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X`P``P`**X`P`承影、純鈞、桃夭見葉邑辰出來了,全都讓到了一邊。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
祈氏也不知道自己哪里來的勇氣,看見葉邑辰大踏步地走了過來,身姿挺拔,目光冰冷,神色嚴峻,隱隱透著睨視天下的傲然。
祈氏躬身行禮,「婢妾參見王爺!」終于見到了葉邑辰,她的身體都在微微發抖。
葉邑辰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本王不是已經吩咐了桃夭,叫你先行回去,你為何還要在此逗留,並且大聲喧嘩?你以前也是個老實本分的,怎麼現在變得如此不懂規矩?」
「王爺!」祈氏一下就跪在了地上,冰冷的地磚透過膝蓋傳過來一絲絲的涼意,祈氏的身子也在隱隱發抖,帶動的她的聲音里也有了一絲輕顫︰「多日不見,婢妾實在是……實在是想念王爺和大少爺。一時忘形,這才沖撞了王爺,請王爺贖罪!」
葉邑辰心情本來就不好,被祈氏這樣一鬧,更是心緒不佳。他的嘴角勾起一絲冷笑︰「既然你那麼想見本王,如今見也見了,你這便回去吧。王妃和大少爺都在里邊歇著,剛剛才歇下,你莫把他們吵醒了!」
真的叫王妃睡在了這個地方?
祈氏心里咯 一下子。只覺得一陣絕望襲來。她可記得當時白王妃嫁過來的時候,她就算要進外書房一次,葉邑辰都會不高興。這個地方,可是整個王府中最重要的地方,就算說藏著王爺所有的秘密也不為過。
那個女人,竟然已經得到了王爺這般巨大的信任了?
葉邑辰的話冷冰冰硬邦邦的,砸在人的身上生疼生疼的,祈氏听得心里一涼,知道這次弄巧成拙,更招王爺的不喜了。
「王爺……」祈氏心中悲苦,不由淚如雨下。「婢妾厚顏求見王爺,實在是……是在是惶恐無助之舉!」
葉邑辰想起里頭兩個病人,都是那麼得不放心,心里一陣煩躁,語氣之中就透出了一絲冷意︰「有什麼事,你快說!」
祈氏身子一抖︰「前些日子,婢妾一時糊涂,做出那樣的事情來……這些日子以來,婢妾奉王爺之命,在小佛堂里足不出戶,日夜誦讀佛經,修身養性,為王爺、王妃和大少爺祈福。細細思量,婢妾當日卻是錯的厲害!」她偷偷看了葉邑辰一眼︰「王爺,婢妾知錯了,也受到了該當有的懲罰。還請王爺看在婢妾這現年侍候先王妃,侍候大少爺還算盡心的份上,饒了婢妾這一次吧!」
說罷咚咚咚地磕起頭來!
這是在小佛堂里呆不下去了。葉邑辰心里雪亮。葉邑辰是個恩怨分明的人,祈氏照顧葉敏文多年,是有大功的。有功當賞,有錯當罰,這是他的原則。他並沒有想把祈氏關在小佛堂里一輩子,時候到了自然會把她放出來。
只是現在這個時候,王府里亂成一團,祈氏又對雨瀾充滿了敵意,若是放她出來,難保她不會做出點什麼來。雨瀾如今又是這樣一個情形,什麼事都不能管。
葉邑辰快速衡量了一下局勢,語氣放緩道︰「你且回去,安心為先王妃為大少爺祈福,什麼時候想明白了,什麼時候本王便放你出來。」
祈氏听得臉色一變。這一次葉邑辰不肯答應,下一次再想見到葉邑辰又該是什麼時候了?葉邑辰現在和王妃那樣要好,王妃三不五時地在他耳邊說幾句自己的壞話,自己豈不是要一輩子呆在那個小小的佛堂里。
想到那樣悲慘的將來,祈氏忍不住打了個冷戰,只覺得地上青石磚更冷了。
不容她多想,葉邑辰已道︰「不必多說,你先回去吧!」
祈氏腦袋里「嗡」了一聲。心中泛起濃濃的不甘心,她不相信葉邑辰會待她這樣無情,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葉邑辰看不上她,她總是白王妃的最信任的人,她總是白家在王府的代表,她不相信葉邑辰會關她一輩子。
必然是那個惡毒的女人在葉邑辰跟前說了什麼。葉邑辰才會昏了頭!一定是這樣的!
她膝行兩步上前,一把抱住葉邑辰的雙腿。不管不顧地泣聲道︰「王爺,婢妾听說有人要對大少爺圖謀不軌!王爺……大少爺是您唯一的兒子,又是先王妃留下的僅有的一點血脈,求王爺看在先王妃,看在白家的面子上,還是把大少爺交給婢妾來帶吧。」
她越說越快,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婢妾雖然出身鄉野,沒有什麼見識,可是婢妾絕不會像那起子黑了心肝的人,表面上溫柔和順,背地里卻想要了咱們大少的命,她只是為了她的兒子鋪路!王爺,您不能被她的偽善所迷惑啊!」
她死死抱住葉邑辰的雙腿,哀求道︰「王爺明鑒,婢妾知道王妃容不下婢妾,可婢妾卻是從來都一片忠心只為了王爺,只為了大少爺啊!求王爺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看在婢妾一片忠心的份上,饒了婢妾!」
院子里一片鴉雀無聲。眾人生出的第一個感覺都是︰這個女人瘋了。
這種話也是能隨便亂講的嗎?
葉邑辰低下頭,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女人,想起當年她跟著白王妃初進王府的時候,手足無措的樣子,行事那樣的老實本分。後來為了把兒子放心地交給她,他讓她成為了自己的女人,她幸福而又羞怯的笑容,那樣謙卑的語言。
葉邑辰沒有想到,有一天這個女人會變成這個樣子。
她剛才說的,已經悔過,已經痛改前非了,她就是這樣悔過,這樣痛改前非的?
他的聲音已經變得十分嚴厲︰「這樣的混賬話,你都是听誰說的?」他威嚴的目光掃過,繡珠頓時站不住了,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恐懼遏制不住地涌上心頭,她知道,自己完了!
祈氏已經徹底瘋狂了︰「王爺,這麼多年來,婢妾侍候王爺,侍候大少爺,一向中心耿耿,婢妾雖然身為下賤,可這顆心,可婢妾對王爺,對大少爺的一片真心,卻是誰也比不上的。」
「……這麼多年了,婢妾侍候您,侍候大少爺,一直忠心耿耿,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而且婢妾還是白老太太的干閨女,王妃自詡大度寬厚,難道連這麼一點兒錯處都容不得婢妾嗎?」
她的眼楮里冒出陰冷宛若毒蛇一般的目光,看得葉邑辰悚然而驚。到底是什麼,讓這個原本老實本分的祈氏變得這樣可怕了呢?
難道妒忌就真的有這般大的威力?
葉邑辰充滿憐憫地對她說︰「你冒犯了王妃一次,是本王將你禁足在小佛堂,王妃從沒少了你的吃穿用度,對于敢于怠慢你的奴才多加懲戒,才能讓你在那里安安靜靜地住下去。你那樣對她,她便是什麼都不管,別人也說不出一句什麼。這樣以德抱怨,還不算寬厚大度?」
「反倒是你,捕風捉影,對王妃多有污蔑,這就是你的忠心?你知不知道,本王和王妃是一體的,王妃受到了污蔑,就是本王受到了污蔑,王妃受到了羞辱,就是本王受到了羞辱!」
想起她那個陰冷仿若毒蛇一般的笑容,葉邑辰心里已經打定了主意。不能再留著她呆在王府了,雨瀾現在身子羸弱,祈氏雖然被禁足在小佛堂里,可終究是個禍患,若是她驟起發難……雖然這種可能性很小,可葉邑辰不能拿雨瀾拿她肚子里的孩子來冒險。
想到這里,主意一定。他淡淡地道︰「從今以後,你不必呆在小佛堂了……」
祈氏听了這半句話大喜,以為葉邑辰心軟了,肯網開一面放自己出來,剛想說︰「謝王爺恩典!」葉邑辰已經繼續道︰「你這便回去打點行禮,明日一早便叫馬總管安排車馬,送你去西山別院休養。趁著這個時間,你好好想一想,自己究竟錯哪了?若是還是想不明白,那就永遠不要回來了!」
說罷一指承影道︰「你現在就去把這件事告訴馬總管。」承影應諾一聲,一溜煙去了。
他又指著繡珠道︰「把這個亂傳主子壞話的賤婢給我綁起來,扔到柴房里,明日再發落。」
繡珠下得大聲哭號︰「側妃娘娘救……」我字還沒喊出來,已經被純鈞一把捂住了嘴巴。
祈氏根本顧不得她了,現在腦袋里只剩下葉邑辰的一句話在始終翻滾︰「若是還是想不明白,那就永遠不要回來了!」
這句話的意思祈氏十分明白,若是再不知道好歹,就要把她徹底逐出王府了。
她全身沒了骨頭一樣癱軟在地,忽然發了瘋一樣抓住葉邑辰的衣襟下擺︰「王爺!王爺!婢妾錯了,婢妾知錯了!婢妾再也不敢冒犯王妃,求王爺不要將婢妾逐出王府啊,王爺開恩呢!」
葉邑辰神情冷峻,臉上的表情沒有一絲一毫的動搖,「現在知錯已經晚了。」他一揮手,不知從哪里冒出來兩個粗使婆子,一左一右架著祈氏出了外書房的院子,祈氏還要再叫,早有一個婆子在她的嘴里塞了一塊帕子。
外書房的院子里終于恢復了平靜。
桃夭知道,王府里,從今以後,怕是再也沒有祈氏這號人物了!
葉邑辰轉身回了內室,外頭的吵鬧的聲音不可謂不大,可是雨瀾和葉敏文兩個,依舊睡得十分香甜,他看見葉敏文靠在雨瀾的懷里,緊皺的眉頭已經松開了,小臉上有了幾分安靜祥和的意味。
葉邑辰的冷峻的臉色就變得柔和起來。越發覺得,這般處置祈氏是對的。唯一可慮的,就是白家對于此事的態度了……
雨瀾這一覺睡得很沉,直到天光大亮了,人才幽幽醒來。一睜開眼楮就去看旁邊的葉敏文。他還在睡著,昨天晚上緊皺的眉頭已經舒展開了。
葉敏文這一晚上睡得十分安穩,倒是完全沒有踫到雨瀾。雨瀾模了模肚子,松了口氣。
曉玉進來服侍她坐起來,雨瀾小聲地問︰「王爺呢?」
曉玉道︰「王爺一大早就帶著馬總管和承影含光出門了!看您睡得香,沒叫我們叫您起來。叫您自己吃早飯呢。」
曉玉小心翼翼地扶著她下了床,來到淨房洗漱,雨瀾見曉玉一路上欲言又止的,笑著問︰「有什麼話想對我說?」
曉玉低聲道︰「祈側妃今天一大早就被馬總管派人送到西山別院去了,卯正就出發了。听說因為走得急,箱籠都沒有帶幾個!祈側妃又哭又鬧得要見王爺,見王妃,後來還是兩個粗使的婆子硬把她架上了馬車……」
這次送祈氏去莊子上,對外的借口是她得了會傳染的瘧疾,怕她把病傳給了身為孕婦的雨瀾和還是孩子的也敏文。
雨瀾如今在王府正是順風順水的時候,這些事情自有那逢迎獻媚的早早傳到了曉玉的耳朵里。
雨瀾吃了一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說之前先道︰「祈側妃昨晚對您頗多不敬之言,王妃您听了可不要生氣。」
雨瀾笑罵道︰「她都被送到莊子上去了。我還有什麼好生氣的!」
曉玉這才一五一十全跟雨瀾說了,雨瀾听完了也是一陣無語。
曉玉悄聲道︰「奴婢敲著,那祈氏好像是真有點發瘋了!」祈氏昨天晚上的一番做張做智,在曉玉看來,是有些殊為不智的!
雨瀾嘆了一口氣︰「人要是被逼上了絕路,難免要拼死一搏了,在常人看來,那就是發瘋一樣了。」
葉楓齊一大早就派人來給葉邑辰送信。說是錢強被捉住了。
葉邑辰立刻帶人到了秦王府。葉楓齊是搞特務工作的,王府里有一間專門用來審訊犯人的地牢,那個逃走了的錢強現在就在地牢里面。
葉楓齊親自在王府門前迎接,他一夜沒睡,精神卻顯得十分好。
「那小兔崽子藏在城門附近的一戶民居里,大概是想著明天早上城門打開了就溜之大吉。我的人沖進去的時候,有五個高手保護他,功夫都很俊,我的人回來告訴我,看那路數似乎是宮里訓練出來的侍衛。」
葉邑辰皺眉道︰「他們人呢?」
葉楓齊道︰「死了一個,剩下的四個逃走了。死的那一個,尸體也被搶走了!」葉楓齊有點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沒想到點子這麼扎手,我的人想要抓活的,就沒有用弩,也是弟弟一時大意了……」
葉邑辰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些都是小蝦米,抓到了錢強這條大魚就好!」
葉楓齊笑嘻嘻地,前面引著他進了地牢。「錢強這小子倒是一條漢子,我的人審了他一晚上了,用遍了各種刑具,鞭子都打斷了兩根,他卻一口咬定說是小嫂子叫他這麼干的。」
葉楓齊看著他的表情,以為葉邑辰听了這樣的消息定然暴跳如雷,沒想到葉邑辰卻是表情十分平靜。只是淡淡地說︰「看看去!」
侍衛前頭引路,兄弟兩個一前一後下了地牢。地牢里點著火把,顯得分外陰森恐怖。錢強被五花大綁地綁在刑架上,昨天晚上不知受了多少刑,全身像是從水里撈出來的,身上更是皮開肉綻的。
他也算是個亡命之徒,直到如今仍是一副桀驁不馴的表情。
看見葉邑辰,錢強收斂了表情。葉邑辰救過他的命,他雖然背叛了葉邑辰,可是心里,對葉邑辰還是存著一份尊敬的。
葉邑辰冷冷地看著他。「當年你流落街頭,即將凍餓而死的時候,本王救了你。沒有想到,有一天,你會差點將本王唯一的兒子害死!當初如果知道你是這般狼心狗肺的東西,本王真該任你活活餓死……本王自認待你不薄,你告訴本王,你為何要如此對待本王?」
錢強不怕酷刑,不怕皮鞭,葉邑辰這一番話卻輸得他羞愧無地。「王爺,總是我姓錢的對不住您,您要殺要剮,我絕對不會皺一下眉頭。您的大恩大德,我下輩子當牛做馬,再報答您的恩情!」
葉邑辰淡淡一笑︰「事到如今,你以為你還能活著嗎?你死之前,我只想問你一句,你到底是受何人指使,你幕後之人設了這樣一條毒計,他的目的又究竟何在?」
錢強舌忝了一下干裂的嘴唇。緩緩道︰「不敢欺瞞王爺,這件事,實在是受了王妃所托,我並不知道要害的是大少爺,不然老錢也絕對干不出這樣的事情來。」他後半句話說得倒是真的。幕後那位只叫他以計行事,針對的目標是誰,錢強並不知道。
當他親眼看到葉敏文被嚇暈的時候,他的心里也有一絲不忍。
葉邑辰冷冷道︰「你一個外院的護院,王妃在內院又如何能夠差遣得了你?」
錢強的喉結咕嘟了一下子,嘶聲道︰「不敢欺瞞王爺,是……是老錢看中了王妃身邊的大丫鬟曉月姑娘,一時被她的美色所迷,受了蠱惑才做出這等事來!」
「那曉月並非傾國傾城的容貌,不過也就是長得周正了點兒,就是我外書房也有幾個丫頭比他漂亮的,怎麼沒見你對那些丫頭感興趣,單單就看中了王妃身邊的曉月?」
錢強沒想到王爺問得會這般細致,額頭上隱隱見了汗水,道︰「所謂蘿卜青菜各有所愛,又說各花入各眼,老錢就是看著曉月姑娘人好,就是喜歡她,又有何不可……曉月姑娘將她貼身香囊都送給了老錢,里邊有她的小相在,王爺不信,可以去老錢的屋子里,一搜便知!」
「你是說你們兩人私相授受?」
錢強脖子一梗,沒有說話,來個默認!
「既是相好的送的,為什麼不隨身攜帶,卻特特地放在屋里,這又是何故?」
錢強強辯道︰「老錢是一直戴在身上的,只是那一天,恰巧忘在了屋里了!」
「如你所說,你們私下來往,有多久了?」
錢強道︰「有一個月了!」
「是嗎?」葉邑辰一陣冷笑打斷了他的話,「既然如此,你可敢于曉月姑娘當面對質?」
錢強惡狠狠地道︰「有何不敢!」
葉邑辰的目光中閃過濃濃的嘲諷。「本王卻不想叫你這等腤臢之人,污了王妃身邊大丫鬟的清白。」
錢強听了這話,反而暗自送了一口氣。
錢強道︰「王爺明鑒!老錢所說句句屬實!」
「句句屬實?」葉邑辰眼中閃過濃濃的嘲諷。「曉月姑娘肯把她貼身的香囊送了給你,你又和她私下來往有一個月了,你和她自然是極熟的了?」
錢強臉色微變,葉楓齊已經在旁哂笑道︰「怎麼?你不要說你和人家來往了一個多月,人家姑娘將貼身的香囊都送了給你作為定情的信物,你和她還一點都不熟悉?」
錢強硬著頭皮道︰「自然,自然是極熟的!」
葉邑辰淡淡道︰「那我問你,曉月娘家姓什麼?芳齡幾何?」
這些錢強是知道的,「她娘家姓宋,今年十六歲,屬羊!」
葉邑辰撫掌而笑︰「好好好!那我再問你,她的老家在哪?父母都是做什麼的?」
錢強臉上的汗珠子已經 里啪啦地掉了下來。「她的老家在河北!父母……父母是種地的!」
「一派胡言!」葉邑辰冷冷笑道︰「她的父親明明是打鐵的,母親是給人做針線的!」
「對對!是老錢一時記岔了,她父親是打鐵的,母親做針線補貼家用!老錢想起來了。」
「哈哈哈!」葉封辰忽然一陣大笑,笑聲中充滿了無盡的嘲弄︰「錢強啊錢強,你和她私通了一個月之久,不會連她的父母早就去世了,她都沒有告訴你吧?」
錢強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十分難看。
葉邑辰慢慢走到那張桌子後面緩緩坐下,用一種居高臨下,充滿憐憫的目光看著錢強;「說吧,葉敏昭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心甘情願地背叛本王?」
錢強听到「葉敏昭」三個字,臉色已是狂變。
葉邑辰看了他的臉色,心中已經完全明了。他淡淡地道︰「你若是說了,本王可以答應留你一個全尸!」
錢強索性閉上眼楮,一言不發。
正在這時,含光快步走了進來,將一張紙遞給了葉邑辰。葉邑辰看完了,抬頭看了一眼錢強,將紙條遞給了葉楓齊。
葉楓齊嘴角勾起一絲冷笑︰「想不到這個叛徒,對妹子竟然還算頗有情意!」
葉邑辰揚了揚手中的紙張,「錢強,你不願意說,由我替你說如何?」不待錢強說話,他已道︰「你有一個妹妹,從小和你相依為命。你十五歲那一年,你的家鄉遭了蝗災,你的父母全都餓死了,你帶著妹妹從山東乞討到了京城。眼看著就要餓死了,你被一個姓方的員外所救……那位員外給你們飯吃,又說要把你的妹妹送到一個有吃有喝的好地方去……過了很久,你才知道,你的妹妹,竟然被送進了皇宮,成為景陽宮的一名宮女,而你,也不得不成為景陽宮手上的一顆棋子!」
「……隨後不久,你便重新扮回了乞丐,來到本王身邊……」
本以為錢強是被葉敏昭收買了,誰知道一查之下,抽絲剝繭,居然查出來錢強是景陽宮早早在他身邊埋下的釘子。
葉邑辰想到錢強剛剛來到自己自己身邊時,他還是個不得志的「前皇子」,慧妃在那個時候就舍得花費不菲的代價在自己的身邊埋下暗樁,可她的眼光之可怕,布局之長遠,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夠比擬的。
只不過葉敏昭年紀太輕,比較起乃母,還是經驗不足,行事也太草率了些。若非他動用了這枚暗棋,葉邑辰倒現在還不知道他身邊還有這樣的人。
回去要把里里外外重新梳理一遍才行!
錢強臉色已經變得一片雪白,他嘴唇哆嗦著︰「王爺既然知道了,何必還要這般羞辱老錢!」他對葉邑辰十分崇拜尊敬,本身並不願意做這個臥底,可是他在這世上只有妹妹一個親人了,妹妹被捏在景陽宮的手里,他不得不听葉敏昭的吩咐行事。`P`**X`P``P`**X`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