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迷離的燈光讓夜有些昏昏沉沉,從未來過這種地方的他有些不適應,但是熱鬧的搖滾樂以及舞台上火辣的舞蹈引起台下人的尖叫聲讓他覺得那顆空虛的心得到了些許的充實。
夜跟隨著酒吧小/姐來到吧台邊坐下,酒保隨之調了一杯瑪格麗特遞給了他。
如同天空般湛藍的透明液體在酒吧渾濁的燈光下發著純淨的光,杯沿邊的一圈白色鹽邊像是雪花般的點綴,夜輕輕地舌忝了一口,咸咸的。
穿著制服的酒保微笑地教他品酒的方式。
夜學著酒保專業的姿勢,一口一口品嘗著。
入口時火辣的龍舌蘭很快就被檸檬汁的清爽所沖淡了,就好像他原本暴動的身體,被李悠的溫柔所安撫。
「這位帥哥,第一次來酒吧嗎?看你的樣子,似乎未成年呢
一位波浪卷黑發的女子坐在了夜身邊那張空著的吧台椅上。
女子畫著濃妝,耳際別著一朵精致的粉色芙蓉,身上是點綴著一些水鑽的蕾絲吊帶裙,露出光潔的大腿,短的讓夜不敢去看她。
夜不習慣與陌生人說話,而且,他不能轉頭,因為,他的眼楮。
昏暗的酒吧中,雖然有光,但是他的雙眼依舊發著淡淡的綠光,他怕引起人類的騷動。
所以他低頭,看著藍色的液體,不語。
藍色比紅色舒服多了。
「來這兒的人,都一樣,只因寂寞想要找個伴罷了,你應該也是吧?不過你年紀小小的,還是別來這種地方的好,畢竟這兒墮落的人遠比正常人多
在酒吧的某個角落里,一個男人正在磕著藥丸,他興奮地隨著音樂搖擺起來。
女人又喝了一會兒酒,便起身離開了,想必是醉了,走路都有些兒微晃了,她走到舞池中央,抱著鋼管開始起舞,引得男人們的口哨聲。
原來寂寞的並不只有我。
夜這樣想著,腦袋卻愈發的昏昏沉沉了。
他不過是只喝了已被瑪格麗特,便醉了。
他好困,想要找一個地方歇息,于是他起了身,走路和剛才那個女人一樣,搖搖晃晃地。
可是他還沒付錢,于是好心遞給他酒的酒保現在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在嘈雜的音樂聲中大聲喊著——
「喂!小子!你還沒付錢呢!」
酒保一喊完,立刻有兩個男人不知從哪一處黑暗的地方沖了出來,擋住了夜的去路。
「臭小子,喝酒不給錢是吧,老巴,老樣子處理!」
剃著板寸的男人對光頭男人說道。
「走著!」
話尾音剛落,夜就覺得自己像是漂浮在半空中一樣,因為他被兩個男人架了起來,往外拖去,畢竟不能掃了客人的興,血腥的場面還是在屋外解決的好。
夜被拖到酒吧旁邊堆滿碎玻璃瓶的巷子中,男人們把他扔在了地上,就像平時扔一個醉漢一樣。
「老巴,干活吧!」
男人相視一笑,從背後取出早已別在皮帶中的鐵棍,慢慢地接近坐在地上的夜。
巷子上空是一輪銀色的彎月,銀色照在夜的眼眸中,卻變成了血紅。
是的,夜變了。
在酒精的作用下,他的身體發生了劇烈的變化,他感覺到自己的意識已經不受自己控制了,全身每一根血管中的每一個血細胞都開始躁動起來。
所以,當他長著嘴露出白森森的獠牙站立在即將揮下鐵棍的男人面前時,巷子中傳出的並不是鐵棍砸在**上的悶哼聲,而是淒厲的慘叫。
男人們嚇得丟掉了鐵棍,褲襠中央流下了一股帶著臭味的黃色液體,他們癱軟在地上,強烈的害怕讓他們反而沒有了逃跑的能力。
「救命——救命——」
男人們想要呼喊救命,可是從軟弱的他們口中出來的卻是無力的低吟。
下一秒,從巷子中傳出的是一聲劃破長空的慘叫。
因為其中一個男人已經被嚇死了,在還沒來得及慘叫之前。
夜撕咬著男人的血肉,右腿上的傷痕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愈合,很快,便像是從沒有受過傷一樣,除了褲子是破的之外。
***
李悠正坐在副駕上,一臉擔心的全神貫注注視著窗外空無一人的街道,突然的一聲驚叫讓她身體一怔。
「歐陽哥哥!」
李悠轉身看向歐陽勛。
歐陽勛也听見了,那是地獄絕望的喊叫,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