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想質問為什麼她被這些機關這些線弄得這樣狼狽還不肯停下。
為什麼在地上爬起來,繼續往前走?這樣下去她會死的!真是瘋了。那近在咫尺的樓梯在眼前,不足四米,來來回回已經摔倒了好幾次。
身上流了好多血,鮮紅晃動在眼前,邁過的細線上,血珠擱淺,將線都染上了紅色,她在痛苦中爬上樓梯,一點點艱難的往上挪。
跟這次被綁完全是兩種疼痛,她在這個身上體會的大約可以要了她的命,她不懂為何‘她’這樣執著的往樓上走。
上面藏著什麼?
是什麼可以比命更重要?
難道是‘她’愛的人?
這一刻,她死死咬住牙,跟隨著身體的感覺,攀著欄桿,走不動就往上爬。
這是個漫長的時間,她可以感覺到手上破了,扣樓梯扣的,血在欄桿上絢爛,隨著她的身子閃在身後。
一層層的樓梯,有一半以上是攀住欄桿,用已經沒有力氣的手撐在樓梯上爬的。這條路拼盡全力。
不知過了多久,當她以為一切將要有結局時,身子已經在地上爬了起來,扶著身邊的牆壁站起,不顧牆壁上落下的紅,向著第二個屋子前行。
‘她’在盯著那個屋子,有不可置信,有心神俱顫。
門,沒有關緊,敞著一條縫,門板上有一個腳印,是個女人的腳印。她斂下眉,抬手推開
入眼的沒有預料中的男人,屋子里是空的,裝成很華麗的樣子,櫥櫃的花瓶里插放著新鮮的玫瑰,艷麗的就像她身上的顏色。
奪心攝魄!
而且那花瓣上還有一些未干的血色。這些場景無不證明著剛才有人來過這里。
櫃子門打開著,露出里面的衣服,床上有一本婚紗照,還有一個空了的戒指錦盒倒著。
這麼安詳的氛圍,卻讓她徹底絕望。
那是一種從心口透上來的涼,刺透四肢百骸,置身冰窖……
似乎所有的念想都破滅了,她隱隱察覺到了‘她’想死的念頭。
這屋子里,除了床上的東西都很平常。寬大的雙人床,漂亮的婚紗照,開的鮮艷的玫瑰。
可是、她也看到了,婚紗照里的女人不是‘她’!縱然不知道這個‘她’長的什麼樣子,她也可以感知到。
上前幾步,走進婚紗照,她的指尖觸上男人的臉,萬分不舍。
米悠腦子一閃,她想起來了!這個男人是權聿!而旁邊那個女人分明是今天在浦東大廈看到的女人。
分不清是夢境還是自己的曾經,她只能察覺到痛已經蔓延到全身,來不及拉住旁邊的床,身子已經拌到了東西,狠狠的摔在地上。
手心里攥著的兩個一模一樣的戒指滾到地上,咕嚕嚕遠去到了模不到的地方。
劇烈的疼痛中,她抬起手抓住床單,想起身,去拾起兩個戒指。
血粘稠了一地,在地板上,根本容不得她站住,再一次被摔倒,千鈞一發之際,她忽而抬手抓住櫃子門。
然,毫無預料中,櫃子砸了下來,那一個瞬間,劇痛擴散,舌尖抵不住痛楚,嘶喊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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