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予年一揚手就握住了白少南的拳頭,墨眸清冷,緊緊盯著白少南的眼,「白少南,時蘇和我的事,輪不到你說什麼…」
「拜你家人所賜,那一瓶硫酸潑下去,你覺得你現在還能見到蘇蘇麼?」
時蘇一愣。
連白少南都跟著愣住了,拳頭生生揚在半空中,沒有落下去。
「你…說什麼?」
「我家人?」
付予年松開他的手,白少南一個趔趄,幸好扶住了玻璃門才沒有摔倒。
「白少南,如果你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的話,盡管可以回去問一問你姐姐…」
不等付予年的話說完,白少南已然抓起外套就往外走了。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付予年的眼神落在時蘇身上。
而時蘇也正望著他,四目相對,兩個人突然又都撇開了眼,仿佛對方是什麼洪水猛獸一般,避之唯恐不及。
兩個人明明緊張到不能呼吸,卻一個個又連看都不敢看對方一眼。
廚房里只剩下粥沸騰的聲音。
香氣在廚房里四處亂竄,鑽進鼻尖里,便再也不肯出來。
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兩個人都不說話,只是垂著望著自己的腳尖。
「那個…」
「你…」
兩個人同時開口,卻又同時閉上了嘴。
「你先說…」
「你先說…」
之前還像刺蝟一般的兩個人,突然又謙讓起來。
時蘇頓了頓,看一眼付予年,「還是你先說吧…」
付予年望著冒熱氣的砂鍋,開口問道︰「鍋里在煮什麼?」
時蘇答他,「魚片粥…」
付予年喉節滾了滾,「給我的?」
他小心翼翼的神情讓時蘇不由得心頭一澀。
時蘇糾結了很久,才緩緩道出一句話,「嗯,算是給你的…」
付予年平靜如水的臉突然就溢出來笑容來,他伸出手,情不自禁的抱住時蘇,天知道,他等這一刻等了有多久。
四年前,一直到現在…
「蘇蘇…」抱住她的時候,他突然想起過往的時光,那個時候,他下班回家,她在廚房燒菜,而他最喜歡的,就是從背後抱住她的腰。
一眨眼,四年光陰過去了,如今,卻早已物是人非。
他還是那個他,時蘇卻早已不是那個時蘇了…
她忘記了之前種種,再也不記得他們之前發生過的一切。
付予年唏噓。
可惜,時光不能倒流,而他和時蘇再也回不去從前,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令她再一次愛上他。
「那個…付予年…」時蘇想掙開他的懷抱,不知道為什麼,想到他身上有傷時,她鬼使神差的放棄了,任由他抱著。
「嗯?」
「要叫阿年…」
他貼著她耳根處的肌膚糾正她。
耳根處有一種酥麻的感覺涌上來,麻麻癢癢的,幾乎要鑽到人的心底里去。
「阿…年…」時蘇迫于他的婬/威,不得不順著他叫了一聲,「听說,我丈夫是你小舅子?」
她刻意咬重了「听說」兩個字。
付予年笑笑,「寇以勛是不是你名副其實的丈夫,你比我清楚…」
時蘇沒有說話。
坦白說,寇以勛于她來說,不過是一個陌生人,如果沒有那紙結婚證,也許,她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可是,就是這樣一個男人,在她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時候,不離不棄的一直照顧著她。
一想到這里,時蘇便開始掙扎,「付予年,你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