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臭!」何離用下巴抵住扣住她的大漢的手臂以求舒服一點,一股惡臭幾乎讓她嗆到了。請使用訪問本站。
男人的汗臭味,喪尸血漿的腥臭味,汽油刺激的味道,還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味道混合起來,實在是太惡心了。何離是個女生,進入末世後這幾天又是和有點小潔癖的星雨在一起,哪里聞到過這麼惡心的氣味?
「好難受……」何離感覺自己的四肢都有些開始麻痹了,在這樣下去可不行,自己會因為窒息死掉的!而自己卻一點辦法都沒有,這種連自己都不能掌控自己的無力感,很難受。
「你們想干什麼?」星雨被五個黑洞洞的槍口指著,看著何離被人要挾,煞氣隱現,卻又不好發作,他知道,要是他真的亂來的話,這些亡命之徒是絕對會把何離的腦袋打碎的!
「其實也沒什麼,」曹恆玩弄著手上的槍械,發出 嚓 嚓的機簧彈動聲,說道,「我們需要一些物資。」
說著,曹恆的眼楮還向超市的角落瞥去。
「東西都在那里,想要的話你們可以全部拿去。」星雨直接說道,毫不在意那些物資。
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在這末世的初期找到很多物資,根本不用在意這間超市里的物資。
「還真大方。」曹恆冷笑一聲,繼續說道,「你看我們這樣子實在不好搬運物資吧?要不你幫我們把物資搬到我們的車上?放心,不遠,就一千米,相信對小哥你來說不成問題吧?」
被挾持的何離瞳孔略微一縮,她感覺到了陰謀的味道。
不要答應。
被勒地喘不過氣來,何離很勉強地用口型傳達信息。
星雨咬牙,他也看出了曹恆的心思。
如果星雨真的去搬運物資的話,他自然不可能時刻集中精神應對曹恆他們,曹恆只要在他搬運物資的時候找個時間偷襲,那麼他就有可能被殺掉。
星雨可不是什麼鐵人,血肉之軀也不可能阻擋子彈,被射中要害一樣必死無疑。他的冰異能制造出來的冰也僅僅比普通冰塊堅硬寒冷一點罷了,根本不可能阻擋子彈。
如果星雨被殺掉,何離就危險了。就算何離過兩天恢復了力量,不好的事情也已經發生了,何離就算將曹恆他們挫骨揚灰也于事無補。
「放了我姐姐,我幫你們把東西都運過去。」星雨思考了一下,咬牙道。
「那可不行。」曹恆斜著眼楮冷笑,「你也知道,現在這種情況,一個承諾有多不值錢。」
是的,在末世中,倫理道德早已被人的本能取代,生存的價值已經蓋過了一切,在這種時候,一個承諾又有什麼用呢?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但當所有人都為求生而掙扎的時候,倫理道德根本就是一派胡言!
「砰!」毫無預兆的槍聲響起。
何離驚起一身冷汗,在發現星雨似乎沒有受傷後才略微放下一點心。
星雨還是受了傷,他的臉上多了一道血痕,一滴殷紅的鮮血從他的臉上輕輕滾落,看上去是那麼地顯眼。
曹恆的槍口冒著一絲絲青煙,看得出來,這是他的杰作。
「很厲害嘛!連子彈都可以躲過去。」曹恆怪腔怪調地說道,「一發子彈可以躲,五發呢?你可以躲嗎?」
五個黑洞洞的槍口鎖定星雨,似乎隨時都會噴吐出火舌。
星雨咬著牙,他是很厲害,卻也不是厲害地沒邊,子彈可不是那麼好躲的,特別還是這麼近距離的射擊。這種情況下,粗制濫造的自制槍械的威力一樣可以和軍工廠生產的槍械媲美。他可不敢被來上一下。
「現在,你的意願如何呢?」曹恆斂起笑容,輕聲道。
「我答應你!」星雨咬牙道,眼中泛著殺意。
「抱歉。」曹恆輕輕晃了晃槍口,「現在的情形可由不得你。現在除了物資,我們還需要一點其他的東西……」
星雨的手中凝結出幾根冰刺,絲絲縷縷的寒氣令人感到冷徹心扉。
雖然很危險,但也不得不這樣了,星雨將手擰過一個角度。
從這里甩出去的話,應該有很大的可能性在他沒反應之前把槍打落吧?星雨想著。
「比如……」曹恆渾然不覺,自顧自地說著。
「啊!什麼鬼東西!」勒住何離的大漢突然發現眼前多了只白色的東西不由一聲驚叫。
一只白色小貓不知什麼時候躥上了何離的肩膀,扒著大漢的手臂。
「喵嗚!」白色小貓耀武揚威地叫了一聲,在大漢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狠狠一口咬在大漢持槍的手上,長長的虎牙幾乎將大漢的虎口刺穿了。鮮紅的血液,幾乎是在一瞬間涌了出來。
就算是一只看上去未成年的小貓,也不要懷疑它牙齒的殺傷力,動物的爪牙,向來都是它們最有力的武器。
「啊!」劇痛讓大漢一聲痛嚎,條件反射地松開槍,狠狠地把小貓給甩了出去,「滾開!」
白色小貓被大漢甩了出去,在空中劃過一條拋物線被猛然砸到地上就一動不動了。
大漢隨即反應過來自己的任務是劫持何離,慌忙中準備去拿槍的時候已經晚了。
一根冰刺,從他的眼眶刺穿了他的大腦,令他永遠停止了思考。
何離摔在地上,劇烈地咳嗽著,剛才她幾乎窒息了,那種感覺,很不好。
大漢的尸體重重地砸在何離腳邊,鮮血混合著腦漿和破碎的眼珠從他的眼眶傷口里緩緩流出,看上去很是惡心。
何離只瞥了一眼,便沒有多在意,這種東西,再惡心也不能和一堆腐爛蠕動的肌肉內髒相比。
「噠噠噠噠……」一連串的子彈從槍口噴射出來,卻連個影子都沒擦到。
曹恆對星雨進行威懾的時候,是他先開槍,星雨再作閃躲的,星雨自然難躲,這也使曹恆做出了錯誤的判斷,認為星雨還是很難閃避子彈的。
而此時,是星雨先進行移動,曹恆他們再開槍的,主動權在星雨手上,曹恆他們的反應自然慢了半拍,這種情況下還想擊中星雨自然是做夢。
當他們反應過來時,已經晚了幾秒鐘。
曹恆正想將槍口轉向何離以威脅星雨時,令他徹底絕望的事情已經發生了。
他剩下的四個手下,居然都已經倒在地上,兩個被冰刺從眼眶刺入了腦袋,已經死透了;一個渾身散發出焦糊味,猶然在地上抽搐,但只要有些生理常識的人都可以看出,他已經死了,抽搐只是神經被強烈刺激後的反射而已;最後一個最是淒慘,直接被星雨的怪力硬生生打爆了腦袋,紅的白的濺了一地,鮮血從他的脖頸動脈中噴涌而出,在地上流成一片。
星雨手上拿著一支粗制濫造的槍械,正在慢條斯理地將之逐漸擰出麻花的形狀。
曹恆渾身都在顫抖,有點接受不了在短短數秒內就發生的一切。大好的形勢被直接翻盤,自己的手下在幾秒內全部很淒慘地倒下,那滿地的鮮血,在不斷地沖擊他的神經。
他不是沒有見過類似的場面,十幾天的末世生活,他見多的血骨翻飛的場面,可那大多是喪尸,而不是人類。可當自己的隊員像這麼倒在他的面前時,他感覺到了真正的恐懼,不僅僅是因為倒在自己面前的隊員,更是因為即將到來的死亡。死亡,有時並不可怕;等待死亡,卻更能摧毀人的心靈。
曹恆似乎被定格了,只會微微戰栗,他不是不想動,而是不敢動。不說星雨在一邊虎視眈眈,何離也舉著一把銀色的小槍對著他。
曹恆剛才可是親眼看到,就是那把不起眼的銀色小槍直接把他的隊友電地焦糊。
何離的臉上猶然帶著劇烈咳嗽後的潮紅,可她握槍的手依然那麼地穩。剛才她只咳嗽了兩三聲,就以最快的速度拔出脈沖槍擊斃一人。
「現在,你也可以去死了!」星雨將手上的槍徹底擰出麻花,一步步走向曹恆,聲音中充滿冷漠的殺意。
何離清楚地感覺到,她眼前的星雨,不是再是印象中那個大男孩,而是一個殘忍的殺手,血腥,似乎早已浸透到他的骨子里了。
可是何離卻沒有感覺到反感或別扭,星雨的所作所為,在她看來甚至有理所應當的味道。
星雨緩步走到曹恆身前,猛然一掌拍在曹恆胸口。
曹恆悶哼一聲,一縷鮮血從他的嘴角滑落。
曹恆很快發現,除了一開始吐出的一抹鮮血,他似乎並沒有受到什麼痛苦。
怎麼回事?
曹恆下意識地低頭,瞳孔驟然緊縮。
他看到根根晶亮的冰刃從他的胸口透出,帶著鮮紅,象征著生命力的鮮血的鮮紅。
沒有任何痛苦,卻看著自己的身體被一點點刺穿。
越來越多的冰刃從曹恆的身體里冒出來,曹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沒有任何痛苦,意識無比清醒。
很殘忍的手法,讓人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死亡,卻無能為力。
星雨用用低溫完全凍結了曹恆的神經,使他可以這樣看著自己的死亡。
冰刃越來越多,終于完全炸裂了曹恆的身體,一顆腦袋滑落。
曹恆被血染紅的眼中最後一個畫面是:
星雨托著一朵鮮紅的冰花,血液在冰花上結成冰凌掛下,配合著他眼中充滿著的血紅,宛如地獄。
何離早已收起脈沖槍,默默看著星雨將曹恆殘忍地殺死,心里平靜地不帶一絲波動,一如剛剛步入末世時,
星雨輕輕托起那朵血紅的冰花,何離看清了那朵花的樣子。
曼珠沙華。
又名彼岸花,相傳只開在冥河另一岸,只有死者才能看到的鮮花,又有死界花的稱呼。據說它的鮮紅,是被人血給浸染的。
傳說的真假何離不清楚,不過她知道,星雨手上的這朵曼珠沙華,的確是被鮮血染紅的……
用這種幾乎病態的方式送對手上路,星雨他沒事吧?
何離有點擔心地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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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曼珠沙華的時候,我突然想起小學的時候老師的教誨:我們的五星紅旗是革命先烈用鮮血染紅的,我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