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來,那當真是怪事了,是什麼人將侯爺的衣物掩埋在這里?還有,究竟是出于什麼目的,你又是怎麼知道有侯爺的衣物被掩埋在這里?」看著眼前的一幕,葉楓也難捱自己心中的疑惑,對著任杰問道。♀其實,此刻不用多說,眾人的心中都略知一二,侯爺夫人寧凝的嫌疑此時越發的大。
任杰此刻正仔細端詳著手中所找到的那白色衣物,不時的用鼻子貼上去去聞一聞,神色之間略顯深沉而嚴肅,眼前的「證據」準確無誤的嵌中了自己之前的猜測,那便意味著自己現在已經解開了君信侯遇刺之謎的重要一環。「為什麼她要這麼做?」任杰耳中全然沒有听到葉楓的問話,腦中想著的是這證據為何竟會這般無誤的證實自己之前的猜測,接下來該何去何從,任杰心中不免一陣煩躁而凌亂。
正在這時,任杰身旁的廉狼突然向一旁走了幾步,低下頭細細地嗅著,接著口中再次對著任杰發出「呃」的叫聲,狼爪輕拍著腳下的泥土,然後便用力地刨了起來。眾人看著眼前的廉狼一陣奇異的舉動,不免心生疑竇,難道還有什麼發現?
不消片刻的功夫,那廉狼便在腳下刨出一個尺余深的土坑,接著便又用嘴叼出了一包黑色的物事放到幾人的面前。
「剛剛,狼兒嗅見了一陣淡淡的血腥味,便刨出了這。」蒼疾指著那包黑色的物事對著幾人道,說著便走上前去蹲子,打量了一下那包黑色的不明物體,抬起頭來望了望楚仕途和任杰,接著便用手前去緩緩地將其拆開。
果不其然,待蒼疾拆開那包不明物事後,只見包裹在外面的是一套已然被刺破了的夜行衣,而在那夜行衣里面包裹著的滿是沾滿血跡的白色繃帶和一些廢棄的藥渣,蒼疾湊近那藥渣聞了聞,接著便道︰「看來都是一些止血和治療內傷所用的東西。」
在看到那夜行服和听到蒼疾的一番話後,任杰腦中立時便浮現出昨夜那藏在雅居中襲擊自己的那不明身份之人,很明顯,這些用于止血的繃帶和治傷的藥,都不是一般的小傷能用得到的,很可能便是用在那有傷在身的「刺客」身上的。
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這為那不明身份的「刺客」治傷的人必是身為醫藥師的侯爺夫人寧凝無疑,而且,照此看來,他們之間的關系非同尋常。想到這里,任杰下意識的望了望葉楓,只見葉楓正臉色凝重地望著眼前地上的一切,似乎也有所察覺,他在前一日的晚上與那「刺客」交手不淺,定然也是能夠猜到這眼前的藥物便是用來為那「刺客」療傷的。
「夜行服,繃帶還有療傷的藥,這些東西怎麼會出現在夫人雅居的後園之中?」對于楚仕途而言,他一直在隨著任杰探查的腳步,卻接二連三接地接觸到這些不明所以的線索,身為刑部司部的他現在委實是被君信侯詭異遇刺一案的繁雜弄得狼狽不堪,不得不一再向任杰詰問。
「外公,我已經破解了凶手刺殺君信侯所用手法了,不過這些線索,得容我稍後再向你一一說明,現在還有一些疑點解釋不清楚,而且需要更多的證據去確定凶手的身份和凶手刺殺侯爺的原因,時間不多,趕緊帶上這些東西回去閣樓,還有其他的證據需要去找。」任杰望著楚仕途兀自深沉的說道。
雖然,在場的幾人都不情願再像個沒頭蒼蠅似地隨著任杰到處亂撞,卻也沒有辦法,對于這撲朔迷離的案情讓的確是他們無從著手,而任杰現在已經破解的刺客刺殺君信侯所用的手法,而且即將為眾人揭開刺客的廬山真面目,幾人便勉為其難的跟著任杰回到閣樓之中。
待任杰一行再次回到閣樓之中,素玥懷中抱著的是剛剛找到的君信侯的衣物,而蒼疾的手中拿著廉狼意外找到夜行服包裹,葉楓和楚仕途正在望著在閣樓中徘徊著的任杰。看著任杰這般,幾人的心中不免一陣焦急,現在還是在這凝雅居中,而那侯爺夫人寧凝隨時都有可能從君信侯入殮的內院回到雅居中來,萬一到時真的來個迎面相撞,該如何去解釋?
「雖然自己現在是私凝雅居了,但這閣樓的上層,卻始終沒有上去過,要不要趁著現在上去看一趟?」任杰心道,「還是別再節外生枝了,不和她打招呼就冒昧的闖進人家閨中,總是不好的,也不是君子所為,當下還是辦正事要緊!」
其實,在任杰心中,一直便是以發揮自己的智慧和出于好奇的鞋來探查君信侯的案子的,心中沒有像楚仕途那般來自聖諭的緊迫感,也沒有刺客在謀劃刺殺君信侯時的滿腔仇怨,在深入的接觸到君信侯的案子家譜,他心中反而更多的是對寧凝那超凡月兌俗之美的敬畏之情,所以此番想借機去那寧凝的閨中一看,但是眼下還是得以探案為先。
「狼兄‧‧‧」任杰對著一旁的廉狼喚道。
在听到任杰的話,那廉狼便搖著尾巴,邁動著龐大的身軀緩緩地向著任杰走過來,也就是三兩步的功夫便來到了任杰身邊,口中「呃呃」的拱著任杰的小身板。只見任杰翻身上狼,接著便從胸前取出那包從薛復房間中帶出的蕁艾草香薰,放到廉狼的鼻子前,道︰「還要勞駕你,等回去了,我讓煜兒多做些好吃的賞你。」
要是說別的,那廉狼不一定能听得懂,但是一提到「煜兒」兩個字,那廉狼便像是被打了雞血一樣,興奮地狼尾一翹,任杰在上面禁不住一個趔趄,接著便低下頭謹小入微地邊嗅邊走。待這一人一獸自顧上前走去,直接將身後的幾人給忘卻掉了,楚仕途心中也不知任杰要去找什麼其他的證據,想了想,便也動身跟了上去一探究竟,而葉楓、蒼疾和素玥三人在此無事,便也尾隨而去。
任杰駕著廉狼剛走出沒有幾步,便听見身後幾人跟上的腳步聲,轉身來便看到楚仕途、葉楓和素玥走在自己身後,用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暗罵自己粗心大意,怎麼只記得自己去找證據,把身後的幾人給忘了,口中關切地道︰「外公,你也忙了一整天,在這休息一下,我去去就來,不會耽誤太久的。」
楚仕途心中領會任杰話中之意,不過,再讓他在那里等著任杰去找證據,似乎就不是他身為刑部司部的作風了,便對著任杰道︰「頑童,別想再把我這一把老骨頭當做局外之人,你心中在想什麼我還能不知道?動作快點,別等那侯爺夫人回來發現我們私闖了她的雅居。」事實上,就算是楚仕途跟了上去也不一定能發現什麼,所以還是在提醒了任杰一番之後,留在了雅居之中。
「嗯!」任杰點了點頭道,他心中現在自是不願讓寧凝發現他再次擅闖雅居的,或許這就是所謂的一種對至美,也就是美的化身的敬畏之心,你懂的。
待任杰走後,留在閣樓中的幾人不禁相互對視了一眼,接著便各自陷入深思,透過任杰之前所尋找到的種種的線索,幾人心中都隱約感覺的到,君信侯遇刺一案和夫人寧凝有著不同一般的關聯,此間雖說不清道不明,也不知該如何去懷疑,但眾人的心中此時卻也放下了當初接觸到君信侯之案時的擔憂,畢竟,現在任杰已經破解了刺客刺殺君信侯的手法,接下來順藤模瓜或者便可找出凶手了。
那廉狼一路馱著任杰邊走邊嗅,片刻之後,停留在了閣樓旁的偏閣之中,停留在偏閣後的膳房之內,穿過听松湖面上的棧道,又停留在湖心的亭榭之上,至此,任杰心中便已完全明了刺客刺殺君信侯所用的手法以及那刺客的身份,不過心中卻是異常凝重。
此刻,任杰已經確定了那凶手的身份,但是,對任杰而言,這是遠遠不能夠的,若是不能查出凶手對于這場刺殺的初始動機,那他寧願自己此刻沒有查出刺客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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