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涓抬起頭來,仔細的看著位居中間的孝文帝,只見他豪爽中透出一絲文雅,如果不是他身上的那種霸氣,他和田涓一直喜歡的男演員吳彥祖真有得一比,完全是一個帥哥嘛。只是,當田涓想到不過幾年他便會病逝,心下也不禁惻然起來。當田涓正在偷偷打量孝文帝時,孝文帝也頗有興趣的看著堂中跪拜的幾個人。
今天孝文帝下得早朝,便把自己喜愛的三弟元干給留下來商談洛陽城的進一步規劃。從平城遷都洛陽時間不長,京城里需要重新修建的地方很多,而且有很多措施也得要一一實行,當他正和三弟談得興奮之時,有內侍來報元祺及一群工匠在宮門外求見。對于這個元祺,孝文帝早就想讓他出任京中刺史,可由于朝中有幾位臣子上書說他太過年輕不能委于此重任,幾番博弈之後,也只有把他讓他暫放龍門,只有等機會再撥他到自己身邊來。
龍門石窟的興建,雖是為已故的祖母祈福,但也是為了北魏王朝能世代興旺下去。所以當他听到元祺說起白侍官在龍門行凶,此舉讓孝文帝甚為氣惱。這個時候,本來就是多事的時候,朝中反對遷都的老臣們不少,這個龍門石窟的開鑿尤為重要,正是讓這些從平城來的老臣們安心的一個地方。這個白侍官,沒別的本事,就是有能耐把宮內宮外弄得一團糟。想到這里,他不由得怒斥道︰
「白侍官,是誰允許你去龍門行凶的?」
「皇上,皇上,這完全是冤枉啊。」白侍官終于等到他說話的時候了。
「皇上,我們才是冤枉啊。」那跪在堂中的楊哥和秦畫師听到白侍官如此這樣說道,也著急的喊了起來。
「既然今天你們都在我這里,我定是會分得了是非對錯的。」孝文帝話一出口,眾人都安靜了。
對于田涓來講,孝文帝能夠召見工匠,在田涓看來就是一個很不錯的皇帝了。因為就算是在現代,想見到市長級別的官員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還容得了陳說事情經過。想到這里,田涓心里對孝文帝的好感又增加了幾分。
「皇上所言極是。龍門石窟開鑿的時辰應以天師說的吉時開工才對。今兒,小的想著怎麼也得時時去龍門看看情況不是,哪想,小的到了那里,工匠們都沒有開工,有的還在哼哼歌,有的還賴在榻上。小的心想這事可不成啊,這皇上天天念叨的不是就想盡快把佛給請來嘛,于是啊,小的就說了幾句,誰知道他們居然對小的罵罵咧咧,還動手打了小的,皇上,您看,小的身上都是傷啊!」
白侍官話一說完,楊哥便急著辯道︰「皇上,這白侍官顛倒黑白,明明是他今日一早到龍門便對我們又打又罵,還拿劍殺了我們好幾個兄弟啊,皇上,您可不能听信他的話呀。」
「白侍官,你說這龍門開工時辰是由天師所定,我怎麼從來就沒有听到有人稟報過?」孝文帝看著堂下的白侍官不由得問道。
「皇上,這個,小的是從皇後吩咐的。」
「是這樣?」
「那你拿著佩劍在龍門行凶一事又做何解釋?」孝文帝說到這里,不由得聲音也提高幾分。
「皇上,那是他們那些工匠不僅不听小的,而且還拿著鐵 鐵鏟拚命追打我時,我是防身啊……」白侍官急急的叫道。
「皇上,是白侍官不分青紅皂白啊,明明是他不問任何理由的殺人吶,那幾位兄弟死得冤啊!」楊哥急道。
「皇上,不是這樣,是他們不放過我啊。」
話說到這個地方,田涓心里不僅沒有輕松,反而更緊張起來了。田涓見元大人正準備對孝文帝說上些什麼,門外有一侍衛稟道︰「龍門的羅群羅副總管已帶到。」
「宣。」孝文帝威嚴的說道。
屋內一群人听到羅群帶到後,喜憂各半。白侍官心想,這可是有人做證,而田涓一行卻擔心真是其事而眾人不知便會給白侍官落下話柄。
「羅副管,你是什麼時候得知龍門開工時辰改動的。而且這樣大的事情,我怎麼卻不知道?」元大人問上了。
羅群是一個四十來歲的絡腮胡子,他听得元大人這樣問道,急忙說道︰「有一段時間了,我也通知過大人。」
元祺臉上一陣茫然,他問道︰「你何時來到我的禁衛署說過此事?」
「皇上,我自到龍門任副總管一事,必是事事親躬。那日白侍官傳皇後口諭說開工時辰應以天師所定之吉時,小人照辦,並通知給龍門的各位工匠,也特意去禁衛署告訴了元大人,今日之事,錯不在白侍官,而在工匠。」
「你胡說什麼?」只見元祺站起,厲聲道。
「皇上,小人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忠心可表。」
一旁的白侍官听到這里,不由得面露喜色,而元祺卻是一臉的憤怒。孝文帝听到此處,轉身問元祺︰「可有此事?」
元祺臉色慘白,跪于地上,道︰「皇上,絕無此事。」
「那難道是羅副管胡說?」孝文帝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