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千騎的神色無絲毫變化,靜靜地看著掛著笑臉的北方浪漫。
一時間,他不開口,也沒有表示,讓整個御宴殿人人自危。
北方浪漫的笑,隨著這靜凝的時間的流逝,在一點一點地變僵。
六十息了之後,東方千騎才對他輕點了一下頭,環視了一圈,上下厚薄比例均勻的紅唇微齒,道︰「開宴
「開宴!」靜靜侍候一側的大總管海公公這才往前側兩步,一甩拂塵尖著嗓子喊道。
一下子,眾人緊張的神情才緩和了下去。
御膳房的小太監們才匆匆撤去先前端上來開胃的酒水果品才退下去,殿門外就進來了大批端著各色佳肴的宮娥們魚貫而入,布菜羅列,一一擺放整齊。
老相國魏晉直拍著坐在身邊的官居二品大學士的大兒子魏辰,低喃著道︰「新皇脾氣陰晴不定,殺伐果斷,往後,可以忠心耿耿,提起十二分精神侍其左右!」
「爹老了,終有一天,這位置看在外甥順王的面子上,不是你的就是魏楚的,想要做好臣子的份內事,第一件就是要模清皇帝的脾氣!」
「孩兒記住了魏辰低低應著,反拍了魏相幾下,安慰寬心。♀
東方千騎有些無聊地听著臣下與使者們互拍馬屁,互相吹捧,百無聊賴,整顆心整個人顯得心不在焉。
賢弟到底去哪里了?自從他任命「他」為兵馬大元帥之後,今晚的行為,真不像是「他」的做事風格。
也許是是賢弟「他」臉皮薄,被他剛才在御花園的涼亭上的戲弄給惹火了,所以這晚宴故意遲遲不來了。
見皇帝冷情,做臣子的,當然要適當地調節宴會氣氛。
眾大小臣工,在魏相的帶領下,與西涼觴曲及北方浪漫等人有說有笑地推杯交盞,馬屁話說得天花亂墜,各推各國美人才女比歌斗舞,場面還算樂意盈盈。
自然出于慣例,和親公主不得不各自表演一翻才藝。
而北方水瑤之前已經表演過了,所以現在上場的是西涼雅曲。
只見她一身雪白鵝黃綢紗舞衣,如一朵慢慢盛開的白蓮花,高座舞台上,表演箏音。
雅曲,個性雖然暴燥,惡劣,跋扈,但還真的是彈了一曲好箏,婉轉纏綿,愛意融融。
而在眾人故作陶醉在此曲目中之時,一身淺湖色紗衣綢羅裙的北方水瑤卻悄悄地起身,在一名並不起眼的始終低垂著頭的小宮女的帶領下,靜靜地離開了御宴殿。
沒人注意到她的離開,大家都沉浸在旖旎的箏音里。
北方浪漫妖嬈的唇角上蹺,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高位上眼著空空的順王之位心不在焉的東方千騎,一幅欲圖彌蓋的,陰謀得逞,胸有成竹的狠辣模樣。
晚風涼涼,明亮高掛。
看這銀圓的模樣,該差不多是農歷十五了吧。
「東方千騎,你個討厭鬼!真是的,沒事就專門欺負本王是不是?還是本王的臉上寫著來欺負我啊,來欺負我啊,這幾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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