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都沒有這樣遠過,就算躺在手術室里,就算倒在別墅的血泊里,她都沒覺得相隔這麼遠。
現在他就在眼前,觸手就可以模到他的臉龐,但是卻遠了。
是心遠了吧。
所以即便再親近,也是活在兩個世界的人。
他再也看不懂她心中的風景,再也到不了她邊緣。
于是也再沒了耳邊的親昵,冷血的手段。
心中一絲惋惜,別開眼向前走了好幾步。
權聿的雙拳緊緊的攥著,眼楮隨著他的身影轉動。
「我可以在他手里奪過來!」
「別傻了,你見過死去的心可以復活嗎?」前方,她白色的長裙隨著吹起,頭都沒有回。
「那如果我殺了他呢!」他不信,逼近一步,雙臂扣住她的身體。
他不信什麼都沒了,不信眼前的所有。
如果連那麼愛他的她都不愛了,他還有什麼可以相信!
米悠一定要愛他,如果有人插足其中,他會不惜一切讓那個人消失!
他的愛,緩慢的走向極端。
痴心成魔,也許就是這條路。
接受不了米悠愛上別的人,所以失去理智。
米悠沒有掙月兌,沒有吭聲,只是靜靜的承受著。
他的手臂 的很緊,也很痛。
就像在他身邊一樣,呼吸緊迫,處處心痛。
如果是那個時間,他這樣抱住她,她還願意痛且幸福下去。
現在是不可能了。
人生,總是沒有回頭路可選。
沉默了良久,他一直在等她的回復。
不知是多久,她抬頭看了看海邊,才算回答「如果你想魚死網破,或者你想同歸于盡
「你這是在威脅我麼?」他不可置信,瞪大眼。
「你如何問,我便如何答,怎麼可以算是威脅?」雙手覆上他的大手。
他眼底一亮,剛待說話,她的指甲已經插在了他之間之下,漸漸用力掰開他的手。
「米悠!你這女人沒有心!」他不松開,狠狠的禁錮住她的雙手,輕咬上她的耳朵,聲音已經接近嘶吼。
像個受傷的動物,壓抑著傷口,不停的低吼。
米悠只覺得身子一痛,剛剛掰開一些的手又重新合上。
「我曾經有,全是給你的這些話很輕,很淡,听了卻很疼。
她感覺到了他身子的顫抖,感覺到了他也疼了。
「難道就不能放下重來嗎?」他問。
「不能,就像你永遠都是林家人一樣,你身體里流著林家人的血,是我永遠的夢魘第一次,談起林家人,眼前又是那個漆黑的夜,那個孤單的夜晚,那個被送到孤兒院的自己。
權聿的手忽而松開,一把扮過她的身子,眼底有著試探,有著防備,有著探究。
他一定在想,自己怎麼知道他是林家人,為什麼又會說出林家人是她夢魘這樣的話。
他的那些眼神表情印在心里,只是呵呵的笑。
「你調查我?」
「我只是找林家人。權聿,你究竟在害怕什麼?你愛我,可是你的那些尊嚴絲毫不願舍棄,你說你愛我,你又真的知道我是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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