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祈織還在昏睡,附近又沒發現搜尋隊,梓留下來照看人,夏夢和光前往昨晚尋到的淡水源取水,順便在附近摘些果子回來。♀
只是在林間沒走多久……
「你你你——」夏夢目瞪口呆,望向‘圍裙’掉了的光。
一路上有那麼多植物,‘圍裙’被勾扯掉實屬正常,光不以為意,倒是看到夏夢的反應和模樣,讓他眼中多了絲笑意。順勢展開雙臂,在她面前轉了個圈,大方呈現出自己健碩欣長、比例完美的身材。
「怎麼樣,還不錯吧?」
「在意大利我也這樣果泳過,能更容易融入自然。」光悠悠道︰「就像我要寫一部犯罪類小說,只有親身加入一些犯罪組織或者接近那些有犯罪意向的人,才能理解和體會他們的心態一樣。」
夏夢胡亂點頭,心髒怦怦直跳。
光好笑地看著她不時偷瞄自己重點部位的小眼神,十分肯定她一定沒听到自己說的話,索性上前幾步,把人摟入懷中。
「小夏夢,你不是一直想看大家的嗎?之前趁我們昏迷把泳褲扔掉,難道不是想飽飽眼福?」感受到懷里驟然僵硬的身軀,光心滿意足拍了拍她的背,岔開話題安撫,「我到上面摘點果子,你坐在這里休息。」
夏夢怔愣間,他已經跑上山坡,還扭頭沖她一笑。
這家伙……明知道她的心思和想法卻沒制止,還十分配合的在一旁看好戲,亦或伸手推上一把,這到底是有著怎麼樣的惡趣味才能夠辦到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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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有光的幫忙,兩人兜了堆果實滿載而歸。光也不是暴露癖,在林子里重新弄了些藤條和大葉子穿起來,做成了一條類似‘草裙’的東西圍上。
一回洞穴,就看到坐在那里刮魚鱗的梓,一旁原本祈織躺著的地方,不見人影。
放下水果,光隨口問,「祈織呢?」
「大概是到哪兒逛去了,他醒之後說想透透氣。」梓放下手中貝殼,掠過光身上的‘草裙’,頓了下,擰眉道︰「他出去有段時間了,我去找……」
「該死——!」夏夢一驚,低咒了聲。
「……?」「夏夢?」
眼見人風一般跑出去,洞內兩人對視一眼,隨即跟上。眼前的場景怎麼看,都和海嘯前,他們追在夏夢身後的一幕重疊。
5438特別不理解人類的這種行徑。在它看來,人類短短幾十年的壽命完全不夠看,干嘛沒事找事呢。
不過月復誹歸月復誹,它還是相當盡責的打開探測系統,標記出祈織所在的地方。
荒島除了近海的沙灘,其他地方都是密林和山巒暗礁,祈織才醒,身體還沒有恢復,行往的地方並不算太遠。沒多久,夏夢就在一處岩崖上找到斂目遙望遠方,神色淡漠清淺,沒有一絲生氣的人。
沉目一步步走近,還未等她靠近,祈織就開了口。
「是你救了我?」聲音暗啞,如溪流磨礪的沙石。
夏夢眉角一跳,胸口涌起股怒氣,「就是我,你還想再跳一次?」
祈織轉頭,一雙褐眸波瀾不興。頭頂大片的眼光傾瀉而下,跳躍在他灰藍色的發絲間,交揉了海風的輕撫,滌蕩起一片晦暗的死寂,他動了動蒼白的唇,對上趕過來的梓和光,終是牽起了慣有的,帶著疏離淡漠的假笑。
「再?抱歉,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夏夢平生有兩大禁忌,一是a杯的胸部,二是隨意踐踏生命。
她從來不覺得自己有多聰明,可祈織的眼神那麼熟悉又隱沒,令她惶恐地想起曾經某些不好的片段,而那一瞬間微錯開的目光,讓她分明感覺到他想要說的話,並不是此刻說出來的這些。
驀地,自我情緒和對方淡漠對待生命的態度激得她徹底爆發,行動快于思維,狠狠地,朝那張清雅俊逸的臉上,抽了一巴掌,「就算你沒有跳而是不小心掉下海,為什麼我在找到你的時候,完全沒有發現你有掙扎過的跡象?!」
不遠處的梓和光同時一怔,就連祈織都目露錯愕。
夏夢此時怒不可遏,早已把系統任務忘得一干二淨,吼道︰「人在面對死亡的時候,會本能的掙扎反抗,你呢?什麼都不做呆在海里看風景等死嗎!好啊,有本事你當著我的面跳下去,你這次再淹水,老娘就算是上帝也tm不會救你了!」
夏夢扯著祈織的胳膊推他往崖邊趔趄而去,梓和光見狀大驚,立馬上前拉住,卻阻不了女人發起潑來的彪悍程度。
「你以為你是誰,大家都得繞著你轉,還真當自己是人見人愛的病西施,遷就體諒你的一顆玻璃心?你以為這個世界就你最悲情,就你最不順?少tm扯淡!你知不知道這世上每一天每一秒會死多少人?你知不知道有人病痛纏身卻願意和死神拼搏只為了活著?你又知不知道有很多人為了生存,忍受著莫大的恥辱和傷痛?
別把大家在乎你的心,當作可以肆意妄為的資本!
像你這種從來不在乎他人感受,只沉寂在自己妄想的悲催世界里,哀哀戚戚怨念這怨念那的人,我看得就討厭!」
夏夢甩開梓拽著自己的手,「放開!」冷瞥了眼祈織,「再抽他,我還真怕髒了我的手!」
「小夏夢……」這回,連光都無比震驚,根本沒想到夏夢還有這樣的一面。♀
夏夢輕嗤一聲,目光掃過被自己的話語震懾住的幾人,瞅了眼光圍在□的‘草裙’,又做了一件讓他們傻眼的事。
只見她三兩下月兌掉祈織的襯衣甩給還在發呆的如月少年,飛速扯掉光的‘草裙’遮住果-露的上半身,在眾人張大嘴巴無比吃驚的注視中,如一只破水而出的漂亮海豚,飛躍岩崖,「噗通」一聲,鑽入藍色的大海。
……
5438見夏夢沒理自己,收了聲,利用內部系統發出幾道音波。
清涼的海水洗禮著身上每個毛孔,滿身的郁氣隨著看到海下許多不知名海生動植物,漸漸消散。夏夢吐出一口泡泡,伸手踫了下游到面前的小魚,見它不怕生得在臉頰邊甩了甩尾巴,眼角浮起一抹笑。
過去已經過去,她不會像祈織一樣總是沉寂在過去的傷痛里,怨天尤人。哪怕過得再不好,哪怕她只能一步一個血印的前行,她也會堅強的笑著面對自己的人生。
突然間,一道尖銳卻不刺耳的鳴叫傳入夏夢腦海。
她順著聲音望去,猛地張大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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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崖邊,原本要跟著跳下去的梓,被光拉住。
「她也許只是需要一個人靜一靜。」
止住動作,梓扭頭對上光沉肅的臉,斂目抿了下唇,繼而神色復雜地看向垂頭不語的祈織,攥緊拳,聲音低沉喑啞的開口,「祈織,我以為你已經放下……如果不是听夏夢說起,你真得打算無視兄弟們對你的關愛,任性妄為嗎?」
他的心情起伏不定,為了祈織這麼多年的隱忍,也為了夏夢之前的那一番話語……就像是在說她自己一樣,讓人心里堵得發慌。
沒再逗留,他頭也不回地走下岩崖,步伐沉重而緩慢。
光收回視線,睨向祈織,心中生出點愧疚。長久以來他為了工作游走在外,真的很少跟兄弟們相處或進一步了解,當年祈織的事沒過多久,他就因為小說題材前往法國,沒想到,這孩子那麼執著倔強,把自己推入了死胡同里。
如果他對兄弟們多關注一下,也許能在早期開導開導……
過了許久,他柔聲問,「祈織,你還恨著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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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夢自然不知道三個兄弟之間發生了什麼,她現在只歡快地被只海豚拖著,和一群海豚暢游穿梭在蔚藍無邊的海面。
「喲呵呵呵——」她舉起一只手大叫,肆意興奮。
海豚們似乎也被感染了快樂,發出一聲聲好听的低鳴呼應。
直到中午,感覺到肚餓的夏夢才讓海豚帶她回到海灘,看到了坐在沙灘上的梓。
「剛才那是……海豚?」梓望著遠離的海豚喃喃,有些不可思議,「你到底……」是誰?總會在某個時刻給他意想不到的震驚,就像一個,一個……現實版的妖精?
「什麼?」夏夢沒听清,手里撥弄著在海里找來,用藤條為線做成bra的兩半兒大貝殼,又轉了轉裹胸的‘草裙’。
梓抽了抽嘴角,搖頭,「沒……」剛蹦出一個字,夏夢遞過來一個大海星。
他疑惑地看她,「給我?做什麼?」
夏夢瞄了瞄他裹著葉子的下半身,理所當然道︰「它可以吸在你□遮擋,這樣就不用隨時擔心蕉葉會掉……」
梓黑著臉低吼,「夏——夢——!」
那幾個海星最終沒能如了夏夢猥瑣的願望吸附在梓的鳥兒上,而是被做成了晚飯吃進幾人的肚子里,只是遞給梓吃的時候,被他冷臉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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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沒有巡邏隊出現,又聯絡不上外界,四人只能呆在島上自給自足。好在荒島的近郊沒有危險,有足吃上十天半個月的果實和海產,也算過了舒坦的兩天。
而這期間,要數夏夢和光最合拍,在清楚對方知道自己的某些意圖卻還明里暗里支持後,在他面前反倒更放得開。而梓這家伙,雖然氣惱夏夢不時的調戲和轉移話題,卻總會在她睡覺時,自動轉換身體模式變成‘梓牌取暖機’,又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小心翼翼清理她腿上的傷口,還被光嘲笑了諸如悶騷之類的話。
最出乎夏夢意料的是,她沒有得到祈織的負值,竟然獲得了他的正值和感謝。
「有什麼非要單獨跟我說?」夏夢撿了幾個貝殼拿在手里把玩。
經過上次的抽巴掌和罵人事件,兩人這幾天沒有一句交流,沒想到吃完晚飯,在光的撮合下,祈織竟然主動找上她,要求到海灘邊坐坐。
「呼啦啦」的海浪聲起起落落,連綿成一串串白色的波浪,偶爾漫過兩人的赤腳,親吻他們的腳踝和腳下的細沙。
祈織把襯衣披到夏夢身上,見她沒再反對,微松了口氣,坐到一旁。迎著海風拿起一個手掌大的海螺,放到她的腳邊,緩緩開口。
聲音輕慢,宛如夏夜里海天共為幕布下吹拂而過的海風,溫柔地淨澈、悅耳。
「這幾天我想了很多。想起埋藏在心底的傷,也想起和兄弟共渡的時光。你說得對,這麼多年,我只沉寂在自己的思緒里,一點也沒考慮到大家的感受,可我也不能說就會忘記白石……」終于能夠從嘴里再次吐出這個名字,祈織突然有種釋然和解月兌的感覺,「她會珍藏在我的心底,偶爾拿出來回想一下,卻再不會是以前的傷痛,而是最真的祝福和祈願。」
他掬起一捧沙子張開手,任由它們流泄在指尖,「我會開始珍惜現在的生活,珍惜身邊的親友,珍惜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用感恩的心,用勇敢的心,面對所有……」
「夏夢,謝謝你。」
一听到任務完成,5438歡呼,
‘現在時間已經晚了,你等到明天起來再弄吧。’如果現在就聯絡,整個晚上就要趕路,不如睡個好覺等明天。
和祈織回到洞穴,梓和光也沒有問兩人談的如何,隨意聊了聊,便開始輪流守夜。
夏夢習慣性走到梓身邊要他抱著睡覺,梓也習慣性張開胳膊準備接她,旁邊突然橫出一只結實的手臂,把夏夢倏地拉到自己的懷里抱住,親昵地蹭了蹭她的臉,笑道︰「梓已經累了兩天,今天我來給小夏夢取暖吧」
梓抬起的手僵在半空,凝著光卻沒有出聲,畢竟他根本沒理由拒絕不是?
看出梓的郁促,光拍拍夏夢的背,笑得悠然又狡黠,「荒島晚上很冷,大家不如一起抱著取暖睡覺,你說呢,梓?」對上梓攏起的眉,他又轉向默不作聲卻注視這邊的祈織,邀請道︰「小祈織也過來吧,哥哥的身體可以隨時奉獻給你當暖爐哦」
夏夢、梓、祈織︰「……」
介于了解光是個什麼性格的人,夏夢打了個哈欠,沒多久就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醒來的時候,身上溫溫暖暖的感覺,讓她產生一種身處家里的錯覺。直到睜開眼看到岩石和幾張俊逸的臉,她才反應過來現狀。
自己的上半身被梓抱在懷里,坐在光的大腿上,而一雙腳,卻被祈織揣在懷里捂著……
愣了半天,她感悟︰又是個讓人熱血蕩漾的一天伊始
兩個小時候後——
直升飛機和救援快艇前後趕到,第一個從上面竄下的棗,在見到立在海邊沖自己招手的夏夢時,連日提著的心終于落回原處。與此同時,一股後怕和洶涌的情緒倏忽涌上心頭腦海,緊抿著唇飛奔到她身邊,狠狠抱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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