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門情 第四十二章 決定

作者 ︰ 念恩

出得宮門外,東成王妃的臉色漸漸平復了下來,她輕聲對田涓道︰「女郎,真沒有想到,當今太子對你甚是親近。」說罷,她看了看田涓,一絲不解從東成王妃眼中閃過。田涓明白東成王妃的意思,不就是擔心太子與她之間怎麼會有聯系,怎麼會在意這個白衣之女?想到這里,她對東成王妃說道︰「王妃,或許是我與太子有點投緣吧,其實想起來,太子一個人住在這宮里,也是很孤獨的。」

東成王妃听了田涓的話不由得點了點頭,田涓看得出來東成王妃眼中的疑惑,可一會兒,東成王妃就恢復了平靜。只听得東成王妃道︰「這皇宮,如果不是我家王爺,我斷斷是不想再來的。」田涓知道為什麼東成王妃會有這麼一說,這帝王家的事情,從來就是這樣。很多時候只能用無情兩個字形容。在那個年代是絕對沒有平等的,這也為什麼導致龍門石窟第一窟修好後,還會有更多的石窟開掘。人們把對人生的希望和渴求寄托在神靈的佑護之上了。田涓雖然知道這個道理,但卻也不知道怎樣去安慰這位王妃。在這里,任何安慰都不能改變他們的命運。

東成王妃見田涓沒有作聲,心里卻想這女郎甚是貼心,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每當東成王妃想起當今皇後的那件事時,她就感到後怕,盡管從那件事後,王爺不再管任何朝堂的公事,但王妃的心里還是惴惴的。在東成王看來,身為皇家之人又怎麼樣呢,一個不小心就是一場劫難,幸而皇上還明辨是非,否則……想到這里,東成王妃越發覺得甚是無奈。提起石府,東成王妃想起了正在修建的龍門聖地,或者,自己也如其他官家夫人一般捐一個供養人?想到這里,她的腳步變得輕松了,好似找到了一個依靠。

回到東成王府,東成王妃把今日在皇宮與太子相見一事細細道來,東成王一邊听著,一邊打量著田涓,他也無法理解那脾氣甚任性的佷兒,怎麼記得田涓,怎麼會讓田涓到皇宮里去。听自己的王妃這般講來,原來,太子不過是想讓田涓作陪解解悶。想到這里,東成王對田涓越發是禮重起來了。東成王自從馮皇後事後,他一直不再關心朝堂上的任何事,可作為元家人,心里怎麼放得下朝堂的事情呢?這太子,自小由宮里的嬤嬤和近臣照料,作為皇上,對太子關心甚少。太子來到洛陽後,便一直不喜歡這個地方,人們都以為他是性格使然,其實,據東成王猜測,太子舍不得留在平城陪他一起的那些老僕和老臣。田涓這個女郎不象自己時常所見的那些女郎們膽小,而是多了些勇敢與機智。或者,這才是太子真正召她進宮的原因?當東成王听王妃告訴他四日後田涓會與太子一道前去石府時,東成王心里似乎閃過了什麼,可是這時間太短,一絲頭緒讓他無有抓住。

在東成王的安排下,田涓這幾日便在王府住下。田涓心里放心不下李天齊一行,幸而王大姐來王府與田涓作陪了,田涓才從王大姐那里知道了李天齊這幾日的情況。自從田涓從石府有驚無險的回來後,李天齊便找到余叔和王大哥,他說他不想讓田涓再幫助尋找什麼證據了。他案件重審與否,並不重要了,就算一輩子留在龍門看來也是好的。當田涓听到王大姐轉述的話時,她知道李天齊是不想讓她涉險。只是,田涓也見過那石懷,也知道余涓的命運,除了憤怒和不平,也想給余涓——如果說有前生的話,給她前生喜歡的男孩子一個能夠沒有傷痛的人生。田涓不想讓事情半途而廢。王大姐靜靜的看了看了田涓,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囑咐她要小心一些。

夜深人靜的時候,田涓想起了這段時間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事情,漸漸地,她把王大哥王大姐當作了自己的親人,在孝文帝在位的這段時間里,還是較為平靜的幾年,如果能讓李天齊的案件改為無罪,依他的手藝,過上一個安寧的日子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想到這里,田涓覺得自己的努力是很有意義的。

在王府的這幾天里,高君也常常來王府,不知道為什麼,田涓總覺得這個高君找自己不完全是如他所說,來這里是和王爺談論朝堂上的事情,而是想看看自己。這高君每次見到田涓,都拿出他寫的文給田涓讀,每次讀完高君寫的文,田涓自愧不如,這高君,卻樂此不疲。東成王見到高君這般,眼里露出的是了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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