的那名弟子拔劍而起,惱羞成怒的要教訓這個長相艷麗卻口舌歹毒至極的「人」。
「住手,這個時候怎麼能自己內部先動起手來!平時我是怎麼說的,都忘到腦後了?」留卿聲音不大,卻足以改過這里吵嚷之聲,只是淡淡的一句話便阻止了這個弟子進一步的挑釁冒犯。
他不是軟弱可欺之人,亦不是看白澤突然順眼起來,只是顧全大局,在這個時候不能給敵人任何可乘之機,剛剛白澤那一番話他當然能夠听出是沖著他而來,也明白為何這只神獸一直對他有那麼大的敵意,因為于他亦然。
白澤笑著看著留卿走上前來,不置可否的搖了搖頭,用清冽的嗓音道「還是你小子識時務,管好你的手下,不要再讓他們冒犯到我,不過冒犯我也就算了,若是被小姐听到什麼不好听的話,那就……後果你該知道,我沒有出手只是不屑和他們較量,不要欺人太甚!」
「好!」留卿抬了抬手壓制住其他人听到白澤這番話後的激動,亦是冷聲道「那還要多謝白澤高抬貴手!」
他特意將白澤二字咬的生生脆脆,幾乎可以想見他口中的牙齒摩擦的力道。眾人不解他們的大師兄為何如此委屈忍讓,難道只是因為那個女子嗎?有什麼特色,值得大師兄這樣受一個小白臉的欺負!
王舒似乎還是處于半睡半醒之間,眯著眼楮看著他們爭執,也不答話,就站在一旁看著亂清全文閱讀。
「大師兄,我們不怕他,跟他拼了!」眾人齊聲道。
白澤來回掃視了一下人群,不由得笑道「面對那個來人怎麼沒見你們這麼奮勇上前,對于自己人卻……嘖嘖!」
「他這樣無禮怎麼算是自己人!」
「就是!不再受這個氣了,大師兄!」
一直以來他們之間的相處不算融洽卻也還相安無事,留卿突然皺眉看著眼前神情莫測的白澤,為何今夜一反常態,仿佛一定要決出個勝負方休,他還在思索對方的想法,但白澤卻已經不再等他,伸手向前一直道「她,來了!」
瞬時間,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指向來人的那里,只見他們面前三丈之處,不知何時黑馬已經載著上面的人停下,也不知是他們因為全神貫注的對峙白澤而忽略了這一人一馬的存在,還是馬匹已經精良到如此境地。
馬背上赫然端坐著一個女子,長發及腰,只是偶爾隨風輕輕擺動些許,靈動的眼楮看著下面站立的人群,半晌,方一笑,將寂靜沉默的局面打破,但眾人又是在這笑容里愣了愣,他們莫不是見了這戈壁上的精靈,月色下,現身出來輕顰淺笑,如寒冬臘月的鋪面暖意,更猶如驕陽似火的熱情。
「你們這里可是有一個病人?」清脆的聲音,爽利的做派,輕輕一躍,便下了馬,漫步向前行了幾步方停在了眾人一臂距離之外,舉手投足間頗有一番味道。
無人應答,死一般的寂靜,女子來回來了幾遍,好看的眉毛微微皺起,配上靈動的雙眸顯得格外耀眼,「怎麼?是我猜錯了?」
「是猜錯了,只不過我們這里都是病人。」白澤撇著嘴含著笑意看著眼前的女子,那種靈動似乎讓它覺得熟悉,它已有所指。
那女子自然明白,頗有些無奈的再次笑了笑,甚至還多看了幾眼說話的白澤,眸中的欣賞和贊嘆一覽無余,對于這樣的眼光,一路上他們看得太多,尼雅的女子比眼前的這位也更加的豪放,更為火辣的眼神和行為他們也見過不少。
「你是什麼人!深夜至此攪擾我們有什麼目的?」留卿也只是愣了愣便回過神來,卻不料還是被白澤笑話,也難怪,畢竟比它還能好看的人恐怕還沒有出世,再看別的凡人在它眼中也都是一般模樣而已。
「我說了,因為我知道你們這里有個病人,所以才來的!」那女子似乎有些艱難的從白澤身上移開視線,轉而看向留卿,坦然道。
「什麼病人,我們這里哪有什麼病人,不要胡言亂語,趕緊離開這里,否則別怪我們不講道理!」留卿沉聲道,這女子怎麼看著挺精明,說話卻顛三倒四,莫說是沒有病人,就是有,也不可能從那麼遠的地方就能預知並且還趕來此處。
「呵,我好心受人之托來這里尋你們,可卻是這種態度,要不是那人拿著千金來求我,我才不願受這份罪!」這女子依舊蹙著眉頭面對著留卿,那份不耐已經顯而易見。
留卿亦是不解,但還是壓著性子解釋道,不知對方身份,還是不要輕易動手,否則也許沒有惡意卻招來麻煩「我們沒有托人去尋你,也沒有病人,你還是……」
「你是東方家的弟子?」他的話還沒說完,王舒那邊截斷道,聲音竟有些嘶啞發顫,消失已久的東方家嫡傳弟子,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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