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插曲過後,御宴殿里等候了小半個時辰的眾人,個個伸長了勃頸頻頻往御宴殿外張望,許久,才迎來珊珊來遲的蒼瀾皇上東方千騎。
帝皇儀仗隨著那道張揚挺撥的明黃身影羅貫而入,眾人停止了攀談,紛紛離座行禮,高呼萬歲。
「平身!」
在高位上落坐,東方千騎第一眼就發現順王花傾國的位置是空的,眸底深處,那對好看的濃濃劍眉不由地微微皺了一下。
「順王何在?」他問。♀
順王?眾臣工面面相覷。
這順王,不按常理出牌,這御宴殿少他一個不少,多他一個惹事,他不在,他們才松了一口氣呢,現在皇上一問,可讓他們把心膽都吊起來了,害怕皇上降罪。
西涼觴曲溫潤的眼神掃了一眼屬于順王的空空的位置,眼底掠過一抹落寞,大寬袖袍下的手掌緊緊握起,可見心情極度煩郁。
想再見一面,是那麼的難麼?!
至于西涼雅曲,今晚倒是顯得安靜。鬧也鬧過了,最後也認命了,正緊盯著坐在她對面的北方水瑤,有種暗暗地跟她較勁的感覺。
她也不知道她到底要較勁些什麼,听說他們前來和親的兩國的公主都要嫁入順王府做側妃,堂堂一國的公主居然被安排來他國和親做別人的妾,這滋味——
或許只有相互較勁,轉移她的目光視線,才能讓她心平氣和地接受!
那只不過是听說的而已,蒼瀾皇的旨意還沒下到他們各自的驛館,想來這事情還存在著一定的變數,所以,依她皇兄西涼觴曲所說的,再靜觀其變。
如果到最後蒼瀾皇真的把她指婚給順王做側妃,那麼他們使者團是不會同意的。
這也是讓西涼雅曲今晚打扮得端莊秀麗,公主範兒十足,雖然安安靜靜,但一舉手一投足,還是充滿了公主的架式威儀。
他們這樣想著,那麼北方水瑤他們的使者團們也一定是這樣想著,絕對不會將一國公主嫁給區區一個順王做妾,那豈不是相當于在打他們兩國的嘴巴,再度引發戰爭?!
如果想再入蒼瀾皇的眼,那麼就只有趁著今晚的御宴,好好地表現自己,捉住那最後的機會!
只是,皇上,怎麼那麼在意順王呢?!
居然是一幅順王不在,他就不宣布開宴的態度。
西涼雅曲柳眉不耐煩地微微皺了一下,她發現,對面的北方水瑤,那長著一雙十分狐媚的眼,自從蒼瀾皇進來之後,那視線就一直絞在他的身上,目不轉楮,直勾勾的,氣得她想把御桌上的梨花樽酒杯往那勾人的小臉上砸去。
她在來的路上也听說了,北方水瑤曾經很大膽地以一清紗水袖舞試圖誘君心,再在大許廣眾之下大膽無顏地向蒼瀾皇表白愛慕,曾引起轟動,最後卻被順王討旨要了去,這才連帶著她這個和親公主人還沒到蒼瀾京城就被指定了同樣的命運。
想起來這些,西涼雅曲緊咬著的唇,都快滲出血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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