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以珠一直很討厭念念,恨她為什麼不是個男孩子,恨她為什麼不能健康一些,恨她為什麼不能拉攏付予年的心。g
所以,很多時候,她會動手打念念,每當她不開心的時候,恨付予年恨到極點的時候,就會動手打這個孩子!
那孩子的眉眼生的和那個人那麼像!
有時候突然見到念念眼楮的時候,她會想到那個人!
緊接著,她就會有一種無盡的恐懼從心底深處爬出來,漫延到四肢百骸里,然後又限入一片黑洞里。
她恨極了這孩子的眉眼,恨不得生生把孩子的眼楮挖下來!
念念很不喜歡這個媽媽,別人的媽媽都會抱她們的寶寶,逗她們的寶寶開心,可是自己的媽媽不喜歡自己。
不但不喜歡自己,還經常打自己,有好幾次,如果不是保姆發現的及時,這孩子就被寇以珠掐死了。
所以,再後來,保姆建議由她帶著念念住,從寇家搬出來,因為她住的那套房子離幼兒園近。
保姆嘴上這樣說,但寇以珠還是看穿了她的心思。
無非是心疼念念而已。
說到底,念念只是個孩子,她跟個孩子置什麼氣?
于是,她給了保姆一大筆錢,又在幼兒園附近買一了套房子,讓念念和保姆住在那里。
很長一段時間里,她看不到念念,也不會去想,眼不見心不煩,自從不用見到念念之後,她的人生也清淨了很多。
可是現在,看著孩子虛弱的樣子,她突然有那麼一股子的後悔。
當初,她真的不應該那樣對待孩子…
可,誰叫這孩子不是她親生的呢?!
怪不得她!
念念的病已經不能再拖了,如果再拖下去,她真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付予年遲遲不肯舉行婚禮,哪怕是先領證他都不同意。
說實話,她還是感謝自己這個弟弟的,如果不是他用跟苒時蘇離婚的條件來要脅付予年,只怕,她這輩子都與付太太無緣。
好在,她還有寇以勛幫忙。
三個月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個多月,再有二十幾天,不出意外的話,她就是付太太。
到時候即便付予年想反悔,也沒有任何意義了,因為寇以勛根本就不會同時蘇離婚。
雖然付予年之前和寇以勛簽了協議,但是,寇以勛已經想好了辦法,只要在結婚的時候,讓苒時蘇看到付予年娶她的情景,依著苒時蘇的性子,是一定不會再和付予年在一起的。
想到這里,她的心情平復了一些,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孩子,到底還是存了一絲善念。
念念是付予年的女兒,不管怎麼樣,血緣關系是無法改變的,一旦和付予年結婚,念念就是她最好的籌碼。
男人都是喜歡孩子的,想到付予年對樂樂的喜愛,寇以珠不由得笑了。
是的,從現在起,她要好好對念念,利用念念和付予年之前的血緣關系來留住這個男人。
實在不行的話,她會把樂樂也接過來,兩個孩子,這樣的籌碼,不怕付予年不就範。
想到這里,她立刻拔了個電話出去。
「苒時蘇到花城了嗎?」
「很好,立刻找些人跟上去,別的不要,我只要苒時蘇!」
掛斷電話,女人眸子眼閃過一道亮光。
念念,就算你還有幾個月的命,我也會讓你好起來的!
寇以珠看過了孩子,踩著高跟鞋,又去了傅錦宜所在的心腦血管醫院。
白家
在母親和姐姐的威逼利誘之下,白少南不得不同名門世家的小姐穆微微訂了婚,因為穆微微年紀還未滿二十歲,沒有到法定年齡,所以兩個人無法正式領結婚證,傅錦芝怕委曲了兒媳婦,便提議先訂婚,然後再結婚。
白少南全程都沒說什麼,緊繃著一張臉,不怒也不笑,仿佛就是一個任人擺布的玩偶。
倒是穆微微,從頭到尾一直端著溫暖大方的笑容,從容不迫的接待著來客。
從訂婚宴以後,白少南就開始越來越忙,他很少回白家,即便是回去,也是在傅錦芝不在家的情況下。
穆家家教甚嚴,穆微微住在穆家,並沒有搬過來和他同住,某種意義上,讓白少南松了一口氣。
坦白說,穆微微是個好姑娘,可是,他不喜歡。
他喜歡的,只有時候一個人,如果不是表哥搶走了她,她一定會喜歡上自己的。
白少南很忙,忙著拍片,拍廣告,拍mv,忙著在美女從中流連,忙著談情說愛,忙著和各樣的名星傳緋聞,卻從來沒有動過半分凡心。
寇以勛到現在都沒有和時蘇離婚,這讓白少南覺得不妥,想那寇以勛,並不是個省油的燈,這里頭一定有什麼道道。
他不想時蘇吃虧,所以,他也在動用他的力量偷偷調查寇以勛。
曝出付予年即將和寇以珠完婚的消息後,他有很長一段時間不能理解,但是看付予年面色沉重的樣子,他知道,這是真的。
自己這個表哥,雖然大了自己九歲,可是他很了解他。
表哥不快樂,和寇以珠這個婚並不像表面上那樣男歡女愛。
白少南看不出頭緒,只是覺得這場婚姻有問題。
至于問題到底出在哪里,他猜不透,卻總有那麼一股不好的預感。
時蘇會有危險!
他特意請了私家偵探幫忙,從中調查,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不過,有一點他確信,寇以勛不會輕易放過時蘇的!
他起身,走向窗邊,俯看一地繁華。
不知什麼時候起,窗外竟下起了雪。
零零細細的雪花飄飄,帶來了冬的蕭瑟。
他長身玉立,眉眼如畫,站在那里,背影和這落寞幾乎要融為一體。
嘀…
他的私人電話響起來,白少南疾步走回書桌前,接起電話,「喂…」
「白先生,苒小姐已經回了花城,這會兒剛下高速,正在回銀城水岸的路上…」
白少南淡淡的應了聲,「好,繼續跟著,別讓她發現…」
電話切斷,他重新站回窗戶玻璃前,看著雪花亂飛的景象,輕嘆一聲︰冬天來了…
時蘇的車開的很慢,司機和保鏢們一個個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生怕時蘇有什麼閃失,即便是時蘇要跟樂樂坐在一起,保鏢也要坐在對面看著。
用他們的話說︰付先生不在,如果苒小姐有什麼意外,我們十個頭都不夠賠!
時蘇無語。
付予年的脾氣她也知道,一旦是他認定的事,很難改變什麼,只好閉起眼楮,無視。
車子在傍晚的城市穿梭,如一條漂亮的熱帶觀賞魚一般,蜿蜒在長河中。
「不好,有人跟蹤我們!」
一個保鏢發現了身後的異常,于是乎,一群人立刻進入警戒狀態,個個都卯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狠狠盯著後面跟著他們的那幾輛車。
為了不驚動時蘇,保鏢特意放輕了腳步,直接跟司機商量,「能不能擺月兌他們?」
司機也是開車十幾年的老手,經驗豐富,但是看這種情況,卻不敢亂說︰「苒小姐這樣的身體,怕是經不起折騰…」
保鏢咬牙︰「實在不行的話,我們下車攔住他們,你帶著苒小姐繞路走!」
司機點頭,「也只好這樣了!」
兩人商議好,便覺得分頭行動,在行動之前,他們給付予年打了個電話。
電話處于接通狀態,卻一直無人接听,保鏢和司機對看一眼,「情況緊急,咱們只有自作主張了!」
在一處僻靜的拐角處,十幾名身手極好的保鏢下了車,攔住後面跟蹤的車子。
卻不料,從那幾輛車上一下子下來了幾十個人,直接把保鏢們團團圍住。
而一路帶著時蘇四處躲藏的司機赫然發現,自己已然被四輛車包圍。
四輛車把司機逼進死角里,無奈之下,他只得停車。
司機一見車停下來,又見保鏢們不在車上,這才意識到出了事。
立刻拿出自己的手機給付予年打電話。
卻是無人接听…
很快,司機被打了鎮定劑,直接就睡倒在了駕駛室里,那幫人二話不說,直接將司機拖下車,扔進綠化帶里,坐上駕駛席,開了車。
拔打付予年的電話無果,時蘇只好放棄,生怕樂樂害怕,她緊緊把孩子抱在懷里,不停的安慰樂樂,「寶貝兒不怕,媽媽在這里…」
付予年正在重癥監護室里陪著自己的父親,手術過後的第三天,父親依舊沒有醒來,醫生勸他做好最壞的打算。
一向冷漠又討厭父親的男人,在這一刻,所有的怨恨都散了去,心心念念的守在父親病床邊,只希望父親能度過這一次危機。
離開監護室,他站在透風的窗戶邊,看著悠悠揚揚的雪花,目色凝重。
若是父親一直這樣下去,可要如何是好?
「噠噠」的高跟鞋聲敲擊著地板,一如他現在煩躁不安的心。
「阿年…」
不用回頭,也知道是那個女人。
付予年索性掐了煙,往病房里走。
「阿年,傅伯伯他…怎麼樣了?」見到付予年,寇以珠一臉頹喪的模樣,眼淚掛在睫毛上,泫泫欲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