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計中計之風聲鶴唳 扶遙深處 天未亮 夜未央

作者 ︰ 逆塵時光

溫如言隨著溫如默一進到豪華無比,處處彰顯盛氣凌人的會客廳時,臉上開始有浮出的冷漠,低垂的眸子中,凌冰翻涌。這個會客廳,是她這一生、這一輩子永遠也忘不掉的苦楚。那令人心酸的鉻印此刻像一個猙獰的疤痕又被硬生生掀開了。

「娘親……」她低沉的聲音隱沒在了歡聲笑語中。

那年,她且尚小,懵懂無知。

「娘親,今天四姐姐奪了我的珠花,我將她推到了清池中了。」她怯怯地向正低頭繡花的娘親說。那珠花是母親贈給她唯一禮物,她珍貴得不得了,她記得當時娘親的臉刷一下就白了,很愕人,「娘,娘親……言兒是不是做錯了什麼?」娘親卻是柔和笑了笑,一雙溫潤的眸子中滲出了點點淚光,「言兒乖乖,娘親去找爹爹,等娘親回來一同吃飯哦。」她娘親的話至今記憶猶新,那柔和如三月春風扶柳的母愛永遠是她記憶中不褪色的茱茗。

但是,那張牽強的容顏也帶起了她內心中強烈不安,況且當時的娘親有孕在身。

當時年少輕狂,好奇心也不可小覷,所以在娘親去找爹爹後,小溫如言便悄悄尾隨其後,卻讓她看到了這一生都無法磨滅的血腥。

她就躲在屏風後,壓抑著的斷續續哭聲和男人無情的怒喝聲不斷飄入她耳中,一雙白女敕的小手死死攥成了拳頭,唇瓣緊抿在一起。

「老爺……言兒也是你孩子,您高抬貴手,放過她吧,她還小……」

娘親,為什麼娘親,你要求他,如此卑微?「姐姐,四兒也是我女兒,放過了七小姐,誰來跟我們母子討回公道啊。老爺,您可要為妾身做主啊。」一道嬌滴滴的女聲斜入兩人爭論中,溫如言記得,這是那個美貌如花的三姨的聲音。

這個三姨娘,平日中就愛欺負她和娘親不受寵,天天刁難,無休止的侮辱,近乎嚴酷的拷打。這一切,溫如言永遠也無法忘記。

「宛月,是四兒先拿小七的東西的,小七也是一時沖動……。」她的話戛然而止,三姨娘的一巴掌落在了她傾城容顏上。

「次醉言,我叫你姐姐是給你面子,你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她陰陽怪氣的喝責聲傳入溫如言的腦海,令她險些忍不住要沖出去?三姨娘,你對娘親做的一切,我必一一奉還。甚至還抱有一絲期望地朝溫天宇看去,畢競夫妻多年,他不可能不為娘親說句話吧?至少……不應該那麼讓三姨娘為難她,可是,現實無比殘酷,除了他一臉冰冷,剩的只有無情了,溫天宇表情生硬,盯著次醉言,眸子神秘莫測地翻涌過後,一字一句地開口︰「次醉言,你縱容其女,將相府四小姐打傷,貶做四等侍妾,將七小姐溫如言趕出相府,除去相府七小姐小餃。」

「老爺……小七還小,您開開恩吧。」親生父親的無情,三姨得意嬌笑,娘親無助令溫如言理智轟然倒塌,她的心也在漸漸冷化。「老爺!」三姨娘驚呼一聲,她不可置信地看向溫天宇,「老爺,這……這罰得……」「夠了,李宛月,你不必再想什麼法來治我了,我真是瞎了眼,會相信世間會有真情。」次醉言的表情有一絲絕決、決絕。「你……」溫天宇嘴唇噙動著,閃過掙扎,「呵呵,我次醉言只懇求上天下輩子、下下輩子,永世輪回,不願與你再相逢。」她低低啜泣著,抬眸,堅定得望著高位上的男人,俊朗的容顏因歲月滄桑而變得更加成熟,「溫天宇,我最後一次求你了,最後一次,饒了言了。」「次醉言!」溫天宇沉著臉,一步一頓走至次醉言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令他愛恨不得的女人,「呼」地一聲拔出腰間的佩劍,直插她心口「讓我饒了你女兒,拿你命來換。」次醉言平靜地笑了,宛如那年夏天薔薇花開。她除了失望還有不舍,眸子仿佛溫柔得就滴出水地看了一眼屏風後那抹熟悉的小小身影,半是對她說,半是對自己說︰「言兒,為了你,娘親願付出一切,你是我唯一的牽掛了,娘親舍不得言兒……」溫如言忽地抬起頭,淚眼蒙朧中那抹孤傲綻放出駭人血紅,次醉言將長劍懾人的冰冷一把握住,狠狠地鋒利的尖頭將插入左胸口,那里沒有痛楚,因為早已經死了。她沒有不甘,沒有憤怒,依舊平靜的眸留地最後看了一眼早已泣不成聲的卻努力壓抑聲音的女兒,欣慰一笑,「言兒,娘親愛你……」那人攝人心魄的眸子逐漸變得灰色黯淡,末了,無力地合上。

稚女敕的眸子中,宣染上恨意,若不是娘親用眼神阻止,她早上前阻止這一切了……可是……

誰都沒有發現在角落中縮著的小小身影,溫天宇亦也沒有。

只因他……

數年前的花燈文采會上,溫天宇獲得武會第一,而次府的嫡小姐次醉言則以超群的才艷驚綸輕而易舉奪得「天下第一才女」桂冠。天下誰人不識次醉言,而溫天宇站在朱紅閣宇上眺望月色,那一襲白衣輕袂在晚風下飄拂出清雅迷人的弧線,雖他在高樓,她在草叢中仰首靜望著他,目光含笑,攝人心眸,衣香鬢影,佳人難再得,他卻覺得那一刻她在雲端,他在泥之中碾轉沉淪。

此後,他便一直登門次府,多次來下聘禮,可均被次醉言不輕不淡退回,魔與神只差一階,溫天宇已經被次醉言逼得走火入魔,昔日的彬彬公子心中已被黑雲籠罩,得不到便毀之,于是一個月黑風高之夜,溫天宇買通傾閣的人,將次醉言下上「一夜貪歡」,神智不甚清晰,嬌柔申吟的女人入懷,溫天宇潛在獸性被激發,將次醉言一夜要了數十回,在嬌吟怒吼聲中,龍鸞顛倒,次醉言因體力不支昏倒在溫府。

而據往昔,次府最光輝奪目的一顆明珠蒙光,卻在一夕因為喪辱門風而成為次府人人得而誅之,侮辱的對象,沒有八抬大轎,沒有煤灼之言,沒有豐厚聘禮,沒有祝福,連艷羨聲,更沒有……次醉言期在的「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之心,在奚落、不屑,鄙夷中,一抬小轎入了溫府,真的是一入侯門,深似海。

------題外話------

時光盡可能快的寫文,畢竟我的空閑時間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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