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妻撩人,總裁請矜持 你是我我的全世界

作者 ︰ 何小果

寇以勛額際的青筋突起,在日光燈的照射下,折射出濃郁的憤怒。

時蘇不敢靠近他。

這樣的寇以勛比那天晚上強迫她的寇以勛還要可怕。

時蘇覺得,寇以勛就像是來自冥間的使者,只要她稍有不慎,他就會掐斷她的脖子。

寇以勛逼近時蘇一步,時蘇不由自主的後退一步。

這樣的氣氛,越發讓人覺得緊張。

連寇以勛的表情都是猙獰的。

用青面獠牙這樣的成語來形容現在的寇以勛,一點兒也不為過。

時蘇被寇以勛周身散發出來的憤怒驚住,站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只是下意識的望著寇以勛,怯生生的望著,生怕他會詐尸般的伸出手來,掐住她的脖子。

寇以勛只是深深的望著他。

有一種失落從他眼眸中投射出來。

重重落在時蘇的心房上,一下又一下的敲擊著她的心房。

「寇以勛,樂樂不是你的孩子,你沒有義務撫養他…」

「我欠你的,已經太多,實在是不能再欠你了…」

時蘇生怕寇以勛的怒火燒到自己身上,越說越沒有底氣。

在寇以勛憤怒的眼眸中,她已經瞧見了熊熊大火即將漫延之勢。

轟轟烈烈一發不可收,生生要從他的眼底燒到自己身上來。

寇以勛眸底的怒火讓時蘇害怕,嬌小的身子不停後退著。

後背貼在冰涼的瓷磚上的那一刻,時蘇合了合眼楮。

退無可退。

沉默。

可怕的沉默。

頭頂的日光燈還在散著森白的光,照射在時蘇臉上,透出鬼一樣的青白色。

寇以勛在極力的隱忍。

由于過度壓抑自己,額際的青筋高高突起,像是隨時會爆裂開來的小丘。

時間在一秒一秒的流逝,他的眸底赫然布滿鮮紅,眼楮一眨不眨的盯著時蘇,仿佛要在她身上盯出一個洞來。

寇以勛的拳頭握得「嘎嘎」直響。

這樣的氣氛僵持了好久。

許久許久以後,大約過了一個世紀之久,寇以勛僵硬的身形終于有了一絲緩和,面無表情的臉上也多了一分苦澀。

「時蘇,我給的,哪怕是愛,也讓你避之如蛇蠍麼?」

「我不在乎樂樂是不是我的兒子,我只是想單純的對你們好…」

「連這樣卑微的機會都要剝奪掉嗎?」

時蘇說不出話來。

寇以勛這樣的話讓她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喉嚨仿佛被什麼東西堵住了,堵的發疼,疼勁擰巴著鑽到鼻子里來,再透過淚腺嗆到眼楮里。

明明是很深情如水的一句話,為什麼她卻覺得心里發涼?

寇以勛這樣的委曲求全只會讓她更加愧疚。

「寇以勛,你別這樣說…」

「我並不愛你,我和你之間,沒有感情…」

時蘇試圖說服寇以勛,可是說來說去,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了。

「寇以勛,欠你的,我會還給你…」

「我知道是我不好,我對不起你,我忘恩負義…」

「可是,樂樂他不是你的孩子,我們不能再拖累你…」

「許多事,自己犯下的錯誤,只能自己承擔,而你,一定不是這個犯錯者,所以,對不起…」

「我辜負了你的好,我對不起你…」

時蘇不停的鞠躬道歉,一下又一下,連她自己都有些神經錯亂了。

站在眼前的人,到底是寇以勛還是白少南?

這兩個同樣出色的男人,她似乎都只能說「抱歉」了。

寇以勛心上一疼。

他最見不得的,就是時蘇這卑躬屈膝的樣子。

那樣的小心翼翼,那樣急切的想撇清他們之間的有關系,生怕多欠他一點點。

他最恨的,就是她這副橋歸橋、路歸路的樣子。

他寇以勛不是洪水猛獸,更不是高利貸,即便是她欠他再多,也都是他心甘情願。

唯恐她不接受,哪里有半點忍心她為難?

可饒是她如此小心翼翼的捧著她,呵斥著她,到頭來,她還是毫不留情的傷害他。

從她回到花城的那一天起,從她見到付予年的那一天起,她所說的每句話,每件事,都在傷害著他!

又是為了付予年…

有時蘇寇以勛真恨不得掐死這個女人!

「時蘇,我哪里比付予年差?」

「為什麼你的眼里只看得到付予年?而無視我的存在?」

寇以勛恨極。

恨這樣的時蘇,也恨付予年。

明明時蘇已經忘記了四年前的一切,他已經有了機會接近時蘇,為什麼還是會再次被付予年破壞?!

寇以勛緊緊捏著時蘇的胳膊,不停的搖晃她,大聲質問,「苒時蘇,這是為什麼?你告訴我!」

「這是為什麼?!」

「這一切到底…是他/媽的…為什麼」

寇以勛氣急,用力搖晃著時蘇的身子。

時蘇之前犯了貧血癥,這會兒又被他用力的搖,剛剛緩和的頭暈眼黑又一次發作,她被寇以勛晃到渾身發疼,最後竟然連掙扎都沒有了。

寇以勛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動作有多粗暴。

看著抖得如同飄零的枯葉一般的時蘇,他急忙把她抱在懷里,「時蘇,對不起…」

「都是我不好….」

「我不該吼你…」

「對不起…」

寇以勛後悔極了,恨不得把自己打一頓。

越想好好對時蘇,就越是著急,一听到她說要分開的時候,他就抑制不住自己。

急忙又把時蘇抱進臥室里,讓她躺下,又去替她泡了葡萄糖水,喂了幾句下去,時蘇這才緩過來。

依舊喘息的厲害。

寇以勛後悔莫及,陪坐在大床邊上,不敢多語,生怕惹得時蘇又生氣。

寇以勛的脾氣時蘇模不清,但這男人的粗暴她是又一次見到了,越發的對寇以勛沒有好感。

「寇以勛,你走吧…」

連最後的一絲敷衍都沒有了,時蘇拒絕的很直接。

寇以勛就像是一個喜怒無常的暴君,再跟他接觸下去,遲早送掉小命。

寇以勛遲疑了一下,把放了葡萄糖的水放在床頭櫃上,「如果,你真的不想看見我的話…」

「我可以走…」

時蘇沒理她,歪著頭,正眼都沒給他一個。

寇以勛知道自己有錯在先,生怕又惹得時蘇不痛快,反而讓病情加劇,一步三回頭的看著時蘇的臉。

時蘇听到腳步聲,知道寇以勛沒走遠,懶得理他,依舊後腦勺對著他。

寇以勛又往外走了幾步,直到退出臥室門,也沒瞧見時蘇轉過臉來瞧他。

這回,大抵是真的生氣了。

寇以勛用力狠狠朝著自己的手砸了一拳,好似這樣悔恨就少一分似的。

時蘇听到了聲響,依舊沒有轉過臉來。

見時蘇真的不理他,依舊是背對著他,寇以勛終于失望的離開。

門開了又著上的聲音響起,時蘇緊繃的神經松懈下來,整個人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才算是松了一口氣。

要是寇以勛又硬來的話,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好在,他走了。

寇以勛又急又恨又悔,這會兒臉上的顏色都變了好幾次,也沒變出原來的臉色來。

司機瞧他臉沉得跟墨似的,也不敢多說,只問了聲去哪里,便沒敢再多說。

車子緩緩離開銀城水岸。

經過小區大門的時候,有一輛黑色的賓利開進來。

寇以勛一直沉著臉,皺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沒有注意到。

司機看他臉色不好,自然是不敢多說什麼的。

黑色的賓利緩緩駛進小區,經過花壇邊的時候,突然這了下來。

付予年搖下關截車窗,看著寇以勛的車子消失在夜色里,嘴角勾起曖昧不明的笑容。

果然是寇以勛!

不過,看寇以勛的樣子,應該是被時蘇趕出來的。

當下心情大好,讓司機把車停在時蘇公寓樓下。

他下了車,點燃一根煙,大半個身子倚靠在車身旁,仰望三樓亮著燈的公寓,拿出手機,按下了時蘇的號碼。

電話響了好一會兒,沒有人接。

付予年皺眉。

就在他打算放棄掛斷電話的時候,電話被接起。

時蘇有氣無力的聲音從听筒里傳過來,「喂…」

「蘇蘇…是我,付予年…」男人生怕時蘇掛斷電話,急切切的小心的听著另一端的動靜。

「你…睡了嗎?」

時蘇喝了剩下的大半杯葡萄糖水,再加上頭號敵人寇以勛離開,她這會兒到是精神很好。

抬眼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窩在被子里,懶洋洋的答道︰「嗯,睡了…」

……

付予年皺眉。

「睡了還會說話?」

時蘇想了想,道︰「你和鬼魂在說話,行了吧?」

付予年皺眉,「不準胡說,你是我的蘇蘇,才不是鬼魂呢,你要是鬼魂,怎麼也得把我的魂帶走才行…」

時蘇笑笑,之前寇以勛帶來的不快,全因著他這一個電話消失的干干淨淨。

「付予年,別鬧了,我困了,想睡覺…」

付予年沒有再跟她說什麼,輕輕的道了一聲「晚安」。

時蘇在電話另一端也淡淡的說了聲「晚安…」

電話掛斷。

付予年對著話筒輕輕吻了一下,嘴角上揚。

大半夜不睡覺,在時蘇樓下呆著,雖然听上去有點傻,但是,他喜歡這種感覺。

時蘇就在他伸手可及的地方,知道她在那里,就好。

心安。

莫名的滿足。

哪怕是連面都沒見到,只是听听她的聲音,已然就像是得到了全世界一般。

夜色漸深,冬天的夜安靜的仿佛是一個大湖,只有呼呼的風聲掠過。

明明那麼冷,心上去那麼暖。

那麼暖。

第二天天氣不好,因為空氣中含有大量的污染物,整個天空被霧霾覆蓋,陰沉沉的,看上去一副要下雪的樣子。

小白還沒有出院,時蘇想去看看小白,順道去醫院給付予年送粥,索性就準備了兩份。

在醫院剛坐下,就接到了樂樂的電話。

「媽咪,不好了…」

「外公倒在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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