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得到的自由 015 反悔

作者 ︰ 漣醬せ

晚風,明月,繁星點點。

夜景很美,但,再美的夜景也不能驅散心中的悲傷。

夜抱著李悠坐在這座陌生城市的某一處河邊。

河面波光粼粼。

夜閉著雙眼,鼻尖摩擦著李悠額前的劉海,聞著她特有的香味。

(小悠,醒醒。)

懷中的人兒有了動靜。

(我在哪?)

(是誰抱著我?)

李悠緩緩睜開雙眼,看到的是一雙閃著淚光的綠色眼楮。

「夜……」李悠看清了眼前的人之後︰「放開我!」

她從夜的懷中掙月兌,安靜的雙眼中再次充滿驚恐。

李悠蜷縮起身體,雙手環抱著自己。

「小悠……」夜很難過,他決定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告訴她,他不想讓她覺得自己是匹可怕的狼,他不想失去她。

「你听我說……」夜靜靜地看著她,使自己的眼神竟可能的溫柔︰「我是狼族的人,在一個雨夜林子沐救了倒在路上的我,我卻不記得為什麼自己會離開狼族來到你們的社會,我也不記得自己的真實名字,是她,為我取名‘夜’,但是,當她知道我是一匹狼時,就一直將我囚禁于地下室,每天,讓我喝下她的鮮血,雖然狼族的確需要人類的血,但是並不是嗜血如命,她每天都這樣折磨我,當我暴走的時候她便給我注射大量的鎮靜劑,她還用鐐銬鎖住我,讓我無法動彈,她說她愛我,但是,她這樣根本不是愛,是病態的佔有欲啊,所以我想要離開她。今天,我的行為是迫不得已,對不起,嚇到你了。但是,我…我…我只是想要和你在一起啊,你對我那麼好……你看,這是你為我做的銀耳冰糖粥……」夜拿起身旁的盒子,打開,湊到嘴邊,一口一口地喝著。

「那…我…我可以回去了嗎?這里是哪里啊?」李悠看著夜真摯的雙眼,不再感到害怕,雙手撐著地面,站起身,環顧四周。

「帶我走……」夜站起身說道。

「她應該在等你吧……」

「你還是不信任我嗎?」

「不…不是的,只是,她還是你的女朋友不是嗎?你這樣和我在一起,她會難過的……」

「就今晚…讓我和你在一起,好嗎?明天…我會去找她的說這話時,夜的心很痛。

(今晚都不可以嗎?)

(不只是今晚,可以嗎?)

「那走吧,帶你去我家,這邊的話應該坐公交xx路吧

***

夜晚的公交車。

夜景很美,路燈在窗外一盞接一盞地向後退去,街邊的商場熱鬧非凡,還未到二十三點,城市的夜生活還沒有到頂點。

夜坐在李悠身邊,李悠坐在靠窗的位置。

「你的眼楮很好看,睫毛很長,我好羨慕啊李悠笑著說。

夜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還好,李悠沒有等他回答繼續說著,談話便沒有迎來尷尬地沉默。

「那你算是失憶了嗎?」

「嗯

「失憶的話,是不是很難受?因為好多東西想記起卻有記不起來,美好的回憶之類的

(美好的回憶?)

***

「這就是我家了,很小的房間,這里媽媽幫我租的房子,因為家里離學校太遠了李悠手里提著兩個裝著食材、牙刷、衣物之類的超市購物袋打開門說道。

(她的房間……)

夜環顧著李悠的房間。

書桌、書櫃、床、浴室、廚房……一切都那麼的美好,雖然屋子很小,比他在林子沐家的那個房間還稍微小些,但卻充滿了溫馨的味道。

李悠放下購物袋說道︰「你先去洗澡吧,我去煮些面,等你出來就準備吃香噴噴的夜宵吧!」

***

唰唰的水聲。

夜站在花灑下,抬著頭,讓水流沖刷著自己的臉部。

(為我擔心,為我做的粥,送我去醫務室,理解我,帶我回家,為我煮面……)

(小悠,不要對我這麼好,因為我會害怕,害怕對我這麼好的你會有一天離我而去,那時候,我不僅僅是孤單一人,而是一具沒有心的空殼,行尸走肉……)

***

夜換上李悠為他買的衣物,擦干頭發從浴室中走了出來。

「啊,好燙!」李悠把一碗面端到廚房中央的桌子上,被燙到的手正捏著耳垂,看到夜後︰「快來吃吧,很豐盛哦,有牛肉、雞蛋、胡蘿卜…不過不知道會不會好吃啊,第一次做菜,以前一直是做最簡單的蛋炒飯的,難吃的話你要告訴我哦……」

夜拉開一張椅子坐下。

面,不是很好吃,有些兒硬,有些兒淡;牛肉有點生;胡蘿卜好咸;只有雞蛋是可以的。

但是,夜卻覺得好吃極了,三年了,他從沒吃過這樣一頓食物,只有紅色,紅色的、讓自己幾近作嘔的血。

「怎麼樣?是不是很難吃啊?」

夜搖搖頭,鼻子有些酸。

「我以後也可以住在這里嗎?」

(我反悔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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