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聿渾身一震,當即站起來轉身而去。
他的身影那樣堅毅,這是安熙第一次看他的背影。
從來都是她先離開,終于這一次輪到了他。她坐在屋子里望著已經合上的門眼神暗淡了許多。
心口疼疼的,苦澀的要死。
看向窗外,外面還是深夜,雨淅淅瀝瀝的下,將窗子沖刷的干干淨淨,不帶雜塵。
八年前,他不舍晝夜地陪在自己身邊,八年之後,她坐在病床上親眼看著他為另一個女人遠去。
是她錯了。
這一局,錯的厲害。有的底線,不該越過,比如害人之心。
所以她失了他的信任與憐惜。
若還能重新選擇,她願意與米悠正大光明的比一場,看誰能勝。
當然,這是不可能了。
沒有了權聿的夜顯得異常淒涼。
她掀開被子,穿了鞋走到窗子邊凝望外面。
「護士她喚。
這個病房里有特定的護士二十四小時值班,只要有什麼事,隨時會發覺。
房門被打開,一個小護士緊張的湊了過來「安小姐不舒服了嗎?」
「沒有她淡淡一笑,本來就顯小的臉更像個孩子一樣「我就是想下去逛逛
「可這外面雨還沒停,半夜里很冷的,安小姐穿成這樣,會病的如果跌倒了,她可賠不起,小護士心道。
「沒關系,我不會有事的她是個練家子,這點風雨算不得什麼,只要簡單的披個外套就行了。走到櫃子邊,在里面拿出權聿的一件黑色外套披在身上,轉過身對著小護士點了點頭。
「走吧
小護士一看毫無回還余地,只得跟著下去。
外面真的很涼,風像是剛入春一樣,還是刺骨的。
她站在醫院後面的場地上,後面由小護士舉著傘。
眼前的世界除了固定在小路邊的落地燈,蕭索的不堪入目。
大風吹下柳絮紛飛,而柳絮還未飄揚就被雨水打落在了地上。還未開始,就已結束。
她蹲下,指尖觸及濕透的柳絮,冰冰涼涼。
伸出去的手被雨打濕,她愣愣的抬頭,沒有看到雨,只看到了傘。
是了,此刻處處冰涼。
「安小姐,下來這麼一會了,該回去了,要不會感冒的小護士提醒著。
安熙收回手,站起來看著遠方。
漆黑的夜,其實看不遠,她就是那樣看著。
溫陽五星級酒店亞瑟非同的套房外,停駐了四個人。
權父一身厚西裝,身後是朱管家,再後邊則是兩個保鏢。
朱管家對著權父點了點頭,越過他去敲了敲門。敲完後又回到權父身後。
此刻凌晨三點零八分。
屋子里還是沉寂的狀態,eddy窩在米悠懷里坐著美夢,樂的嘴都咧了開,口水在小嘴巴下面殷濕了一大片。
亞瑟非同中間醒過一次,手靠在床邊,都麻了,所以換個了姿勢。
這突如起來的敲門聲一下子震醒了他。
他緩了緩,才站了起來。這一站起來不要緊,正好看到了側窩在米悠懷里的小家伙,中間醒的那次沒有注意米悠身邊,此時一看,這小鬼口水都過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