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層里,遍布的機關,那些透明的,不用光照根本發現不了的細線縱橫交錯。當年,米悠就嘗過這種線的滋味,後來卻被亞瑟非同割開。
那時他就察覺到了他的不同,沒想到竟然是這麼赫赫有名的人。
這個世界給她創造了別的機會,讓她離開他的視線。
隨著他的腳步不斷的邁下台階,那些細線都收了回去,復層的面貌也露了出來。
真皮沙發,高端席夢思,電視沙發,所有的家居用品,這里一應俱全,可以說並不缺少什麼。
可是,權聿知道這里最少的就是人味。那些看上去很高端很尋常的東西都不尋常,稍有不慎,就會死于非命。
他當然不希望亞瑟非同死,所以他用手銬將他拷在了沙發邊上,避免他到處亂走,到時候傷了他自己不要緊,米悠會心疼的。
他可不想等到結婚時,亞瑟非同受了傷或者半死著出去,那樣的話,婚禮大約都會被米悠攪黃。
為了避免所有的麻煩,他覺得這樣最好。屋子里再放置個自己的人,管他吃喝去洗手間。
放輕步子,權聿掃了眼沙發上休息的男人。
男人發覺有腳步聲,突然睜開眼看向來人,再發現是權聿的那一刻,恭敬的下了床,身子一弓「權少。」
「嗯,怎麼樣?」他的目光寒酷里綿長,掃了眼倚在沙發邊緣的亞瑟非同。
「只讓他去洗手間,從昨天到現在還沒給他飯吃,他也不反抗,按權少的吩咐他一困就扯他起來,到剛才才剛讓他睡了會。
沙發邊上,亞瑟非同緊閉著眼倚著。從昨晚上到現在,只是那麼一天的時間他已經憔悴了很多,眼底青黛色很重,眉睫緊緊的瞌著。睡的極沉。
只是睡夢的中的他似乎也不安穩,眉心緊緊的皺在一起,似乎在擔憂著什麼事。
權聿涼涼的笑,亞瑟非同擔心米悠。
因為他告訴亞瑟非同,如果他不肯見自己,那麼他會不惜一切後果折磨米悠。
亞瑟非同信了。
那天晚上出來見他。
只可惜,他要的並不只是相見而已。他需要亞瑟非同幫自己的忙,幫他親手把米悠送到婚禮上。
他就是個不折手段的人。
這個問題上,他不否認。若是其他事,他也許還會妥協,但是他的女人問題上,決不妥協!
「亞瑟,你就不該出現在a市,不該出現在米悠眼前。」這樣,一切也不會成為如今的樣子。
睡夢中的人忽而心一陣猛的收縮,驚慌的眼睜開。
那雙眼雖然布滿疲勞,卻依舊明亮,雙瞳抬起,直直的望進了權聿的黑瞳中。
而後,扯出抹笑。
他肯入他的局,千百理由,歸根究底,不過一個,他愛米悠,不忍心她受到任何傷害。
可權聿不懂。
他以為他所思所想都不如掠奪來的容易。
「你如果堅持這樣,只會離她越來越遠,遠到讓她憎恨你,讓她再也不想見你。」亞瑟非同搖了搖頭,聲音嘶啞,氣勢卻不輸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