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觴嘆 第一節 莫失莫忘

作者 ︰ 默煙黎

第一節莫失莫忘《上》

天朗氣清,風高盛陽,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由分說的煩躁,本該熱鬧場面,本該舒暢的心情,缺有著說不清道不盡的糾結,我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躁狂,文字語言,終究還是變得蒼白無力。我知道這樣是不可以的,不可以,我不能再像以前那樣的不控制自己的情緒。

‘不可以,不可以,’我雙手用力按著太陽穴,頭痛欲裂,痛入心扉。‘厄,我的頭好疼啊!’我輕喃。又來了,這種感覺又來了,躁狂,心痛,

那種無法言語的疼痛感又私自蔓延,仿佛五髒六腑都在翻江倒海的奔騰,天啊!到底是怎麼了,這到底是怎麼了,這幾年你對我的折磨和懲罰還嫌不夠,還不夠嚴厲麼,你究竟要折磨我到幾時才肯罷休?我雙手緊握住雪靈兒的胳膊,我感覺得到她的緊張和心疼,肌肉抽搐,每一次只要踫到我的事情,這個小丫頭永遠不知所措,明明是個精明機靈的小丫頭,偏偏踫上我就手足無措,可在這世上,也就面前這個人,還對我交心交肺,對我不離不棄,她,雪靈兒,也就是我莫煙黎唯一能夠信任的人了…。

‘哼哼…’我冷哼一聲,從何時起,我的世界就只剩下我一個人了,心底那麼一大塊領地偏偏就住我一個人,好多記憶都那麼零碎,總是拼湊不起來,我抱著頭使勁的往雪靈兒的懷里拱,迷糊間,我能听見雪靈兒輕呼,她在疼,是我弄疼她了吧?仿佛,我還看見她眼里的心疼和憂傷,好像還有些許的歉意和愧疚!我不懂,此時此刻,我也沒有心情去懂,疼痛感又來了,我的天啊!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啊!

‘對不起,對不起,我無心的…。可是為什麼你要騙我,為什麼要這樣傷害我,她的孩子是你的孩子,我們的孩子就不是你孩子了麼?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又來了,這種場景又來了,我站在這個看似非常熟悉的屋子里,卻又像個陌生人一樣,一次又一次感受著這個女人的心疼和無助,她抱著女兒,那個小女孩有四五歲的樣子,看到她被嚇得躲在門後,看著他的父母在那吵,她的害怕,我居然感同身受,我失魂一樣的走了過去,想抱起那個被嚇得瑟瑟發抖的小女孩,可是一如既往的從他的身上穿過,是的,這不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場景,我相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看見,從五年前到現在的今天,仿佛每年的7月13號,我都會看到這對夫妻吵架,看見這個小女孩被嚇得瑟瑟發抖,看見那個女人的無助和絕望,看見那個男人的無情和決絕。就算看到了六次的,為什麼我的心還是這樣的疼,我不知道…。

‘我不會和一個心腸這麼狠的女人再生活下去的,離婚協議書我已經寫好了,女兒,房子,車子我都給你,你放心,我的所有財產都會分你一半,你不用擔心你的生活問題!我只求快點和你離婚!’男人說完,奪門而出,甚至連一眼都不看早已破碎的女人,好像多看一眼,都會覺得惡心。我看得到那個男人的眼楮,那里面沒有一絲絲的愛意和不舍,留下的就只剩下厭惡和反感。

我很想沖上去給那女人幾巴掌,這麼沒用干什麼?男人不要你,你就這麼沒有出息,還在祈求什麼,他不愛你了,更不會為了你和女兒留下了,沒有男人,你就帶不好孩子,就活不下去了麼?我跟著那個男人,厭惡我很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能讓他拋棄和他同甘共苦的女人,能讓他忘記他初為人父時的喜悅和這些年對女兒的愛。是的,我很想看看,我跟著他走進了另一個屋子,看到了那個女人,很年輕,沒有剛剛那個女人美麗,男人都是這個樣子的,喜新厭舊,崇尚年輕。也許和年紀小的女人在一起,才能顯得他們的時尚,滿足他們的虛榮心,讓自己看著強大實則弱小的心靈,隱蓋他們不再年輕的事實。我沒來由的生氣,可是,我愈是生氣,愈是顯得冷靜,我走過去,靜靜的坐在那個男人的對面,看著躺在床上的年輕的女人,心里莫名的一片靜寂,我看著他們打情罵俏,居然已一來時的氣憤和懊惱了,剩下的就只是寂靜,莫名的,無聲的……。這個畫面出現了很多次,我依舊是這個表情,是跟著這個男人,想跟著他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能比得過我?

我?我居然用我這個字眼,我像是要把眼前這個男人看進眼里一樣,死命的盯著他,心底莫名的恨意,緩緩而生,像是埋藏了很久很久一樣的,久的好似能讓我快要遺忘了!那種莫名的,深深地恨,淺淺的記憶,卻漫長。

遠處,我好像又看到了那個女人,她抱著那個小女孩,眼神絕望的往山崖處走著,那個傻女人,怎麼還想抱著女兒自殺才肯罷休?呵呵,我冷笑一聲,那樣不知道自愛的女人,終究是輸了,輸的那樣徹底。不僅輸了男人,輸了愛情,輸了自尊,現在卻連最後一點,那一點點的驕傲也丟了。難不成還要輸掉那生生性命麼?

那眼神中唯一留下的,看的清楚的就是絕望,她愛的那個男人,她用所有心力維持的家庭破滅了,她還有什麼希望//?誰還能拯救那顆即將絕望的心靈?莫煙黎看著那個即將走向精神崩潰的邊沿,她感覺的到那內心的掙扎和矛盾,他的女兒還那麼小,她甚至還沒有來得及看完整個世界,他怎麼可以這麼自私要帶她離開,可是他不放心,他這麼小如何要在這個世界生存下去呢,!「傻女人,為了男人這麼折磨自己,太傻了」莫煙黎在心里嗔怪起來,她不是個愛多管閑事的人,每年的今日她來來回回的看著這幾個畫面,可仍舊擺月兌不了心靈深處那一抹的疼,仿佛,不可觸及的疼痛!

‘二小姐,怎麼樣了,是不是頭疼病又犯了?我們先回府,找顧大夫給您看看!’雪靈兒心疼的換起來,她怪自己貪玩,硬是拉小姐出來游玩,她忘記今天是七月十三日,是小姐頭疼病發作的時間,他的心一陣涼氣倒流,散入指尖。雪白縴細的胳膊深深地被他這個小姐剜出了一道又一道的血色指痕。她都不覺得疼痛。好似這樣才能減輕她心里的一絲愧疚和心疼。這個外表淡漠的柱子,是五年前救過她命的人,還記得那時候他才12歲,母親病死,繼母把她賣給當時最有名的妓院〔**宮〕他差一點就要在那樣一個骯髒的地方度過他的一生,那種前所未有的恐懼第一次讓這個聰慧的女子走上不歸路,是這個淡定超然的女子從絕望的道路上拉了回來。她甚至都不敢想象,如果那時候,她不是從哪里走過,如果那天他不是抱著她的腿,滿臉希冀的望著她,只是希望她能救救她,看著她的眼,只需一眼,她就知道這個淡然的女子一定是她可以托付她所有寄托的!她是那樣讓人安心,只要一個眼神!

‘二小姐,你堅持一會,我馬上帶你去見顧大夫!小姐,你一定要堅持住!’雪靈兒的聲音微微的顫抖著,她在害怕,很怕這個像風一樣羸弱的女子會真的隨風飄逝!她,是比他生命還有重視的人,她怎麼會讓她出事,他們就像兩只交接的花藤,彼此相依,互濟溫暖。這世上,除了她,雪靈兒沒有再能在乎的人,她的小姐,除了她雪靈兒,也沒了再能信任的人。他們就像那兩朵雙生花,相互依偎,相互取暖。

如果可以,她寧願受苦的是她,帶她受苦,這樣一個文弱縴細的美好女子。眼中永遠有一抹散不去的傷感。淡淡的愁緒,深深地糾結。可就那樣的一個眼神,只要一眼,就讓他認定,今生這世,她是她雪靈兒唯一效忠的人。對她不離不棄,不死不滅…。

第一節莫失莫忘《下》

2,回府

馬車飛一般的穿過幾道街,熱鬧的人群再不是雪靈兒留戀的向往,此時此刻,她最最擔心的就是懷里的人兒,黛眉深鎖,淡淡的成了一個川字,眼楮微閉,看不清是悲是喜,兩道柳葉眉渾然天成,堅挺的鼻梁天然去雕飾,殷紅的唇印疼痛貝齒輕咬,仿佛是要滴出血來,倔強而堅韌的不發出一絲呼喊,盡管這個時候她很痛,像裂開一道口子般生疼。

那些本不屬于自己的記憶卻生生像刻在腦子里一樣,揮不去,散不盡,丟不了。她的世界已經不算完美,府里唯一疼惜她愛護她的母親因難產而死,也就這樣,她的那個所謂的父親,在她剛剛出生,沒有喜悅,有的只是悲涼,那是她那樣愛的女子啊!以為為他生一個孩子,他們的愛會更長久,可,她不曾想在她為他生下他們唯一的血脈的時候,卻是他今生最愛的人魂飛離去的日子。他的痛,他要向誰說,他給不了這個孩子,奪他妻子命的孩子所謂的父愛?他知道,這不怪那個幼小的生命。可是有誰能告訴他,他還能怨誰?不把怨恨強加給這個孩子身上,他會不會活不下去?如果這樣,莫煙黎寧願他這個所謂的父親很她,怨她…

他也很苦的吧,從很小就听府里的老媽媽說,他的父親和她的母親花黎何等的恩愛,說當時年僅28歲就登上丞相位的,史上最年輕有為的丞相莫之謙,是何等的寵愛她的母親,那時,他們真的很愛的吧!從現在他對她的態度就知道,每每去給他請安,從他眼中她能看的到他的父親那深深地隱忍,那是一股埋葬的很深很久的愛,她能感覺的出來,他的父親很愛她,只是每次的冷眼相對,冷言相加,她雖在這17年鍛煉了淡漠和良好的掩飾能力,看到她的父親,她還是能感覺的到心疼,她何嘗不愛他的父親呢?只是,他不敢靠近莫之謙,每次當她靠近她父親的時候,他都能看到她父親的刻意疏離。她雖然在外人面前,不是像他的姐姐一樣深的父親的寵愛,但是,這17年來,她過得到是很悠閑,不像其他府里的不受寵的小姐般百受折磨。應有的她分毫不差,姐姐有的東西,她永遠會有一份,獨獨那個父親的一個笑臉,一聲寵溺,她好似永遠也得不到。

還記得兒時,她拿著她和姐姐的老師為之驚嘆的詩句給她的父親看,可是卻換來一個冷漠的眼神,他甚至不看她的詩句寫的是什麼,就扔在一邊,看也不願多看一眼。那時候,她就學會了收斂,不論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她都表現出的拿捏正好,不露才情,也不顯平庸。在她10歲那年,一個自稱無知道人的瘋瘋癲癲的老頭的到來徹底改變她的生活,只一句‘天命所歸,鳳凰鸞鳴。坐立九天,天下歸一’就徹底打破了她平靜的生活。硬是被這個老頭拉到深山老林,過上了隱居的生活。天知道,她最怕孤單和寂寞!

------題外話------

這是第一次嘗試穿越,小主是個被今生的丈夫傷的很深的女人。她一度想抱著年幼的女兒跳崖自殺,卻穿越到莫名其妙的朝代,可是卻記不起前世今生。多了不說,故事情節,小默會熬好構思。爭取完結這本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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