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到最後的時候,即便是被吃了也有我陪你,我為你擋著它的咬噬之力,你不會感到痛苦的!」撫上她的肩膀,輕聲的安慰,那是極溫暖的力量,順著他的掌心熨帖到她的心里。
「沒想到我這樣的人最後還能有人甘願相陪,總不算太過淒苦!」琉璃自嘲的笑了笑,在這樣的時候,她的笑容依舊動人,眉眼間的漠然盡去,自有一番感人的神韻在其中。
說話間,巨蟒再次撞向樹干,它已經認準這個方法,直到將他們立足的大樹撞倒,跌落水中才肯罷休,一次比一次力量更大,仿佛它並不是血肉之軀,毫無疲倦之意,只是機械地做著這個事情,直到達到目的為止。
琉璃和影在上層的枝杈本就比剛剛的那根細弱了些許,相對來說立足則更加不穩,隨著巨蟒晃動著整棵大樹,而使得他們的身子不由得隨著這個頻率搖擺不定,只能相互攙扶著。
影幾次試圖用術法來困住它,可是皆不得其法,這巨蟒的身形太過龐大,而他們也無法穩在一處施法,所以雖然立足于高處,卻半分的優勢都沒有,只能任由巨蟒猖狂的發起一陣緊似一陣的攻擊,而毫無反抗之力。
琉璃無奈搖頭,想她乃是桃灼莊的頭等殺手,在江湖行走幾時不令各個武林高手聞風喪膽,哪里經歷過這樣的狼狽場面,束手無策的模樣和她往日的漠然傲視簡直判若兩人。
「你可曾經歷過這樣的事情?」她雖問的模糊,但影卻明白了她的意思。
「我自小跟隨了大祭司修習巫術,雖然會被族的人視為異物外類,但在祭壇之上卻無人不敢不表面上尊崇于我的!而且後來我的術法越來越高,更加無人敢小看我半分,就算是外族的人,亦听說過我的名字。哪里會輕視于我,更別說被什麼事情逼迫到這樣尷尬的境地。」影的嘴角微微撇了一下,似乎也同樣的苦惱兼汗顏。但桃花眼中卻是似笑非笑的顏色。
「若是能夠從這里安然逃月兌出去,我們也再不敢有什麼傲氣了。連連折在畜生的手里,不需要傳出去,你我二人的顏面也已經無存!」琉璃低聲道了一句,卻不知這樣的可能性有多大,逃月兌?談何容易!
腳下的裂縫還在加大,他們慢慢的後退,直到背部靠在大樹的樹干上無路可走為止。這里已經是整棵樹上最安穩的地方,可是這震動的感覺卻還是蔓延到他們全身,麻木漸漸從他們的腳底侵襲到胸肺。
「它要上來了嗎?」語不成句,渾身隨著樹干的顫抖而顫動。直震得他們五髒六腑都移了位置。
「它好像對這上面有什麼忌諱一般,遲遲不肯向上游動,否則我們恐怕早就被它逼得無路可走!」正如影所言,這巨蟒只是盤踞在樹下,剛剛他們待著的地方。而並未向上移動太多,只是吐出長長的芯子四處探查,不斷向著他們所在的方向發出威脅的信號。
「那豈不是誤打誤撞,看來天無絕人之路,我們還是命不該亡。拖延一些時間,這巨蟒或許會月兌力而退去,那時我們再離開不遲!」心中稍微燃起了一線希望,甚至連這還在降落的瓢潑大雨都無法剿滅這種星星之火。
「可是……只怕……撐不到那個時候!」影的話斷斷續續的傳來,仿佛應和一般,他們賴以維持的樹干突然消失,二人原本是背部緊緊貼著的並排站立在一起,這一來,不禁同時向後仰倒。
在他們摔下去的最後一刻,才用余光看到這粗壯非常的樹干竟被撞開了一道幾人寬的裂縫,黑洞洞的大口子張牙舞爪的敞開著,足夠他們二人掉進去,而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這看似堅韌非常的樹干中央竟然是中空的,經不得巨蟒的幾個回合便失去了屏障,露出里面的模樣。
黑暗,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到處都是,不管是睜開還是閉上雙眼,所見的並沒有什麼不同,猶如盲人在黑夜中踽踽獨行,點亮的燭火也會瞬間被黑暗所吞噬。
還在掉落著,琉璃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只是不斷傳來的失重感讓她意識到自己的處境,揮舞著四肢,想要觸模到哪怕些許的凸起或者邊緣,可是什麼都沒有,仿佛進入了虛無的境地,一切都是無邊無際的蒼茫,毫無實物可尋。
這里難道是那棵大樹的內部,怎麼如此大的落差?剛剛爬上來的時候已經習慣性的注意了觀察整棵樹的情形,即便她站在樹頂此刻也早該掉在了地上。
暗自提氣護住心脈,這越來越快的下落之勢明白的告訴她後面還不知是何情形,心中突地一動,強忍著因為來回在空中翻騰而泛起的惡心,將破碎的申吟化作一聲輕呼「影!」
「我在!」右下側的地方傳來了應答,聲音同樣虛弱,輕微得像隨時都能斷掉,但琉璃還是敏銳的捕捉到了,心內稍安,起碼還有他在!
「好……啊!」琉璃話剛出口,背部就狠狠的貼上了地面,巨大的沖擊力令她眼前忽的一黑,和四周黑色的環境不同,那是她能感到的差異,還好提起用內力護住了後心的位置,否則這一下就算不死也是重傷。
另一道申吟聲幾乎同時響起,但听落地的聲音,就輕巧了不少,恐怕影不僅僅是用上了內力護體,還開啟了巫術在周圍設下保護的結界,兩層交疊而成,他應該是無礙。
「你……沒事吧?」琉璃微微動了動手腳,右手的旁邊似乎觸到了什麼溫熱的東西,只是一愣便被抓住,她心中一驚,連續的變故令她心神極為緊張,剛想做出什麼反擊,卻感到那是另一只手,干燥修長而有力。
「沒事!」溫暖的感覺從一只手傳到了另一只手,困境之內,是什麼才讓自己支撐下去,危難關頭,只是這樣細微的溫暖亦能蠱惑人心。
緩了半晌,琉璃才感覺疼痛漸漸遠去,支撐著身子做起來環顧四周,雖然還是黑色,但既然腳踏實地,自要好生看一番這里的情形,或許還有生路。
「你有沒有發現這里一點水汽都沒有!」影比琉璃恢復的快些,已經仔細感受過四周的空氣,才道。
「外面是難得一見的大水泛濫成災,而只是一顆樹相隔,便毫無水汽,這到底是棵什麼東西?還能稱為樹嗎?這里到底又是哪里?」莫非那蟒蛇早知此處,才這樣猛烈的撞擊,令樹干斷裂,而露出這里的面貌,才能讓他們進來!
「蟒蛇並非通靈之物,而且這大水恐怕將它的食物盡數沖走,饑腸轆轆之下見到我們怎麼可能輕易放過,剛看它對我們的攻擊亦不像要放我們生路的模樣,這里恐怕只是巧合吧!」影轉瞬就讀懂了她的想法,否決道。
「應該只是巧合,是我想多了,可是這黑漆漆的一片如何能夠辨認出路?火折子被雨水淋濕了,恐怕也點不起亮光。」琉璃點頭道,黑暗中她細微的動作無法可見,但旁邊的影還是感覺到了。
「那里有些星星點點的亮光!」伸出手想要指向那個位置,可是手臂僵直著才想起根本看不到他的動作,不得已,影只得摩挲著將琉璃的頭轉向和他平行的位置,看向那里。
對于光亮的欣喜遠遠超過了影稍顯冰涼的指尖觸踫到了她的皮膚,忙道「確實是光點,我們去看看,或許還能有出口!」
二人同時從地上爬起,才發現原來他們的雙手還在交疊而置,尷尬的松開,卻仿佛失去了什麼令人心安的事物。
跌跌撞撞的行走,一路上沒有踫壁,沒有阻礙,仿佛不管他們怎麼走,都無法到達盡頭邊緣,這里無限的擴大,都只是樹干的內部,可是具體有多大,又說不清楚。
直到那點點光源慢慢的放大,眼前的視野漸漸清晰,好像陽光一般的光亮,明明極為刺目耀眼,可是在琉璃他們二人看來確那樣的美好,比他們平生所見的所有事物都要美好,突如其來的欣喜若狂,猶如久旱逢甘霖般的暢快,劫後重生般的解月兌。
「快看,那里有個洞口!一定連接著外面!」琉璃加快了腳步,向著洞口急速奔去。
「外面?通向哪里?難道外面已經晴了天?大水也退了麼?」影卻比她沉穩一些,心中雖然同樣的喜悅,但理智尚存,以他們掉落的落差來看,這里根本不是和他們來時的樹林在同一個地域上,是否還有什麼問題,或是有什麼不妥!
「不管是哪里,過去才能知道!在這個只有黑暗的地方待久了,人都會被逼瘋的,外面哪怕是危機重重也比抓不住模不著的東西強!」琉璃經此種種性子變得豁然了不少,對于這些未知的事物自然要看過才能知道,說著她的人已經來到了洞口的位置,探身向外看去,卻只聞她吸氣的聲音「這……是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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