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的小家花 第十二章

作者 ︰ 田心貞

「鳴……」她的淚水像是潰堤一樣的涌出來,忍了一整個下午的趙晴婷再也受不了的哭了出來。

她急著想要跟齊旭求證可是卻聯絡不上他的人。

「晴婷,妳先別哭,我想事情絕對不是妳想象中的那樣糟糕。」她看得出來齊旭很呵護她。

「我、我也不想往不好的方面去想,可是我忍不住還是會往壞的方面去想,如果劉璇說的不是實話,她怎麼會這樣對我說呢?」趙晴婷將劉璇來找她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給蘇紫菱听。

「她如果是存心的想要騙妳的話,為什麼會不敢這樣對妳說呢?」以齊旭的身分來說,他的身邊出現一二個服侍他大大小小事情的女人並不奇怪。

但是蘇紫菱在這個時候還不敢跟趙晴婷說明白,她想齊旭還沒有讓她知道他的身分背景。

「紫菱,我好擔心齊旭瞞著我另外有女朋友……」趙晴婷淚眼汪汪的看著蘇紫菱,她和武霖還有齊昊一家人是她在畢業之後交到的朋友。

武致堯拿著布丁坐在媽媽跟老師的對面沙發上,他大口大口的吃著布丁,他是頭一次看到老師哭得像小朋友一樣。

他很有愛心,他不會笑老師也不會跟老師說羞羞臉。

「不會,齊旭不會這樣做,妳別白擔心子虛烏有的事情。」蘇紫菱信誓旦旦的說著。

「嗚……」趙晴婷抱住蘇紫菱放聲的大哭,她還在托兒所里的時候就想要這樣做了。

「妳在跟齊旭求證之前不要想那麼多,要是妳不相信齊旭說的話可以找劉璇來當面對質。」蘇紫菱拍拍她的背,「當年我是沖到酒店里去跟麗娜問清楚。」

「紫菱?」趙晴婷眨了眨濕潤的雙眼。「我是真的跟齊昊問了酒店的地址之後跑去問麗娜,麗娜不是一個壞心腸的女人,她沒有讓我誤會武霖。」可是她還是對武霖感到很生氣。那個大笨蛋竟然敢那樣對她,她不給他一點顏色瞧瞧怎麼行?

「妳跑去酒店?」

「是啊,」蘇紫菱點了點頭,「妳不知道我的老公是經營酒店維生嗎?」

「酒店?」趙晴婷又眨了眨一雙濕潤的大眼,「不是卡拉OK店?」

「卡拉OK店?」換蘇紫菱眨了眨眼。

「就是投一個十塊錢的硬幣可以唱一首歌的卡拉OK店。」趙晴婷抽起桌上的衛生紙擤了擤鼻涕。

「不是,武霖開的是酒店,就是有很多漂亮小姐坐台的那種酒店。」

「可是小堯跟我說妳偶爾會帶著他偷偷的到爸爸開的店里去唱歌。」趙晴婷看向小堯,只見小堯配合的點了點頭。

「爸爸的店里有很多女乃女乃大大的阿姨喔。」武致堯專程放下手中的布丁盒子比出很大的姿勢給老師看。

「哎呀!」蘇紫菱揮了揮手,「因為我都是趁武霖熟睡的時候偷偷帶兒子去酒店唱歌,一些還沒有回家睡覺的小姐都會跑過來跟我們一起唱歌。」

「為什麼妳到妳老公的店里去要偷偷模模的不讓他知道?」她很久之前就想要問小堯。

「我怎麼可以讓他知道?」蘇紫菱睜大了雙眼,「我要在酒店里跟小姐還有媽媽桑打好關系啊,要是武霖敢背著我看上別的女人他就死定了!」

「這樣有用嗎?」趙晴婷有些懷疑的問著。

雖然蘇紫菱像一顆泄了氣的氣球一樣,但是即將臨盆的肚子圓滾滾,「我也不是很有把握,武霖如果真的要偷吃的話我根本防不勝防。」

「紫菱,妳不要這樣子想嘛,我看武霖是真的很愛妳的樣子,我想他不會背叛妳,更何況妳已經要替他生下第二個孩子了呢。」

她不說到她懷孕的事情還好,她一說到她懷孕的事情她更是悲從中來,「我懷孕的樣子好丑,酒店里的每一個小姐都比我漂亮,就連我去買菜的阿婆的皮膚看起來也比我好。」

「紫菱……」趙晴婷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突然哭泣起來的孕婦。

武致堯看見媽媽又哭起來趕緊放下手中的布丁坐到媽媽的身邊,「媽媽,爸爸說媽媽不但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還是他最深愛的女人,爸爸說他這輩子最幸福的事情就是把媽媽娶回家,然後跟媽媽永遠的生活在一起,爸爸說他雖然經營的酒店旗下有很多的小姐,但是他除了媽媽之外什麼女人也不要……」

武致堯一一背出父親在幾個月前就要他背牢的稿子,爸爸說懷孕的女人容易多愁善感又容易掉眼淚,他要負責在爸爸不在的時候用耐心情念出爸爸擬好的稿子。

「真的嗎?爸爸真的這樣跟小堯說?」蘇紫菱滿臉淚水的看著兒子。武致堯每背出一次稿子蘇紫菱就會問上一次。

武致堯趕緊用力的點點頭,「媽媽不要哭,爸爸在這個世界上最喜歡的人就是媽媽。」

「真的嗎?」

武致堯趕緊再用力的點點頭,「爸爸不會騙媽媽也不會騙小堯。」

趙晴婷愣愣的看著這對母子,她眨了眨眼,大大的淚珠從長長的睫毛上掉下來,是她把紫菱弄哭的嗎?

******

齊旭跨大步伐的往托兒所門口走,他早上沒有跟晴晴說他下午的時候會晚一點過來接她,他以為他來得及。

「她已經先回去了嗎?」齊旭在托兒所的門口四處找尋她的身影。

有時候如果他晚一點來接她的話,她會把托兒所的門一一鎖好然後站在門口等他,他一向不會讓她等太久,可是今天他真的是有些來晚。

「頭別探了,妳的女人在我家。」武霖搖了搖手上的白色包包,包包丟在地上不管又看不見人,她不是到他的家里去等還能上哪去?

「你也真是的,不會先觀察一下四周就急著找人……」武霖在嘴里碎碎的念著。

齊旭拿過他手上的包包快速的走到他的家門口,「你還不快點過來閉門。」

「好啦,我也是急著要看我的老婆,你以為只有你著急啊。」武霖像是故意一樣的慢慢掏出鑰匙,但是當他愈走近門口的時候他也好像听見紫菱哭泣的聲音。

齊旭挑起眉毛,他只見武霖突然像是慌了手腳一樣的急忙轉開大門。

「紫菱。」武霖在玄關處跑起來,都是那群該死的家伙害得他這麼晚才能回到家。

「武霖……」愈到即將臨盆的時候蘇絮菱總是哭得越凶。

武致堯趕緊讓出媽媽身邊的大位子,他總算是可以稍微的休息一下。

齊旭受不了的看著兄弟慌慌張張的奔向客廳的背影,這個家伙竟然還好意思的老是取笑他?

「武霖,齊旭呢?」齊旭听見這聲哽咽的聲音也慌慌張張的奔向客廳,他果然看見她一張哭花的小臉。

「齊旭……」趙晴婷一看見他就忍不住又掉出眼淚。

「怎麼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妳要哭成這樣?」趙晴婷撲向他的懷里抽抽咽咽的哭著,「妳快跟我說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趙晴婷從他的胸膛抬起頭用力的捶一下他的胸口,「你才要快點跟我說劉璇到底是你的什麼人?」

「劉璇?」他微微的皺起眉頭。

「你是因為之前在台灣待上太久的時間,所以這次才會把她從香港一起帶過來是嗎?」她生氣的捶著他的胸膛。

「別哭了,妳怎麼會知道劉璇?」他伸手想要擦去小臉上的淚水卻讓她一手揮開。

「是不是我不問的話你永遠也不會打算告訴我她的存在?」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她?好過份!

「她不是一個重要的人,妳不需要知道。」他擔心她的小手捶得會疼。

「什麼叫她不是一個重要的人?她能在你的身邊待上十二年的時間怎麼會不重要?」她好生氣。

「等等,妳怎麼會知道她在我的身邊待上十二年的時間?她已經來找過妳了是嗎?」齊旭緊張的握住她的肩膀,齊昊跟武霖不會跟她說這些事情。

該死!他沒有料想到那個女人的手腳會這麼的快速,她大有可能也已經將晴晴的消息傳到齊天鳴的耳里。

他把晴晴保護得滴水不漏,那個女人是從何得知晴晴的消息?

「你的領帶是她替你挑選的嗎?」她傷心的問著,別說替他挑選領帶她連領帶結也沒有為他打過。

齊旭愣了一下,不明白她為什麼會突然提到領帶?

他的反應傷透了她的心,「你叫為什麼要讓別的女人替你挑選領帶?」她傷心的朝他吼著!

「妳究竟在胡說些什麼?妳快點告訴我劉璇那個女人是不是已經來找過妳?」齊旭神經緊繃的握著她的肩頭。

「是!她是來找過我!」她又傷心又憤怒的吼著,「你為什麼不要告訴我在你的身邊早已經有一個女人的存在?」他既然已經有別的女人為什麼還要來招惹她?

「晴晴!」齊旭擔心的搖了搖她的肩膀,「劉璇都跟妳說了些什麼話?」那個女人已經把他的身分他的背景通通告訴晴晴了嗎?

「嗚……我剛才問你的話通通是她告訴我的啊!」趙晴婷無法接受的站起來,「我再也不要相信你說的話,你說什麼愛我通通都是騙人!」

「劉璇沒有再告訴妳別的事情?」他一再的想要抱住她可是她卻一再的抗拒他。

「這樣就夠了,她還要告訴我什麼事情?」這些話已經夠讓她心碎的了。

「晴楮,妳誤會了。」他想過劉璇會用哪些方法來對付她,畢竟劉璇是齊天鳴安排在他身邊的眼線,但是他卻沒有料想到劉璇會跟她說這一些廢話。

他現在才想起來向陽好像曾經跟他提過劉璇喜歡他的事情,他一直沒有把這一件事情放在心。

「嗚……」

「事情不是妳想象的那樣,表面上劉璇只是一個替我做事的手下,但是實際上她卻是義父安排在我的身邊監視我的一舉一動的眼線。」

「監視你?」她哽咽不已。

齊旭莫可奈何的嘆了一口氣,事到如今他還能不對她全盤托出有關于他的一切嗎?雖然在時間點上還有些過早,但是香港跟台灣的事情也都進行得差不多。

「你不要想編故事騙我。」

「我又不是托兒所里的老師。」

趙晴婷瞪了他一眼,「我都已經要氣炸了你還有心情跟我耍嘴皮子?」

「我不耍嘴皮子,妳乖乖的听我說好嗎?」他將不情不願的她摟進懷里,「從我有記憶的時候我就沒有父母親,我一個人生活在街上……」

齊旭抱著趙楮婷說著很長很長的一段故事,包括他從小是如何在恃強凌弱的黑暗街道上求生存、包括他和齊昊、齊昭是如何從齊天鳴嚴苛的訓練中只剩半條命的存活下來、包括他這些年來是如何跟齊天鳴周旋而不去做出傷天害理的事情

趙晴婷听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她心疼的將他愈摟愈緊!

然而在沙發的另一個位置上武霖抱著好不容易睡著的妻子,縴細敏感的紫菱總是會在懷孕期間莫名的擔心起來,他抱著妻子緩緩的站起來走向樓梯,他實在很害怕趙楮婷吵死人不償命的哭聲會把他的妻子吵醒。

武致堯背著早已經準備好的小背包乖乖的坐在沙發上,爸爸說會載他去臭叔叔的家找芯芯就一定會載他去昊叔叔的家找芯芯。

武致堯打著小小的哈欠,他等好久了喔,媽媽很會哭老師也很會哭,真是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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