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之鷹 第七章 山洞里的紅衣婆婆

作者 ︰ 木易安

「大家準備準備馬上出發了。」小胖招呼道。

小胖和大個走在前頭,我們幾個人跟在後頭,向著大個說的有生命跡象的前方走去,井然有序。

這個前方似乎有些遠,走著走著,昏黃s 的天幕漸漸覆壓下來,原本處在那個隧道對r 升月落已經失去了感知的自己,現在不得不去在乎身邊改變的這一切。黑暗,馬上就要來臨了吧,說是好不容易才有這光明,即使自己再怎麼討厭黑暗,但卻永遠無法避免它的到來。就像那時候,一個個鑽心疼痛的夜晚,還不是就這麼一夜夜給熬過來了。

暮s 的天空大部分被濃密的樹林遮擋住了,微微透過的幾縷光線,卻出乎意料地帶來了幾絲寒意,我們這一行十三個人前後依偎著前進,拉扯上身上遠遠不夠溫暖的衣服,一步接著一步

前面那是?似乎是一個小山包。森現在昏黃s 的光線朦朦朧朧,我心里其實存有一點點的希冀。我們並沒有止步,一直走到了這個小山包前,小胖和大個停了下來,這兒應該就是大個所感應到的那個地點。

我現在終于看清楚了這里,陡峭的小山,上面覆蓋著稀疏的雜草,周圍的樹林好似怕了這山頭,把這個地方襯托的格外空闊。定楮一看,暗暗的光線里,我無法忽視那個醒目的洞口。一人多高,有著一些人工開鑿過的痕跡。

只是,奇怪的是,我竟然感到了一股莫名其妙的悲傷,心兒好似被人揪住一樣。

我們停住了,停駐在這個山包之前。我努力探起腦袋向洞口張望,想發現些什麼,回應我的眼神的卻只有無窮的黑暗。

誰都沒有說,要進去探一探,因為對于未知,我們總是充斥著一種恐懼。

當我們一同沉默無語的時候,我身邊緊緊抿著嘴唇的夢嫣卻突然大哭了起來。

「為什麼?為什麼我好傷心。」她自從靠近這兒就有這番感覺,忍了好久,淚水在眼眶打轉,現在終于帶著哭腔爆發了出來。

她居然和我一樣,我听著她淒厲的哭聲,心兒卻仿似被針穿過,這洞口隱隱約約傳來了一縷氣息,卻點燃了心底累下的所有的悲傷。

好不容易才安撫下夢嫣的情緒,此刻夜卻已闌珊。

「你們有沒有和夢嫣一樣感受到悲傷?」我這麼問道。

大家都紛紛點了點腦袋,但是他們又補充帶好像只有一點點難受,並不怎麼強烈。

我流不出淚水,但是並不代表我不悲傷,反而是那傷口在不斷拉扯拉扯。這個時候,我注意到身後的辛吉德,他哭了,默默淌下了兩行淚,哭的寂靜無聲。

我們決定不再走了,夢嫣止住了淚水,辛吉德也擦干了淚。我們幾個男生去找了一堆柴火,一層層堆疊起來,今晚應該就要在這兒度過了。

小胖用上了他的魔法,手指靈動,一縷j ng靈一般細小的火苗跳動在他的手指上。他再輕輕一揮,這堆柴火,點燃了寂寞的夜空,給我們增添了一份溫暖。

大家就這麼圍著這堆篝火,只可惜沒有美酒。花仙也來出力,她舞動她隨身攜帶魔杖,我們的身旁都出現了一席舒適的草床。

三毛像個孩子一樣興奮地笑了,用力撲在草床上,也是最早一個進入了夢鄉。他應該和我一樣是個進入鬼道的小白,莫名其妙來了,然後還莫名其妙地留下,現在終于有這麼一個夜晚,可以讓他好還放松一下繃緊了一整天的神經。

夜半,星辰滿天,身邊的篝火燃得正旺,我卻一直閉不上我的眼楮,把雙手別在腦後,欣賞著這美麗的夜景,任由悲傷拉扯著我的心緒。

星空,總是充斥著神秘的味道,一顆顆璀璨的星辰旋轉、跳躍,像個孩子一樣眨巴雙眼,它們遠在天邊卻又是如此誘人。

我的心一直在痛。

大概,星空會給人一種出乎意料的勇氣,而我恰恰就是這個人,就這麼突兀地起身,隨手拾起篝火之中的一根稍稍粗壯的柴火。它,成了我手中的火把,指路前行的明燈。

我猶豫了一下,走近了那個洞口,我望了它一會,緩緩而又堅定地步入。

這種心痛的感受愈發強烈了,好像我可以看見一股濃濃的悲傷在肆意涌動。我的心底終于泛濫開一絲悔意,不過都來不及了,並且我感到有什麼東西在召喚自己。

洞口的通道有些狹窄,以至于我在這短短的幾十秒內思考過這只是一條死路,但是終于走過了它,然後面前的一切又顯得有些空曠。

我把手中的火把揮了一揮,在火光的輝映下這才看清楚,面前居然出現了兩個洞口。它們y n風微動,扯動著心底最薄弱的情感。

我停頓了一下,向右邊那個洞口走去。至于理由,只是直覺

手里握著的火把上面火苗輕松躍動,活月兌月兌就是一個燦爛的j ng靈,它可以沒有y 望,沒有情感,簡簡單單。我卻羨慕不來,想地再多我還是在頂著恐懼前行。

這應該是一條曲折的窄道,我在這里面折了又回,心反而有些靜了。我甚至說,有些期待那些未知的恐懼,或者是幸運,但是可惜的是,當我停下里的時候面前只有一堵無法逾越的石牆。

看來這里只是一個洞而已,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什麼人工的痕跡只是自己的錯覺,而那抹奇怪的悲傷大概只是自己心頭的情緒泛濫。

我側過身,在這個稍稍擁擠的地點摩挲著這粗糙的牆面,輕輕嘆了一口氣,意y 離開。那份星空賜予的勇氣馬上要被自己消耗殆盡。

在這一刻,就在我即將回身的這一刻,我所處的角度,剛好看清楚什麼。石面上的紋理在我的眼里交叉聯結,那好像是一個男子,一個陌生而又熟悉的男子。俊秀的面容,壯碩的身材,左手持著三叉戟,右手拿著長劍,即使是個紋理卻仍然栩栩如生。這,沒錯,是惡魔的圖騰,就和三毛紋在右邊脖頸上的一模一樣。

為什麼在這種地方會有惡魔的圖騰?

或許,這只是上天的一個一個意外,我這麼安慰自己。

我還是離開吧。

它動了,我好像有看到這個惡魔圖騰眨眼了。我幾乎忘記了我還會走路,所以我忘記了離開,我任由它盯著自己,就好像一個魔鬼看著自己獵物。

石牆動了,動的有些突兀,我甚至沒有反應過來。石門一點一點上移,我定格在原地。

石門洞開了。不過,我沒選擇立即往里面看去,因為我居然在這份靜謐中清晰地听見了呼吸聲。

我遲疑幾秒才定楮看去,面前居然盤坐一位身著紅袍的人。我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與她四目相對著,沉默。

我這才發現了面前的這個人居然是個女人,只不過,她臉上的皺紋堆砌,仿佛是世界上最坎坷的溝壑,總之她已經老的不成樣子了。但是,她的眼楮卻異常清明,竟然似個少女般純潔,她的頭上仍然盤著去時優美的發髻,火光下那抹蒼白的面s 還留有舊時白皙。

她笑了,笑中帶著一絲解月兌。

她的嘴里應該早就丟失了皓白的牙齒,但她的笑容泛起的淺淺弧度,卻淹沒了所有的悲傷。不過,她到底在這兒呆了多久?

「我是惡魔的女人。」這是她對我說的第一句話。

「很高興見到你,孩子。」她的語氣帶有老人獨有的溫馨,「你過來。」

她對著我伸手再努力地招了招,我便中了魔咒一般慢慢向她走去。

「坐下把。」她說完,閉上了眼楮,「我很高興能在生命的最後時刻遇到你。小惡魔。」

惡魔?她在開什麼玩笑?

「老婆婆,您沒事吧?」我顧不得她的胡言亂語,听著她奄奄一息的語氣,我忍不住關切地問道。

她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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