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吐出一口血,閉上了眼楮。
「心田?心田!」顧長卿手被沾染上鮮血,這妖嬈的顏色讓他頓時想起了安小暖昨晚問的話,這件事真的和她有關嗎?
***
安小暖強睜著眼楮,意識有些模糊,她現在也在這輛救護車上,卻在大箱子里裝著。
在抬曹心田之前,她就被人給抬上了救護車。
睜著眼楮,耳邊傳來曹心田的話語,她多麼想辯解。
她的性子絕不會讓自己這麼白蒙這個冤屈。
她多麼想理直氣壯的告訴顧長卿︰可能是我干的嗎?可能是老娘麼?老娘有多想離開你,老娘什麼時候愛上你了?老娘能想的如此周全,能有如此權利買通警方和急救現場麼?
但一個可怕的事實在她僅有的意識里閃爍,因為這根本不是一場意外車禍,而是一場蓄謀————
她很想大聲的說出自己的這段心聲,但她卻說不出聲音。
安小暖想,肯定與她相克,她先是腿部骨裂,如今是要連命都沒有了麼?還要如此帶著一頂黑鍋駕鶴遠去。
她的眼角掛著一串搖搖直墜的晶瑩,眼楮慢慢地閉上,再也撐不住,昏死過去,———
胸口的的手機一直在震動著,是瘋了一樣的林驕陽不間歇的一遍又一遍的打的。
原本的手機定位被安小暖先前取消了。
所以林驕陽無論怎麼尋找定位都找不到。
他以為出事的車禍會是安小暖,卻被告知現場是在拍戲已經收工。
整個東門幾乎被他尋了不下十遍,一點安小暖的蹤跡都沒有,撥打出去的電話一直在打通,卻沒有人接。
他多想此時此刻她只要接听電話,讓他做什麼都可以,只要她能接听,只要能听見她的聲音,就好。
*
到了醫院,曹心田被推進了手術室。
緊接著,安小暖被人從箱子里抬在了擔架上。
一起推向手術室的時候,經過顧長卿身側,他大手一揮,擔架停下。
一雙眼楮飄在那張同樣被血污沾滿的白色小臉上,他突然走到她身邊,手撫在她的臉上。
沒有人知道,在那一刻,他的手帶著顫抖放在那還有余溫的面部上,是多麼極力的在控制自己的情緒。
看著一旁的護士,眸子里帶著可有可無的冷意,「你們將她裝在箱子里?」
護士被這一雙可以透穿內心的眼楮嚇得有些慌亂,「是因為另一位已經佔據了地方,沒有了擔架——」
「嘟嘟嘟嘟————」手機的震動聲再度傳來。
他的視線落在她胸口上,伸出手,將手伸進了她的胸口內。
幾個護士臉頓時紅成了猴屁/股,不敢直視的轉過了頭。
手再出來的時候,手心里已經躺著一個手機。
屏幕上的名字落在他的眼楮里,形成了一個被忽略的存在。
顧長卿眸子隱去一層薄霧,只剩下一縷清淡,「听好,務必將她救活,就算落下什麼殘疾,就算半死不活成了植物人,我也要她活著。」
護士們不敢多說,紛紛點頭進了手術室。
門關閉,上方亮起了燈。
他站在那里,一個人靜靜地等待兩個人的手術搶救結果。
這是十分漫長的過程,這是他怎麼也想不到的局面。
電話還在不停的響著,顧長卿最終劃開了接听鍵。
「小暖,你快告訴我,你在哪里,你听我說,那樣的車有可能是有人提前將剎車卸了,動了手腳,你好好穩著方向盤,我會來救你的,我找了整個東門不下十幾遍,都沒找到你,你現在在哪兒,我去救你,你別怕,告訴我你在哪里,我馬上就來。」林驕陽的聲音里帶著哽咽。
顧長卿手里的手機砰然落地,電池從里面摔了出來。
她給自己連打幾個電話的時候,自己卻給她掛斷了,那個時候她是不是很害怕很驚慌?
他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彎將手機撿了起來。
緊接著開機,通話記錄里的已撥電話讓他的眼楮不知為何下起了雨。
上面一連幾通都是給自己打的,到了相差不到幾十秒的時間,最後才撥打給了林驕陽。
而且僅僅一通,便打通了。
打開手機短信,是一條自己給她的短信。
上面著︰來唇唇欲動。
而且時間是在六點十三分,而安小暖給自己打電話的時候卻是在二十分鐘後。
關鍵性的是,自己根本就沒有給她消息。
這件事足以說明了,是有人借著自己的名義將她約了出來。
是有人在害她。
怎麼會那麼巧撞上了心田的車?
當時心田去東門干什麼?
他眸子一沉,轉身離開了醫院。
顧長卿直接去了警局,只是到了警局說起東門的車禍案件,警方表示很詫異,「顧少,你是不是記錯了?今天並沒有車禍的案件生,警局並沒有接到在東門生的案件。」
顧長卿不動聲色,「此話怎講?那我經過東門的時候,看見兩輛車相撞,明明看見了現狀慘烈,如何說沒有此等案件?」
警方這才恍然大悟,「你說的是拍戲現場啊,這個是有人專門商談的,說要在東門拍一場戲,只有一處高空攝像頭,不需要導演的,來說的時候是說想要拍攝一起由車禍而生意外的真實劇集。」
顧長卿嘴角蔓延了一處殘忍的笑,「能不能讓我看看那里的監控?」
警方點頭,「可以,這個監控啊,我看了都覺得這個劇組真的是太專業了,從監控上看的讓人心驚動魄,跟真的車禍案件一樣。」
顧長卿坐在監控房間內,看著上面的幾個畫面。
幾個類似工作人員的高大男人將車開到十米外的地方,曹心田穿著頭盔鐵甲護頭護身的安全工具上了車,等了大約十幾分鐘。
幾個高大的男人躲在了隱秘處,一輛車子極的沖了過來,從側面可以看見車內人的臉,正是安小暖。
她奮力的扭動著方向盤,似乎沒有用,曹心田的車也緩緩開動朝著她撞去,在撞得那一瞬間,曹心田從沒有關的車門處滾了下來。
而一輛沒有人的車和一輛載有安小暖的車瞬間相撞,現場慘烈。
顧長卿坐在那里,眼楮再一次不知不覺的下起了雨,從眼楮處滾落,震動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