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錦剛邁步走進別墅,便看到在別墅一層大廳的侯客區,兩位面目平常的中年人已坐在了那里。請使用訪問本站。
從兜里掏出那面三角形的銀白色金屬牌,隨手遞給了其中一個中年人,唐錦拉著溫妮坐了下來,同時在四人周圍豎起了精神屏障。
「人,找到了。」
簡單的四個字,素來沉穩的兩位中年人居然因此同時輕噓了一口氣,臉上甚至少有地露出了輕松的笑容。
「只是……」唐錦的大喘氣,讓兩位中年人臉上的肌肉同時一抽。
「……咱們的人都處于中下層,輕易接觸不到核心……」唐錦看著對面兩人再次臉上再次露出放松的表情,翹了翹唇角,似乎終于滿意了,這才認真回憶起小老頭的暗語,「接頭的人提到了丹藥,又說了靈晶……顯然,那邊的意思是不只需要高級能力者支援,還需要大部隊出動。」
說到這里,與兩個中年人一樣,唐錦的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若非情況緊急,根本不會有這樣的信息傳出來,看來,以前傳回京中的消息無誤,那些人果然想要引起動亂。」
「需要靈晶?」接過金屬牌的中年人用手指轉動著那塊三角形的牌子,垂頭想了想,看向身側的同伴︰「飛鷹,我這幾天再去探一下,如果實在不行,就動用靈晶。」
名喚飛鷹的中年人點了點頭︰「藏鷹,你注意安全。」
藏鷹笑了笑︰「他們的眼楮都盯著咱們隊里這幾位爺呢,咱倆,安全得很。」
想起唐錦一行人引起的注目,飛鷹忍不住樂了樂。
唐錦哼了一聲,不再言語,帶著全心研究著那根紫色根徑的溫妮,回了樓上的臥室。
坐在沙發上的飛鷹與藏鷹相視一笑,也起身離開了。
…………
本以為會被瀑布聲吵著睡不好,不想這處會址位于兩儀山側身,當初選址十分巧妙,與那處瀑布幾成九十度角,瀑布完全被兩儀山突出的山身擋住,那如雷的水聲並沒有給別墅區人的生活起居帶來什麼太多影響,當然,如果有興致,萬寶會期間,也可讓參會人員帶領,去看看這兩儀山有名的「九天銀河」之景。
一夜好眠,起身洗漱用完早餐,除了留守的人員,京城一行其余人全都向著比武區走去,而等他們到達時比武區時,那里已是萬頭攢動,顯然,他們來得已是有些晚了。
唐錦打頭,領著眾人,走在通向比武台的四條通道其中的一條之上,向著前方昨日看好的看台行去,走近後,眾人才發現,那台上已有一人盤坐其間了。
張鄖看了一眼看台上的人︰「看服裝,這是衡山派的人。」
看了一眼那身著一身緊身勁裝,盤膝坐在台上閉目養神的大漢,唐錦挑了挑眉,直接飛身掠了上去。
五米的高台上,衡山派的那位弟子猛然睜開了眼,當他凌利的眼神對上了唐錦時,情不自禁皺了皺眉。
唐錦從高台一角的一個盒子里翻出昨日留下的一塊木牌,將木牌扔進了站起身的衡山派弟子手中︰「唐某來奪台。」
衡山派弟子一把接住木牌,看也沒看,直接收進了懷中,隨後一拱手︰「請。」
「有人奪台!」
攢動的人群全都向著這個方向看了過來。
「那奪台的是什麼人?」
「沒見過。」
「誰見過?那奪台的年輕人是誰?這樣氣宇軒昂又一表人才的,沒道理沒人認識啊……」
遠遠近近的人群,看著高台上互相致意後,轉瞬便纏斗在一起的兩人,或高或低的議論聲匯成一片嗡鳴。
「那人看起來可不像十萬大山里的人,倒有些像是大城市里的世家子弟。」
「怪不得看起來這麼眼生,不過,這一界奪台的世家子可夠年輕的。」
「上一界世家來的人,我記得叫南宮望,當年是四十六歲,那時,經過幾番爭奪,他不過堪堪保住了第一圈的台位,只不知道這個年輕人能不能站住腳。」
「世家愛面子,不會隨便派個人就算了,這年輕人手底下應該有些真本事。」
…………
就在台下人的議論聲中,兔起鶻落之間,衡山派的人已被唐錦一手擒住,伸手從那人懷里掏出自己的木牌,唐錦這才松開手。
衡山派弟子的臉色因為羞憤,一時之間脹得通紅,沒辦法,他輸得太快了,快得他都連場面話都沒臉留,直接跳下了高台,擠進了人群中。
唐錦轉瞬間便奪回了自己的木牌,場下頓時沸騰了起來。
「那是衡山的章義虎吧,不是說他在衡山的年輕一輩中,至少能排進前三嗎,怎麼輸得這麼快?」
「啊,我想起來了,奪台這人姓唐名錦,在今年京城舉辦的全國競技大賽上,他以十三階力壓十六階,最後得到了全國的總冠軍。」
「嘖,越了三階的差位,最後還贏了,這得多妖孽才能辦到。」
「世家傳承久遠,總有一些不為人知的手段,誰知道他當初能贏靠的是自己的本事,還是做了什麼手腳呢!」
「他們世家傳承再久,能比得上咱們十萬大山里的各大門派嗎?不說別的,只是少林,那都是幾千年的傳承了,那才是真正歷史久遠的大派……」
「啊,這唐錦要做什麼?」
「他把留名盒里的名牌都拿起來了。」
「呵,夠狂的,這是不給自己留任何余地,準備連續比斗了。」
台上的唐錦從留名盒里隨意拿出一塊木牌,沖台下晃了晃︰「日月盟。」
這都點名了,再不上去,可就丟人了。
一個看起來足有五十歲的老者躍上高台,抱拳一禮︰「日月盟晉南,唐族長請!」
唐錦一抬手︰「請!」
…………
「沒想到日月盟的副盟主都出手了。」
「呵,這一下好看了。」
…………
無視了眾人的議論,相較于衡山派弟子的輕慢,晉南十分謹慎,在唐錦示意的同一時間,便調動起了全部的實力,撲了上去。
按說,晉南的對敵之策沒有一點可挑剔處,如果是半年前的唐錦,面對拿出全力來應戰的晉南,要想贏,非常不容易。
不過,半年過去了,唐錦的實力早已如坐火箭般得到了大幅度提升,即使晉南吸取了當日劉司長的教訓,也是徒勞。
這一點,甫一交手的晉南也意識到了,唐錦的應對,太輕松了,輕松得仿佛面對的不是一個同階的能力者,而是一個低位的對手,輾轉騰挪之間,這個年輕人的時機永遠緊扣著他舊力不繼新力未生的那一瞬間,讓他明知其躲避的軌跡,也只能徒呼奈何。
幾十次攻擊,完全沒有給對手造成任何一點消耗,晉南的心,沉到了谷底。
對手的一切,精神力五級的唐錦完全收入了眼內,洞若觀火,在晉南的氣勢一滯的瞬間,唐錦已是飛快伸出了手。
唐錦的手,如同憑空出現,向著晉南的咽喉抓去。
晉南一驚,這憑空出現的手如羚羊掛角,不著痕跡,等他發現時,已是近在咫尺。
後退,唯有後退,晉南唯持著面向唐錦的姿式,飛快後退,只是,唐錦又哪里會任他逃月兌,如影隨行,那只手,沒有絲毫改變,堅定地,維持著它與晉南咽喉之間的距離。
晉南不是不想反擊,只是,他的反擊,完全被唐錦另一只手化解,他連分心撐起能量罩的時間也沒有,因為,只要他慢一步,那只手,就會掐住他的咽喉,那時,一切,都晚了。
一進一退,看似慢,實則迅疾無比,前一刻,還在高台正中央處的兩人,一個呼吸之間,已是以了台邊,等晉南反應過來想要躍向空中時,已被唐錦一掌拍下了高台。
「轟!」
圍觀的人群炸了。
「這麼快!」
「晉副盟主輸了,怎麼可能?他可是十六階強者。」
「十六階,人家又不是沒贏過十六階。」
「可是,這不一樣,上一次,唐錦贏了是贏了,不過,那是以幾乎喪命為代價換來的,今天呢?看到了嗎?比起上一場贏過衡山派的弟子,時間上相差無幾。」
「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意思就是,人家半年時間,實力大漲了,而且看到沒,這贏起來一點沒費勁兒,明顯,人家還有余力,不只是有余力,人家根本就跟玩兒似的。」
「不可能,半年的時間,哪里有這麼大的變化,高階能力者升階,比低階可難多了,听說他們甚至幾十年都很難升一階,這唐錦怎麼就能這麼容易突破?」
「嘿,誰叫人家是世家子弟呢!知道世家和咱們門派的差別嗎?人家的資源,比咱們豐富,家族實力,更不可同日而語,不說那輪換著坐最高位的七大世家,單就那二十一中等世家,七十二小世家,哪一家不是人材濟濟,要不然,能把咱們十萬大山壓得死死的。」
「別的咱不說,這唐家,是出大世家還是中等世家?」
「都不是,他是小世家,五行城唐家的家主。」
嘩——
如滾水倒入了油鍋,整個場子都喧嘩了起來。
張鄖一行人听著耳邊沸沸場場的議論,臉上,都露出了掩不住的得意之色。
越來越多的人涌向了這邊這座高台,越來越多的人,注意力被高台之爭吸引了過去。
別墅區,飛鷹與幾個護衛低聲交談了幾句,然後,這些護衛便向著別墅區不同的方向奔去,感覺到大部分潛藏者被護衛吸引走了,飛鷹狀似悠閑地向著比武區行去,于是,又是一批潛藏者跟了上去。
就在飛鷹即將走出別墅區時,一個模樣平凡普通得讓人過眼即忘的男侍手里抱著東西,也向著比武區快步走去,他擠進人群,將東西交給張鄖一行人,然後,再次擠進人群,消失了,不過,再沒人去注意他,因為,高台上,唐錦漂亮的一記飛踢,將又一名爭奪者踢下了台。
看台爭奪的白熱化,讓比武台上靜坐的幾十位掌門有了不同的變化,其中一些人顯然有些坐不住了,不過,更多的人,臉上保持著雲淡風輕,鎮定地端著茶杯,或持杯微笑,或低頭輕吹杯中茶葉,或與座旁之人交談,總之,大家誰都不原失了氣度,顯出底氣的不足。
不過,顯然,並不是每位掌門、掌教都是涵養深沉之輩,因為,一個滿含憤慨的聲音響了起來。
「這些世家,就是這麼陰魂不散,咱們十萬大山的盛會關他們什麼事,每次都要來參和,不得瑟能死嗎?」
眾人的目光落在那人身上,那人高鼻深目,身著一身雪白的道袍,後背繡著一只展翅騰飛的雄鷹,一看是這人,眾人心里都忍不住一哂︰原來是雪山派的掌門,怪不得對世家的怨氣這麼重。
「白克力,怎麼,又吃虧了?」一個膚黃個矮的中年男人看著滿臉不虞的白克力,眯成細縫的眼中精光頻閃︰「我要是你,吃了虧就找回來,只在一邊抱怨,有什麼用。」
白克力看了中年男人一眼,冷哼了一聲︰「姓阮的,你少在那里煽風點火,有本事,你別和世家打交道,我看你們勾魂幫能堅持多久。」
阮姓中年人的目光情不自禁從在座的一位身著奢華羽紗紅裙、面覆白紗的女子身上掠過,見對方沒有任何表示,便嘿嘿笑了一聲,「你們吃了虧,我們不是一樣?有什麼辦法,咱們人手少,好多東西就得去山外購買,人家把持著貨源,什麼都不缺就是某一年賣的貨少一點,對人家一點沒影響,可咱們能一樣嗎,可不就得跟侍候大爺似的侍候著。」
「哼,總有一天,我要把那蜀城那一群吸血鬼都收拾了。」白克力嘟噥著,一口把身邊的茶都灌了下去。
阮姓中年人的目光再次落在面覆白紗的女子身上,直到對方的目光若有意若無意地與他踫了踫,他才似乎如同突然被針扎了一樣打了個寒戰,飛快收回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