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民是杜伏威的親信謀士,當年同輔公跟著杜伏威起事,說是起事,不過是開始殺了個衙役,開始潛逃而已,十幾號人逃亡出來,賈民同輔公拓謀劃推舉杜伏威為首領,成為杜伏威的親信。
奈何,在輔公拓這個大謀士的光芒下,賈民始終不得重用,只是考慮到同鄉之誼,賈民一直忠心耿耿,為杜伏威辦事,雖在各方面都比不得輔公拓,但也算的上是盡心盡力。
杜伏威起事比較早,所以隋軍一直是把他作為重點照顧對象,所以倒是有些人手,只是發展不起來,而且都快變成流寇了。
「流」的次數多了,就在運河兩岸有些名頭,當然是在眾盜間的名頭,流寇不能佔山頭,收入也很不穩定,所以賈民出主意去跑商路,杜頭是強盜,也是商人,搶下的東西都要轉手換成糧食,所以,雖然費勁點,但是仗著在運河兩岸的名頭,路上倒也安全。
上一次徐小乙帶著車隊走商,在返回的途中被劫了,還身死途中。據跑回來的手下說搶劫的只有一個人,還是個少年,把他們打跑以後又跳出十幾個莊家漢子,把車隊分批次運走,那手下跟著車隊遠遠地看見這幫敢劫「杜」字旗的小賊們的營地是一幫婦孺組成,看起來沒有更多的人了。
杜伏威知道,這是一個剛剛落草的賊幫,還沒有听過「杜」字旗,只是領頭的人能打而已,所以也沒有怪罪手下貪生怕死跑回來,反而賞了那個跟蹤的手下,然後派賈民來教訓這幫新賊眾,如果能把領頭的那人招過來就更好了。
賈民帶著三百號手下出發了,一路上賈民都在想︰到底怎麼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又能把這個少年吸收過來,要知道︰徐小乙在杜頭的眾多手下中,已經算是很能打的了,而那領頭的少年一錘就能打死徐小乙,那武功可是相當了得的,何況還是個少年人?如果能說服那少年跟著杜頭,那豈不是大功一件?
賈民沒想過要和那少年動手,帶這些人只是為了以勢壓下,再許以厚利,讓那少年加入就行了,以後都是一個鍋里攪馬勺的,沒必要見生見死。而且傳出去杜頭的臉面也好看,畢竟把敢打「杜」字旗主意的人給吞並了,真是兩全其美啊!
賈民想著,都忍不住笑起來,這出來辦差就是好,在杜頭身邊總讓他有種不上不下的感覺。而現在呢?賈民模模懷里的銀錠笑得更燦爛了,打著「杜」字旗,身後跟著這麼多人,不論到哪,眾盜沒人敢怠慢,這不,懷里的銀子就說明一切了。
唉!回去倒是能向杜頭幫景瑞說說好話,現在在營里經常听說景瑞不服杜頭,這不是很听話麼?就他那點人能拿出這麼多錢孝敬,看來是怕極了「杜」字旗了,不足為慮!現在就剩下那少年了。
「賈頭……」
「什麼?」賈民有些不奈,這個稱呼很不對味,「不是跟你說過了麼?叫‘頭兒!’杜頭讓你跟著我辦事,就是把你分在我手下了,你叫我‘頭兒!’或者‘大哥’就行了!」
「是是是!頭兒,小的是逃回來的,只有頭兒願意收留我,小的永不能忘……」
「行了行了!在我手下都是兄弟,還說這些!有什麼事?」賈民打斷了這小子的話。
賈民不認為收留逃兵有什麼大不了的,因為他從不認同有廢人這個說法,在他眼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用處,沒用的只是沒放對地方而已。像這小子,打仗或許逃地快,但是論打探還是能上任的,有心眼又有隱藏自己的能力,這不就很有用了嗎?
「頭兒,前面就快到了上次被劫的地方了,咱們怎麼辦?」
賈民略一思索就有想法,對手下眾兄弟安排了一通,繼續上路。
「頭兒,前面往這邊走就到那幫劫咱們貨的賊幫營地了。」
賈民騎安坐在馬上笑了笑,揚聲道︰「朋友!勞煩通稟你家大當家的!就說‘杜’字旗下賈民前來拜山!」
不遠出的草叢中確實有人,兩個。這是李玄霸安排的暗哨,現在李玄霸的人除了訓練就是盯哨,所以負責跟隨的暗哨變成了兩個。
賈民說完整頓隊伍,在原地休息,靜待消息。
而那兩個暗哨听完,互相對視一眼,一人偷偷模回去通稟李玄霸去了。
李玄霸在同羅成吃酒。作為一個小盜賊群體,酒是個稀罕物,而且都是搶來的,一般舍不得喝,今天來招待羅成,李玄霸沒有一絲舍不得。
酒桌上大多是羅成在說,李玄霸在听。羅成從李玄霸離開東都開始說起,說聖上如何召見他,說杜文忠是怎麼出來的,說他是如何拜在張將軍麾下……
正說的開心,有個漢子進來了,正是今天去盯哨的人。
「大當家……」
李玄霸有些尷尬,畢竟當著隋軍將領的面談搶劫……怪不好意思的。
「嗯,今天就不出去干活了,你繼續去看著,以防有別人來打攪我和三弟的興致,去吧!」李玄霸擺擺手打斷那漢子的話,同時說道。
羅成揶揄地笑著看向李玄霸。
李玄霸無奈道︰「唉,總要活下去,所以這……」
羅成笑道︰「二哥不用解釋,你落草為寇,不干這買賣,難道還吃素不成,啊?哈哈哈……」
李玄霸心下溫暖,羅成能夠理解他總是好的。
「大當家,不是有獵物上門,是有人前來拜山了……」
李玄霸不笑了,羅成還在笑︰「二哥當真是威風凜凜啊!還有人前來拜山?」
李玄霸莫名其妙,苦笑道︰「失信看我這有多少人?誰會前來拜山?多半是找茬的。不如送你做功勞,如何?」
羅成笑道︰「好啊!我就是來剿匪的,不如二哥說說,誰曾來‘拜’過山?小弟替你一並清除了!」
李玄霸笑道︰「好啊!雖然這是第一次有人前來拜山,不過我卻是想去拜別人的山呢!此事一了,你我同去?」
羅成笑道︰「好!就听二哥的!」
李玄霸安排羅成先埋伏起來,只等拜山的人來了送于羅成做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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