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為早在他們打斗之間的時候,在周圍布下了局,化為一股黑色煙霧的魑魅根本沒法離開所處的範圍,眾人只見那股黑色煙霧飄浮在密林處,卻無法離開。
魑魅不得不再次化為人形,現身落在平面上來。
無為一身白衣如同使者下凡,以拯救蒼生的姿態出現在魑魅的面前,「你以為,你能逃得掉嗎?」
「你到底是誰?」
魑魅眯起了血紅色的眸子,這個凡人身上有著一股妖的氣息,從一開始他就覺察到了,因為沒有危險性,他也沒有怎麼在意,所有的警惕都落在了銀賜的身上,卻沒想到,這個人居然給他下了局。
無為道︰「你無須知道我是誰,因為今日便是你的終結之日。」
「哈哈……」
魑魅猖狂地大笑起來,眼神厲狠地看著無為,「就憑你?」從沒人敢在他天尊面前說這種話,這小子當真以為他是怕他了?
「對,就憑我。」
無為冰冷的眼神看著魑魅的時候充滿了恨意,那種恨不得將他撕碎的恨意。
魑魅自然感覺到了無為對他的恨意,只是他不明白,他與這個少年之間到底有何仇恨,他都已經被封印了一百多年了,再說應該跟這小子沒有什麼仇恨才對,那這小子看著他的這種仇恨的眼神又是為什麼?
也許魑魅已經記不得了,可是,他不會忘記的。
在那一個漆黑的夜晚,他親眼看到自己的父親死在他的手上,為了報今日之仇,他一直不停的修煉,不停的讓自己變得更加的強大,他已經等了一百多年,終于等到了這個機會。
又怎麼能輕易的放過他。
指天劍在手,直指魑魅。
魑魅這次不敢輕敵,使出了強招來。
兩人打得天崩地裂,風起雲涌。
看著打斗中的兩人,顧流曦暗自喜悅,就是這樣,快點打吧,最好兩敗俱傷,那他們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了。
似乎看出了顧流曦的心思,一旁的銀賜微微挑起了眉頭,眼神變得有些微妙。
池衡水榭感覺到銀賜的心不在焉,從剛才開始,他就感覺到了銀賜的變化,還有他的眼神很古怪。
池衡水榭表面上與銀賜關系是很好的鐵哥們,但暗地里,池衡水榭一直在偷偷的關注著銀賜的,自從銀賜回來之後,變得是非常的古怪了,他也說不出來的古怪。
自從在經過落日帝國皇宮那件事情之後,他就一直覺得銀賜這個人很有古怪,他堂堂一個狼妖,按道理來說應該是不喜歡與人類同行的,妖與人之間其實是隔著一層隔膜的。
他自己也是妖,他在人間這麼多年,從不與任何人類有交好的,除了顧流曦之外。
顧流曦不僅是她的救命恩人,還是能幫助他找到五神器解救族人的幫手,還是難得的好友。
他自己跟顧流曦在一起也就算了,可是,銀賜為的又是什麼呢?他為何要一直跟著小曦?
是有目的,還是其他?
一直很想弄明白,只是銀賜偽裝得太好,他一直看不穿他到底是真是假,只是有很多的地方,都出現了疑點,顯露出了真相。
魑魅果然是不能小瞧的,無為仗靠著指天劍也無法將他拿下,反而處在于下風。
這國師也太無能了吧!
顧流曦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她總覺得國師身上似乎卻少了什麼,雖然國師能用指天劍,卻似乎並不怎麼能駕馭得了,而且還揮不到全力。
她也不知道為何會有這種錯覺。
看著打斗間的魑魅和無為,銀賜眉頭皺得越來越高,他知道他是真的已經盡力了。
有些事情就算是再努力也無法辦到的,他給了他機會,他卻沒能做到,這已經是他最大的寬容了。
無為被逼得無法反手,身上已經被魑魅傷了好幾處,肩膀膝蓋上都流出了鮮血來,一襲白衣卻染上了血色,像紅梅一般在那白衣上暈開來。
「啊……」
無為知道自己的能力也就到這里了,他還是不能親自為父親報仇,真的好不甘心。
好不容易得來的這次機會,他不能放棄。
不可以放棄。
五神器全部拿了出來,張開手臂上五神器運上了半空。
五神器飄浮在了半空之中,光影突然折射而出,照射得人睜不開眼楮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原本站在顧流曦身邊的銀賜動了,瞬間移動到了無為面前,抓住他的手,沉下臉道︰「夠了,已經夠了。」
無為看著抓住自己手腕的男人,露出了不甘的表情來,痛苦道︰「可是,我真的不甘心。」他真的很不甘心,明明機會就在面前,卻還是錯失了,這只能怪他自己還不夠強大,不能親自為父親報仇。
「已經夠了,剩下的交給我吧!」銀賜給了他一個堅定的眼神。
無為的手最終還是無力的垂下來,運起的五神器落在了銀賜的手里,他像變魔法似得一收,五神器便消失了。
光消失之後,顧流曦現銀賜竟然到了對面去,還拿走了五神器。
他這個表情,似乎跟國師很熟悉的樣子。
「銀賜,你……」
顧流曦簡直不敢相信,在她身邊一直潛伏著一個臥底,而她卻一直將他當成了最信任,最親近的朋友。
池衡水榭的表情跟顧流曦差不多,果然銀賜我還是看錯了,那是一種對他的失望,早就猜到了銀賜目標不單純,卻沒想到他竟然是和國師勾搭在一起的。
銀賜冷幽幽地抬頭看了顧流曦和池衡水榭一眼,「其實我不叫銀賜,我的名字叫無為。」
什麼?
顧流曦瞳孔漸漸放大,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事實。
「不管你們是誰,統統去死吧!」
魑魅可不會放過這麼大好的一個機會,然而就在他想要動手的時候,卻現全身被人定住了,根本無法動彈。
怎麼回事?
怎麼會這樣?
他驚慌失措地看著無為和銀賜,「你們……你們到底對我做了什麼?」怎麼可能,他的身體居然動不了勒,開什麼玩笑,他可是堂堂的天尊大人,魔界至尊。
銀賜只是輕輕地張開手掌,便隔空抓住了魑魅的脖頸,將他小小的軀體整個都提了起來。
魑魅瞳孔瞪得滾圓。
銀賜只是閉上眼楮,手上一用力,小小的脖子便給掐斷了。
魑魅在不可置信的目光之下,漸漸地化為了一股黑色的煙霧,消失了。
「為什麼,銀賜…為什麼要騙我,你來到我身邊就只是因為五神器嗎?」她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是真的,銀賜居然只是動了動指頭就將大魔頭給弄死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看到的都是真的。
如果是這樣,為什麼當初他沒有出手呢?
「沒錯,事實正是如此。」
銀賜毫無隱瞞的承認了,承認了出現在她身邊,只是為了五神器,如今五神器已經找到,他已經不需要再隱瞞身份了。
一顆淚無聲的落下,心髒猛然的抽痛起來,似乎要將她撕裂。
她痛苦地捂住心髒的位置,慢慢地委了下去。
「小曦,小曦,你怎麼樣了?」
池衡水榭將跪在地上的顧流曦扶了起來。
「銀賜,你這樣做對得起我們嗎?我一直把你當成是兄弟,而你卻一直在欺騙我們。」
池衡水榭對銀賜是徹底的心寒了,其實他早該提醒顧流曦銀賜這個人的,卻沒想到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兄弟,你配嗎?」
一直以來不過是逢場作戲而已,他從來就沒有把他當成兄弟,甚至連朋友都不是。
他從來都不需要兄弟,不需要朋友。
「你……」
池衡水榭氣得想要沖過去跟銀賜拼命,卻被顧流曦攔住了,顧流曦忍著心髒的疼痛,慢慢的站直了身軀來。
她神情冷漠的看著無為,對池衡水榭說︰「我們走。」
「小曦,可是……」
池衡水榭很不甘心,他們辛辛苦苦尋來的五神器就這麼被奪去了,他真的很不甘心。
顧流曦抓住池衡水榭的手緊了緊,在他手里面捏了兩下,無聲的傳遞著她的意思。
就憑他們,根本就斗不過銀賜和無為兩個的,何況,現在連五神器都沒有了,他們還怎麼跟他們斗,而離開這里是他們唯一能做的了。
「好,我們走。」
池衡水榭看著顧流曦如同死色一般蒼白的臉,心疼到不行,無奈的同意了。
「你不能離開。」
兩個人相扶持著,剛轉身,銀賜的聲音便清冷地在他們身後響起。
池衡水榭緊握住拳頭。
顧流曦卻悠然地轉過身來,無悲無喜的看著無為,「五神器你都拿走了,還是不肯放過我們嗎?怎麼說我們當初也一同經歷過了這麼多事情,難道你就一點都不念舊情?」
這個時候,還有什麼舊情可言。
他都已經背叛了他們,不是嗎?
「不是我不肯放過你,而是你本就不應該來到這個世上,而你的出現注定了為她而犧牲。」
銀賜無情地說出了這一番話來。
「什麼?」
顧流曦不懂她的意思,為她犧牲,那麼她是誰?
「對不起…你不能離開…」
銀賜沒有解釋,而是張開手掌釋放出一股煙霧,而顧流曦和池衡水榭紛紛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