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將干淨的衣衫遞給她,笑道︰「當家的,不用再看了。」
小手仍是愣愣的看著她,這不能怪她,她一天到晚只顧著官兵捉強盜去了,就算偶爾去「春風閣」取經,也是學點拋媚眼之類的技術。身子不方便一說,她也只當是推辭客人的話語,哪曾想過真有身子不方便這一回事。
安安俯子,趴在她耳邊如此一番說教,小手才明白了一些。臉不由臊得通紅。小手難為情的道︰「傳話下去,跟銅鑼山的人說,我不舒服,改天才去。」重新返回床上躺下。
這麼大的身體上的事,她都沒有一點心理準備,更沒想好怎麼出去見人。
安安坐在床頭,將這樣那樣該注意的事細細講給小手听,畢竟她是過來人,這些也該說給小手知道,省得這小當家的,到時候當著全寨那麼多男人,鬧出什麼笑話。
這也是母豬考慮周到之處,小手身邊有個大點的女子照顧,終究要好一些。
小手听著安安講這些,似懂非懂,大是害羞,臊得面紅耳赤,拉了被子蓋住發燙的臉,只管支著耳朵听。
看著別人是一回事,事真到了自己身上,又是一回事。
皇甫魚徑徑直直走了進來,一進門就呼天搶地的喊冤︰「我的小師父啊,你可得替我作主。母豬她敲詐我,要我拿銀子出來蓋個客棧。」
卻見小手一人躺在床上,整個頭都蒙在被子里,動也不動,對他的冤情也是充耳不聞。
不由好奇問安安道︰「她怎麼了?」
小手蒙著頭,在被子里悶哼了一聲︰「安安,不要說。」
安安起身讓座,含笑道︰「大哥來了?當家的身子有點不舒服,休息一下。」說罷出去給皇甫魚泡茶。
皇甫魚也不介意,大大咧咧的往床邊一坐,就去拉小手的被子︰「病了?怎麼不去找大夫來看看?」
小手听得他要找大夫來看,更是大窘,死死的扯住被角,不讓他拉開。
前幾天他才說她不是女人,還要長兩年,要是現在就讓他知道,自己朝女人的目標邁進了最重要的一步,那還不被他戲謔個夠。
這男子,人長得芝蘭玉樹一般,偏生毒舌得很,少惹為妙。
兩人就被子展開了爭奪大戰,拉得急了,小手就蒙著被子大罵︰「死魚,不許拉。」
皇甫魚听她中氣十足的罵自己死魚,也不象病得嚴重的樣子。才住了手,去一邊喝茶。
小手在被中蒙了半天,死魚,你怎麼還不滾出去,被中的空氣是越來越稀薄,甚至還被她的雙頰烘得個熱呼呼的。
不行,再蒙在被子里,會被捂死的,刑部那些案卷里記錄的死相多了,捂死的也不在少數,但象自己這樣笨,躲個被窩,就自個兒把自個兒捂死的,估計沒有。
要是自己的驗尸報告交到明康手中,他看著上面的死因死相,會作何感想?
好難受好難受,小手再也忍不住,猛然揭了被兒,將頭伸出來,貪婪的連著深呼吸了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