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望著測試碑光潔表面上的一無所有,少年只是皺了皺眉,略顯瘦弱的身軀如標槍一般的矗立著,眉宇間閃過了一副「果然如此」的神s 。
「張揚,無星力感應!」
測試碑旁,一位中年男子,看了一眼碑上所顯示出來的信息,又看了看碑前站力著的一臉異常平靜的少年,滿是古怪與漠然的調調將之公布了出來。
「無星力感應?哈……這麼看來,當年費勁周折才將他撿回來,根本就是個錯誤嘛!」
「像這般的星力廢物,真難想象,竟是家族直系子孫……」
「雜種就是雜種,天怒人怨啊!」
「就是就是,想當年他娘……」
「……」
一陣陣嘲諷聲ch o水般的涌來,張揚平靜的眉頭亦是忍不住跳了跳,最後,卻是輕吐了一口氣,微微對負責測試的中年人施禮,也沒有去看家族里其他人的測試,回轉過身,頂著各種的不堪入耳,向著廣場之外緩緩地走去,身影——
與世隔絕的孤獨。
……
月如銀盤,繁星漫天。
山崖之顛,張揚斜躺在草叢旁,口中叼著一根青草,嚼動著淡淡的泥土芬芳,還有那絲絲的枯澀在嘴中蔓延開來。
星光璀璨,卻已不是一個月前的那一片天空,雖美麗,給他的感覺卻很冷,還有……
孤寂!
「一個月了呢……」
漫無邊際的話,卻只有張揚自己才會明白其中的含義,那是屬于他一個人的秘密,甚至,有生之年怕也是找不到分享的人。
一個月前,他還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一個月前,離奇的來到這個對他來說很是光怪陸離的世界,然後,莫名其妙的就成了青石鎮張家的直系長子——
一個私生子!
……
「喂,老家伙,是時候給小爺一個解釋了吧?若不能令小爺滿意,哼哼……突兀地,張揚對著夜空喃喃。似乎是在和誰說著什麼。
而周圍,除了他自己,就只有草,只有山石土地,再有……再有就是空氣了,其他的,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可是,張揚這話音剛落下——
「小子,怎麼說話呢,懂不懂什麼叫尊老愛幼?!」更為突兀地,一聲蒼老的、含著怒意的聲音從張揚的身體中傳了出來。
常人發毛的迥異,張揚的表情卻是顯得習慣了。
「老家伙,難道你沒覺得你像極了一個職業?或者,你根本就是一個職業的代名詞。」只听張揚淡淡地聲音。
蒼老的聲音夾雜著一絲的好奇︰「哦?」
「神棍!」
「神棍?那又是什麼?」蒼老的聲音滿是疑惑與不解。
顯然,這世界不存在「神棍」這麼個來自地球上的詞兒,蒼老的聲音也沒能理會其中夾雜著的意味。
「神棍就是……」張揚微微一愕,隨即,自己忍不住先笑了起來,「神棍就是神的使者,代表了神的意志的人……嗯,就是這個意思。」
「真是這樣?」蒼老的聲音更顯疑惑,張揚的語氣中,他可沒听出有半點的褒義來。
「要不你以為呢?」張揚攤了攤手,強忍著笑意反問了一句後,話音一轉,顯然不想再在這個詞兒上與那聲音多作什麼徘徊,「說吧,老家伙,你這樣封住了小爺對星力的感應,難道真是為了小爺好?」
「態度!!!」蒼老的聲音有些暴跳。
「好吧,老……先生,」張揚一 轆身,從地上坐了起來,隨手抓去了頭發上粘連的草屑,然後,很是認真地道︰「你也知道,這是一個星力稱雄的世界,沒有星力,那就是狗屁!我在這個家族中現在是個什麼熊樣兒,想必你也是一清二楚,本還指望著這次能人模狗樣一次,以後也能混上個不錯的生活,可被你這麼一搞,還不是任一個雜碎都能騎到我頭上拉屎了?!」
「嘿嘿,老夫還以為你能忍住不問呢。」蒼老的聲音怪笑道。
張揚抓狂,連翻白眼︰「換你,你忍得住?!」
「嘿嘿,還真未必忍的住……不過,感應不到星力的是你,又關老夫我什麼事?」
「我草你媽!」
面對各種的不堪尚能保持冷靜的張揚,此刻卻宛若一瘋子般的暴跳了起來,小臉布滿猙獰,猛地從手指上擼下一枚戒指,舉手放到了眼前,咆哮連連︰「坑了小爺,現在想撒手不管了?哪有這樣的便宜事!他娘的,老家伙,你若是能給小爺一個滿意的交代,還則罷了,若不然……」
對這個世界,張揚雖然了解不多,但從一鱗半爪中還是了解到,這是一個星力稱雄的世界!很難想象,若是真被這個老家伙坑了,從此再不能修煉星力,以他一個處處被排擠打壓的私生子身份,將來會是面臨著怎樣的一種生活。
豬狗怕是都不如!
或是真就如地球上那句話所說的一般︰人生如茶幾,上面全是杯具(悲劇)。
張揚怒了。
「若不然怎樣?」蒼老的聲音滿是戲謔,「你又能把老夫怎樣?」
「我……」
張揚一愕,有點發傻,舉著戒指的手無力的垂下,貌似自己貌似還真不能把一枚戒指怎樣。
熔掉?
砸碎?
還是……
別扯了,這個戒指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的,這些年下來,他那個二娘沒少了費周折,想盡了各種辦法想弄出戒指中的秘密,可到頭來,還不是一樣對這個戒指束手無策。
扔掉?
有些不忍,畢竟這個戒指是他那個傳說中的娘唯一留給他的物品……好吧,就算是他對那個素未蒙面的娘沒什麼感情基礎,扔掉也就扔掉了,可是……
經過差不多一個月的接觸與了解,他很清楚,這戒指中的存在,牛B的不像話,這邊他剛扔掉,一轉身的功夫,又自己跑回他的手上!
類似的事,他也不止嘗試過一次兩次了……
驀地,百般無奈的張揚眼前一亮,唇邊勾起一抹壞笑︰「老家伙,你說如果我將你扔進茅房的屎坑里,那又會是一個怎樣的場景?!」
「小子你敢!」蒼老的聲音不復鎮定。
扔進茅房的屎坑……
真他娘的虧這個小畜生他想的出來!
一想到會被扔進那骯髒的存在,哪怕是僅僅一瞬間……蒼老的聲音終于不淡定了。
「不敢?小爺我有什麼不敢的?」張揚反是淡定了下來,冷哼一聲「與其生不如死,還不如一死了之來的干脆!老家伙,給個痛快話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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