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龍入體,被自己術法反噬的滋味想必並不好過,黑衣人踉蹌了幾步,似乎想要抓住什麼,卻見原本圍攏在他身邊的人呼啦一下全部散開,仿佛深俱存于他體內的黑龍會突然出現轉而選擇其他的寄主。請使用訪問本站。
黑衣人好似不甘心的向著兩旁走了幾步,皆被人避開,他面上慘笑不止,口中用苗疆話不停地說著什麼,但卻無人听在耳里,只見他再次看向祭壇正上方依舊獨立站著的大祭司,灰色的袍子被初春的風吹的獵獵作響,手中剛剛還執著的長棒也不知去了哪里,赤手空拳的看著下面的情形。
「你!你!」黑衣人最後發出兩個聲音,體內洶涌的黑氣再也壓制不住一般從胸口沖出,伴著他仰天張開的大口,卻沒有絲毫的聲音發出,只是身體已然癱軟,猶如渾身的骨頭都被抽掉一般緩緩的滑向地面,胸口處一個巨大的黑洞,里面的五髒六腑皆不知去了何處,連鮮血都欠奉,只是一具抽干了的驅殼而已。
族人齊齊歡呼,大祭司在他們心中天神般的地位又得以證明,無論何種情況,只要大祭司在的一天,就無人可冒犯他們的威嚴。
剩下的人一見黑衣人沒了生機,便樹倒猢猻散一般的逃向各處,企圖趁亂找到一條活路。
「不要放了他們,留下活口!」大祭司見狀在祭壇上揚聲吩咐了一句。
「是!」下面的族人齊聲喝道,早有人各持刀棒趕上前去,剛剛的血仇未報,這些族人如何能夠容得凶手逃月兌,一邊為了性命之憂,一邊是不共戴天的仇恨,搏命的較量,一時間,場面又亂了起來。
「琉璃?」蕭俊辰輕聲喚道。後者皺了皺眉,還是未醒,但呼吸間似乎多了些急迫的意味,仿佛就連昏迷中都會夢到什麼急切的事情。
「好好睡吧,我帶你離開這里!」蕭俊辰將她背起。快步走出。一路躲著隨時可能出現的攻擊和意外,穩穩的將她帶出了騷亂的地帶。
「你現在這樣能去哪呢?要不我們不等紫晶了吧!就離開這里算了!」蕭俊辰自言自語,復又苦笑一聲道「要是這樣。恐怕等你醒了又得怪我自作主張,而且還會回來,你怎麼能放得下她們呢?還是去個能看護你的地方吧!」
說罷,他也不指望會有回應,快步走向了安息林的方向。
「大祭司!」無人關注到那個祭壇上的身影不知何時開始搖搖欲墜,七竅流出的血液依舊未停,原本跟在他身後的男子跑上了祭壇的頂端,出手扶在他的後背。
「這……是祭壇神聖的所在,你還不可上來。若被人看到……」大祭司聲音雖然虛弱,但神智依然清醒,不住的勸阻對方。
「大祭司!這個時候哪里還有人顧得上這里!我先扶您下去吧!」來人劍眉微皺,入手處已經被汗水浸透,可見剛剛一番斗法消耗了他多少體力。
大祭司不甚認同的搖了搖頭,但又看著下面火光之處正如這人所說的那樣。族和來犯之人皆戰在一處,確實無人注意他的情形,而自己的身子他也很清楚,恐怕若不是這人扶著,他已經摔倒在地。根本無力離開。
「快……走吧!」思及此,大祭司才虛弱的開口,他一向是族的神像所在,是族之人心中的精神支柱,但在他的心中,這祭壇何嘗不是神跡,任何人不可冒犯分毫,此刻的妥協完全是事急從權,若是他還有半點力氣也不會容得別人登上這里。
來人並不顧及這些,扶著他快步走下祭壇,連看都沒有再看下面爭斗的雙方一眼,只是急急的將大祭司扶入屋內,昏暗的光線下,大祭司的臉色灰敗,喘息的聲音渾濁且粗啞。
「大祭司?大祭司?」借著燭光才能大概看到扶著大祭司的男子頗為年輕,只在二十歲上下,白皙的臉色顯得有些無力,眉眼之間皆是焦急。
「沒……沒事!」大祭司被他喚醒,無力的掀了掀眼皮,嘴唇微微顫動道「她……怎麼……樣了?」
「應該是被那個男子帶走了!」不需要多問,他亦明白此時此刻能讓大祭司掛心的人會是誰。
「去……看看……別讓他將人帶走!她明……明日早上……」大祭司斷斷續續的堅持吩咐道。
「大祭司,別急!我這就派人去!您好好養著!別再憂心了!」男子輕聲安慰道,此刻他無心顧及其他,只望能夠讓大祭司趕快調理身體,不要出什麼意外才好!
「去……」
「唉……」男子無奈嘆息了一聲,領命而去,到門外喚來祭壇下還堅守的幾人如此吩咐下去,便轉回來繼續守候在床前,听著大祭司的喘息聲並不像是睡下了,便皺眉道「我已經命他們去找尋了,大祭司安心靜養吧,那男子應該……武功不低,只要沒有懂得苗疆術法的人在,是能夠護她……周全的!」
「你……你是否根本不信我的猜測?」大祭司听到此話才稍稍松了眉頭,只是緊閉的雙眼還是沒有睜開。
「不敢!我如何敢隨意否認大祭司的想法!」
「你從小就這樣倔強,但卻從來都不是個口是心非的家伙,怎麼如今,越長越大反而不如原來那樣的直率!」大祭司緩了緩,說話的底氣稍足,只是還是想了一會兒才能說的連貫。
「我……我只是有種很奇怪的感覺,雖然從本心來說我並不十分相信大祭司的說法,要靠一個女子來拯救苗疆,而且還是一個外人,怎麼可能是神女娘娘的轉世!但在第一眼,就覺得……」
「呵……你是個有靈性的,雖然現在還不肯相信,但直覺已經告訴你了!」不待他說完,大祭司嘴角已經泛起了幾絲笑意,「苗疆之內,恐怕在無第二人能有你這樣的靈性和神術!」
「可是大祭司還是不願收我為徒!」男子輕聲道,語氣頗為不忿。「大祭司從我小的時候第一次見我就是如此說,十幾年來也悉心教導巫術和蠱術,可是卻就是不願收下我做徒弟,這又是為何?」
「咳咳……你這孩子啊!恐怕因為這事在心中埋怨了我很久吧!」大祭司干咳了幾聲,有帶出了一些血跡,男子忙上前用衣襟捂住他的胸肺出,緩緩的揉著幫他舒緩氣息,同時暗暗後悔自己的莽撞,怎能在他傷重之時說這些話來刺激他。
「我自小得大祭司的照料,又學得如今的術法造詣,是多少人都沒有的福分,如何敢埋怨,只是心中的疑惑罷了!」
「你別怕,我還不到最後的時刻,在那之前,我會把緣由告訴你的!只是如今……」大祭司說道這里突然睜開了雙眼,凌厲之色刺得近在咫尺的年輕男子扶著他的男子雙手顫抖了一下,心中清楚,這個大祭司的神通廣大,他若不想說的事情是絕對問不出來的,只能繼續耐心等著他覺得合適的時機,可是現在,這樣的嚴肅模樣卻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
「您要說什麼,請吩咐吧!」
「好!我要你記住!」大祭司突然撐起了上半身,半倚在床上,但也只是勉力支持著他拉住年輕男子的手道「影!你之一生皆是神女的御守,無論世人欺她、誹她,疑她、辱她,你都要站在她的身前護佑她平安。」
「是!謹遵大祭司之命!」年輕男子半跪在床前,任由大祭司死死攥住他的手,那雙看似蒼老得青筋遍布的手竟出奇的有力,無法撼動的鐵鉗一般。
「我要你以無上的神明起誓,終你一生也要信守此諾言,不離不棄!若有違背,永世墮入無間地獄,不得超生!」蒼老的聲音還在繼續,用苗疆人人信奉的無上神明起誓,乃是最嚴重最可信的諾言,一向的信仰無法違背。
「是!」年輕男子聞言沒有半絲的反駁,就著這姿勢雙膝跪在了地上,沖著大祭司屋內供奉的佛龕內那尊被紅布蒙上的神像緩緩的,用最低沉慎重的聲音道出他的誓言,若違此誓,甘願身受魂飛魄散之苦,永世不得超生!
那是誰的聲音在冥冥之中回應,穿越了千年的歲月,還是那般契合的融在一起,相得益彰!
年輕男子的向著無上神明發了誓言,胸口卻突然覺得刺痛,但這感覺轉瞬即逝,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可是連這樣的刺痛都讓他覺得分外熟悉,到底是怎麼回事?
「好!好!」大祭司連連道了兩聲好,便又似支撐不住一般軟到在床上,這次才復又閉上了雙眸,靜靜的調息起來。
年輕男子見此,只能悄悄的退出房門,不敢再打擾他靜養療傷,門外,遠處還有少許的刀兵相撞的聲音傳來,但已至尾聲,年輕的男子眯起一雙桃花眼,看著那黑的異常的天際,是否黎明之前都會是無盡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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