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把暈倒的李悠抱回床上,幫她掖好被角後,去廚房收拾起落在地上杯子的碎片。♀
夜蹲,撿起玻璃的透明,鋒利地邊緣劃破他蒼白的指尖,一顆血珠如同血色的珍珠般出現在那兒。
夜伸起手,將手指送入嘴中,輕輕地吮吸著,那冰涼的味道,為他的記憶大門微微開出一條縫隙。
「爸爸、媽媽,我不要喝人血,不要…」
五歲的夜坐在椅子上,看著眼前高腳杯中盛滿的暗紅色液體,向坐在對面的父母投去求助的目光。
「不行,難道那個巫師還沒有治好你嗎?你竟然還是說這種話,好啊,看來那個家伙有問題,虧得我和你媽媽這麼相信他,來人,去把那個巫師抓過來!」
夜的父親是一名僅次于狼族皇族的貴族之人,他也有足夠的權利處死手無縛雞之力的巫師。
「還有你,從今天起,你就不準出門了,我和你媽媽會好好教育你的!」
就這樣,五歲的夜被父母狠心地關進了自己的小房間,那時候,他還可以看見陽光。
「不要喝,我不要喝!」
侍者在老爺的命令下,將年幼的少爺綁在了椅子上,麻繩纏了一圈又一圈,他捏住夜的下顎,逼得他疼痛的不得不張開嘴,將溫潤帶有腥味的紅色液體吞入食道,嗆得他不得不猛烈咳嗽起來。♀
一年復一年,春去秋來,夜被折磨地愈發消瘦,雖然他得到了如皇族般的待遇——每天都有新鮮的人血喝,可是他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
夜頹廢地站在床前,縴長的手指拉開遮蔽的窗簾,黑暗的房內頓時落入一地銀色。
窗外的世界是自由的,可是窗戶卻被封得死死的,讓他無法逃月兌。
夜伸出食指,在玻璃畫著月亮圓潤的形狀。
今天是十五,月亮很圓,圓的就像此刻夜的血紅色雙眼。
夜覺察到自己的眼楮正在發著不可思議的熱度,而且透過窗玻璃,夜看見映射出來的人兒,有著不可思議的血色眼楮。
夜抬起手,天,原本光潔的指甲突然變得鋒利無比!
「啊——!!!」
一聲嚎叫劃破長空。♀
夜突然打了個激靈,從回憶中回過神來。
(這就是我的回憶嗎?)
(在十五夜我竟然是那樣可怕的怪物!)
(父親、母親,他們為什麼不理解我…)
夜起身走到床邊,伸出手輕柔地撫模著李悠的輪廓,因為做夢,李悠如小扇子般的睫毛微微顫抖著。
「夜…你在哪?」
李悠夢囈著,從被窩中抬起手,不知覺地抓住了夜來不及逃月兌的右手。
「夜,你好冷…」
夜開始弄不清李悠到底是在睡覺還是已經醒了。
他慌得想要抽離,可是,李悠在睡夢中的力氣竟比平時還要大得多。
只見她把夜的手塞進被窩,緊接著,抬起另一只手一起把夜的右手固定在了某一個地方。
那里柔軟的有李悠的心跳。
「很溫暖吧,夜…嘻嘻…」
李悠說完,小嘴砸吧了幾下後再一次沉沉睡去。
一旁的夜面色漲的通紅。
(小悠,你別這樣折磨我啊!)
***
林子沐氣鼓鼓地跑到大廳換上自己的鞋子,再將櫃櫥門關上的時候,一張男生的臉就出現在她的眼角,林子沐嚇了一跳。
「你干什麼!知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的!」
林子沐美聲好氣地對來者吼著,她才不顧什麼淑女形象呢,何況此時大廳里根本沒人。
嚴珺蕭推了推眼鏡,露出招牌月復黑笑容。
「怎麼,今天他沒來,你也想走了?」
「關你什麼事,你讓開!」
林子沐想要離開,卻被嚴珺蕭抓住了手腕。
男生就像一堵牆般擋住了林子沐的去路,陽光逆向地打在嚴珺蕭的後背,讓他的面容落在陰影里,說不出的冰冷。
林子沐打了個寒顫。
「你想干什麼?」
「你想去找他,可是你認得路麼?你知道李悠住在哪里麼?」
嚴珺蕭說得對,林子沐什麼也不知道。
「我是不知道,但我也不指望你會告訴我!」
林子沐用力甩甩手腕,可是嚴珺蕭箍得很緊,讓林子沐感覺有些疼。
「你怎麼知道我不會告訴你?相反,我很樂意告訴你
嚴珺蕭湊近林子沐,在她耳邊輕輕吹了口氣。
林子沐渾身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你…該不會…」
這種動作太曖昧,林子沐以為嚴珺蕭要…
嚴珺蕭冷笑一聲,把林子沐壓在了儲物櫃上,身體與櫃子的劇烈踫撞發出「咚——」的聲響,在這個空蕩的空間內格外明顯。
「你以為所有男生都喜歡你這種類型麼?呵…既然你這麼喜歡,到不如把你這自以為是的身段展現在那種男人面前如何?」
說完,嚴珺蕭拽過林子沐的肩膀,把她用力桎梏在自己的手中,向外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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