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之中,我感覺自己的手被掰開了,自己也被放置在了一旁。接著,我仿佛听到了胖子發現了什麼的大呼小叫,四哥也說話了,但是語調沒有那麼激動,四哥一直再說,胖子只是照做。白尸和苗阿妹的聲音卻是听不到了,他們都掛了麼?
接著,在外力的幫助下,我又抱住了什麼東西,耳邊仿佛有胖子的聲音︰「小心……小心……」
小心什麼?什麼小心?
我什麼都想不到了,不知道自己抱著的是個什麼東西,它的質感很奇特,但我的腦袋大部分都休眠了,只有這個簡單的印象。
過了一會,我被抱了起來,然後突然一下,我仿佛栽到了水里!我想要呼吸,想要喊救命,但是力不從心,我太累了,最終還是沒有醒來,我怎麼會栽到水里?這里有水麼?我疑惑著,他們是不是以為我死了?我喃喃道︰「別扔下我……」但是嘴里馬上灌進來一大口水,我連忙閉嘴。
接著,我漂起來了,身子暖洋洋的,精力仿佛也恢復了一丁點,就嘗試著眯開了眼楮。
哇,好刺眼的陽光!陽光……
……
我醒來的時候是在一個私家醫院,我緩了好久才明白過來我已經從萬惡的寧王冢里出來了,而且我的傷勢已經不是大什麼問題了,四哥則仍昏迷在床上。我迫不及待地給大伯打電話,告訴了他閃爺的死訊。
但他仿佛已經知道了,並且囑咐我不要去打擾爺爺,我答應了一聲,心里明白四哥已經和大伯聯系過了。大伯又交待說讓我趕緊回家去,其他的都不要管,我還想多問幾句,但大伯的聲音突然嚴厲了起來,說此事關系重大,遠不是我能理解的,我再多事他就要打斷我的腿,讓我永遠不能出去。
我掛了電話後愣了很長時間,大伯從小極為疼愛我,怎麼會對我說出這樣的話?難道是因為閃爺的事情而不高興麼?還是因為我跟著下地又算是惹禍了?
其實我還想問問他我身上的能力的事情,但想到四哥可能已經告訴大伯了,就沒有再多問,我苦笑一聲,可能這也是大伯讓我趕緊回去的原因之一吧?學校那樁事可能早就被擺平了,現在想一想,也的確不是什麼大事。,輕傷而已。
我也給家里打電話了,家里平安,老爸告訴我學校沒事了,我可以回去上學,但最好選擇轉校,如果真不想轉也沒關系,畢竟是畢業班了,上不了多長時間就畢業了。
但我也並不著急回去,我要去洛陽先看看,我也不知道去看什麼,但我只有看到「寶來閣」這個牌匾仿佛才能抹去我心中的疑惑,讓我獲得暫時的安寧。
主意一定,我就準備出發,就在這會兒,醫生告訴我四哥醒了。
我趕緊過去,看到四哥的氣色變好了許多,我也很高興,並且告訴了他我準備回去了,四哥點了點頭,說我現在回家最好,然後給我拿了點錢當路費。他對我說他昏迷前跟我大伯聯系過了,一切都不用操心,放心回去就是了,心里別多想,有什麼事情可以找他。我重重地點了點頭,心里卻在感慨,四哥是我經歷過生死的朋友,而我史泰也算得上經歷過事情的人了!
我和胖子一起下了通往洛陽的車,不久就到了王城府,但是當我走到原來「寶來閣」所在的店鋪門口的時候,卻驚呆了。
我吃驚地看到︰曾經懸掛在門楣上的「寶來閣」三個字的匾已經不見了,兩個常年亮著的大紅燈籠也不見了,門前的一個石桌和四個石墩不見了,桐木制的大門也不見了,齊膝高的象征著身份的門檻也不見了……
寶來閣,不見了!
我只是發愣,大門洞開,屋里一干二淨,一眼可以望到照壁,我一看,果然後院也空了。寶來閣實際上一直算是閃爺招呼的,但閃爺走了,寶來閣也不至于一下子就倒了啊,搬家還得費點功夫呢!
我滿心疑惑地思考著,胖子也有點吃驚,但沒說什麼。但是突然,一個身影仿佛鬼魅一樣突然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小朋友,是不是找不到家了?」這是一張陌生但很和善的青年男子的臉,任何人看到這張臉都會有如沐春風的感覺,他的笑容很甜,讓人一下子就產生了信任感。
我也不例外,雖說我還不到二十,但被一個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人叫小朋友,這種感覺要多奇怪有多奇怪。
「你是誰?」胖子一臉警覺,他一直站在我旁邊,但他也沒有發現這個青年怎麼出現的。
「我是誰不重要,不過你向別人描述我的時候可以稱我為洪叔。」他一臉認真,認真地我忍不住想抽他,恬不知恥的家伙,乳臭未干想讓我們叫他叔,剛見面就這麼沒有禮貌,看來真的沒有再說下去的必要了。
想著,我就要起身,走向外面。
但是我的耳邊突然響起了四哥的聲音︰「這是洪叔,你听他的。」
我猛的回頭,卻沒有看到四哥,我警覺地看著那個「洪叔」,眼神里滿是戒備。
「別緊張,別緊張,這是電話錄音。」說著,他就把手機按了下去,里面果然傳出了四哥的聲音︰「這是洪叔,你听他的,你先回去,看到什麼都不要緊張,沒人出事,等我們有眉目了會通知你的。」
然後嘩啦嘩啦的聲音響起,就掛了。
我將信將疑地看著那個洪叔,怎麼都搞不清楚他們的輩分是怎麼排的,難道兩個盜墓賊見面後會出現一個說︰「叔,好久不見。」另一個︰「舅舅,別來無恙啊……」
想著我就是一身雞皮疙瘩。
洪叔不知道我在想什麼,只是見我的表情一會一變的,他說道︰「我只是來告訴你一件事。」「什麼事?」我問。
洪叔笑容依舊,能把人的心都暖化了,笑眯眯地說道︰「快高考了,回去學習!」
我噗的一聲差點吐出來,我有點怒了,說道︰「你認不認識閃爺?」
「認識。」洪叔道。
「你知不知道他死在寧王冢里了?」我已經昏了頭了,連這種事都隨便地說出口了,出口以後才感覺自己太冒失了!
「知道。」所幸洪叔仿佛早已知道,依舊笑眯眯地說道。
「我……」我還想說什麼,但是看到洪叔那溫暖照人的笑容就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洪叔的笑容更深了,他虛拍了我肩膀一下,說道︰「好好考大學!給家里爭爭光!」
然後頭也不回地朝外面走去,我哎的一聲叫住了他,說︰「我沒錢了。」
沒想到他聳了聳肩膀,說道︰「我也沒錢,我只是受人委托告訴你回家而已。」
說著,他就消失在門外。
我看著他消失的影子直發愣,連生氣的心情都沒有了。
胖子推推我,問道︰「我們怎麼辦?」
我嘆了口氣,說道︰「看來接下來的事情就不是我們的菜了,沒想到我們出來一趟會經歷這麼多,連寶來閣都沒有了!」胖子也有點感慨,卻沒有說什麼。
我出去後,隨便走進一家店,我從小在這玩,各個店鋪都認識我,我輕而易舉就借到了一千塊錢,記在寶來閣的賬上,就算寶來閣已經關門了,但廟關了和尚還在,這筆帳他們並不擔心,我爺爺的名頭不止值這個數!
回到了我們那小縣城,胖子就直接回家了,到分開的時候他都沒把寧王冢後來發生了什麼講清楚,只是大概地說苗阿妹干掉了那個白尸,然後苗阿妹力竭而亡,最後發現了出口,我們逃了出來。
我听了不置可否,我知道他隱瞞了一些東西,但畢竟已經出來了,後面事情估計有些蹊蹺,知道太多反而想得更多,我不愁他以後會告訴我,畢竟時間還長。總有他開口的時候,實在不行我去問四哥。
我現在突然更關心另一個事情,那就是大伯和爺爺現在做的事情,和我在大殿浮雕上看到的無頭浮雕有沒有關系。
我懷疑那個偉男子就是我們的祖先,因為那里的碑上刻的「史」字無疑是我們家族獨特的標志,而我的姐姐,大伯的女兒在花季的年齡得病會不會和這個有關系,我想起來大伯老來得女,本應該十分高興的,但伯母那一陣仿佛哭得很慘,我還偷偷以為他們不喜歡女孩呢。現在看起來,我們家族的女性可能有著什麼問題。
想到這個,我必然回憶起了爺爺的二女兒(避諱),也就是大伯的妹妹,我爸的姐姐,她也是早夭,在二十出頭的年紀就死了。姐姐也是這時候得的病,這中間會不會有什麼聯系?
再往前的女性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我突然想到了另一段故事,嚇得直接驚出了一身冷汗,那是小時候爺爺給我講的故事,那時候是明朝,第一代斷刃關公娶了妻子後發生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