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三人再一次攻了出去,又被重重震回,听到身後「撲通撲通」落水的聲音和隱隱的痛哼聲,重九豎起了水月刀。
「月光啊,月光,請賜于我力量!」
天邊的殘月忽然一亮,一道月光若有若無的照在水月刀上,水月刀中映出了重九的眼,忽然間水波蕩漾,重九的思緒一下子到了另外一幅畫中。
一個人,頂天立地的人,豹子臉、大環眼、血盆口、青面獠牙,向著重九正在怒聲而喝。
忽然間,又轉了一幅臉,形狀還是相同的形狀,不過那皮女敕如嬰兒,是一張剛出生的嬰兒的臉,嬰兒突然咧開小嘴微微一笑。
此時重九只覺得進入了另一個人的身體,這好象是一個書生,手中持著仍然是這把水月刀。
嬰兒笑,重九笑。
忽然間,嬰兒的臉又變了,變成了一個雪白的骷髏,骷髏笑,兩眼之中忽然冒出了白煙,八條無限長的手臂張牙舞爪的向著重九抓來。
「又是夢!」
夢里夢外的重九舉起了水月刀,同樣的聲音在兩個世界回響︰「月——陰——月——現……」
聲音在天地間回蕩,水月刀從刀柄到刀頭亮起了柔和的月光,仿佛變成了一彎彎彎的月亮。
「蓬」,刀頭前忽然間爆出了十五個月牙,平著的月牙兒,平著的月牙兒向著兩個世界中三頭八臂的怪物和揮著巨大天刀的門主飛去。
速度並不快,但軌跡卻十分詭異,並不是象光一樣一直前行,而是忽隱忽現,誰都無法預料其下一次出現的位置在什麼地方。
看著這不可思議的一幕,無論是從水池中咬牙站起的雪玉鳳,還是仍在水池中的王朝、黑衣女,還是將要末頂的大師兄,還是天刀門主,都詫異無比,難以置信,這根本不符合任何常理。
沒有聲響,沒有爆炸,什麼都沒有,月牙兒就那樣飛過了天刀身邊,仿佛什麼也沒有發生,天刀的臉卻忽然間變了,變得古怪,變得扭曲,變得痛苦起來。
巨大的天刀忽然間散了,又化成了無數的小天刀回到了天刀身上。
天刀門主仍然保持著劈下的姿勢,卻是一動不動,如同雕像。
大師兄艱難的從土里鑽了出來,已經是氣喘吁吁,他忽的沖了過來,拉住重九的手大叫︰「走啊!」
不由分說,拉著重九就走。
重九手里的水刀不知何時已經落在了池邊的水中,消失了。
「散了,一切都散了!」重九腦中的景像早散了,但他的思緒還沉浸在其中。
聚了,散了,散了,聚了……他的腦中反反復復只剩了這麼一句話。
「走啊!」大師兄急叫,拉著重九飛奔。
雪玉鳳和那黑衣女也展開身形跟在大師兄身後,而剛從水池中爬出來的王朝則向著一動不動的天刀撲了過去。
躍過花海,飛出圍牆,跑上一條小路,無數的天刀門弟子忽然間自後吶喊著追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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