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靜靜地在御花園的小道上走了許久,無為似乎並不想開口說話,兩個人就這樣靜靜地走著,偶爾會有宮女從他們身旁經過,打完招呼之後就快速的離開了。
顧流曦有些受不了這種氣氛,干脆停下來不走了。
覺察到顧流曦的舉動,走在前面的無為不得不跟著停下來,回眸幽幽地看著她。
顧流曦深呼了一口氣,「你有什麼話這里說吧!再這樣走下去天都要黑了。」
「對不起…」
顧流曦臉上的表情一怔,隨即很快的恢復如常,「如果你叫我來是為了說這個的話,你大可不必這麼煞費苦心。」
「你還在生氣?」
「呵呵……」
顧流曦笑了,笑容卻讓人看著苦澀,「國師大人,我真的沒有在生氣,我只是為自己感到悲哀而已,是我自己笨遇人不淑,這又能怪得了誰呢?」
听顧流曦這語氣,就知道她還在生自己的氣,無為臉色微沉,他這是第一次向別人道歉,已經是他最大的退讓了,以前,就是溪他也從不曾道歉過,更別說是別人了,她是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
可是,她似乎並不怎麼領情。
「東西還給你。」
無為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一個袋子交給顧流曦。
顧流曦下意識地接了過來,卻沒有打開,只是抓住了手里,那是一個非常奇怪的袋子,有點像傳說的乾坤袋,拿在手里救跟普通的袋子一樣,沒有什麼分量。
「這是什麼東西?」
顧流曦有些不解,為什麼無為要給她這個東西。
「這是你的,還給你了。」
這也是道歉的一種方式,只是道歉這種話,他真的說不出第二次。
話說完,無為就離開了。
看著無為離開時那估計的背影,顧流曦眼楮突然覺得有些酸澀。
她抬頭望向天空,用力地眨了眨眼楮。
煞費苦心地把她叫出來,只是為了這麼一樣東西咩?
他難道不知道,女生都是需要哄的咩?
他這樣到底算什麼?
想要道歉為什麼就不直接說出來?
或許,只要他再誠懇一點,或許,她就會原諒他了。
可惜,他偏偏什麼都沒有。
這算什麼?
顧流曦真的想將手里的東西負氣地扔了,可是,當要扔出去的時候,卻又覺得那麼的不舍。
「好吧!算了,看你想玩什麼把戲。」
自己給了自己一個台階下。
打開那個袋子,里面的東西徹底讓顧流曦傻眼了。
,,居然是五神器。
當初他煞費心機地出現在他們身邊,為的就是等他們集齊五神器再奪走,而現在,他又為什麼會把五神器還給他們?
抓著那袋子的手緊了緊,她直接扔出進了空間戒指里面,快速地朝著無為消失的地方追去。
等她追出來的時候,已經不見無為的身影了。
她一直追到了宮門外來,卻還是不見他的蹤影。
問了門衛才知道,國師已經出去了。
國師已經不是滄月帝國的國師了,他已經把國師這一職辭去了,而且皇上也批準了。
這是門衛告訴顧流曦的。
他為什麼不做國師了,不做國師,他又會去哪里?
一想到溪離開了,無為也跟著離開。
,,原來。
顧流曦一下子就明白了,原來他們是一起走了,就算不是一起走,國師還是選擇跟溪一起走。
這不是一早就已經知道的事情嗎?
為什麼,她的心里還是會特別的失落呢?
溪為什麼要對她說那樣的話,讓她放手去追求,到頭來終究是一場空而已。
顧流曦就這樣站在宮門前,站了許久許久之後才離開。
她離開之後,無為從宮門外面走了出來,看著她離去前那孤單而落寞的背影,不由微微挑起了眉。
或許,她真的沒有想象中的那麼討厭自己。
自從溪跟他所了那一番話之後,他花了很久的時間去想了這件事情,答案還是很茫然,但他卻正式的想要去面對顧流曦了,他對她的到底是什麼感情,他一定會弄清楚的。
顧流曦一副失魂落魄的回來,池衡水榭還以為是無為欺負他了,要找無為算賬去。
顧流曦卻拉住了他,將無為還給她的五神器拿了出來。
「五神器?」
池衡水榭有些意外,五神器怎麼會在顧流曦的手上了。
似乎看穿了池衡水榭的疑惑,顧流曦也不隱瞞,「是國師他還給我們的。」
池衡水榭蹙眉,顯然是不太相信,「他會有這麼好心?」
顧流曦沉悶道︰「真的是他給的,而且,剛才在宮門外面侍衛說他已經辭去了國師一職,離開皇宮了。」
「離開皇宮?」
池衡水榭眨了眨眼楮,沒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離開,還是有什麼陰謀呢?
不怪池衡水榭會多想,實在是無為這個小人太陰險狡詐了,不得不提防一點。
「池子,我們也離開皇宮吧!」
顧流曦突然來這麼一句,弄得池衡水榭丈二模不著頭腦,「你怎麼突然之間想要離開?」畢竟她和藍山語茶的事情他看在眼里,沒有愛也是有情份的,她難道還想把藍山語茶帶走不成。
要知道,藍山語茶現在為了鞏固人心,為了清理身邊那些小人是根本月兌不了身,不可能離開的。
小曦選擇這個時候離開,是什麼意思呢?
池衡水榭有些看不明白。
顧流曦卻突然一笑,「你瞎猜想什麼,我的意思是說,我們現在不是拿回五神器了嗎?還記得當初我答應過你,找到了五神器之後就跟你一起去救你的族人,現在五神器已經找到了,我當然是要先陪你去救你的族人,你離開家族這麼久一定是很想家了吧!難道你不想快點回去救他們嗎?」
「小曦……」沒想到小曦為的是自己,池衡水榭感動不已。
「好了,咱們之間都是這麼鐵的哥們了,什麼感激的話就別多說了,我們明天就起程。」
「這麼快,你不用去跟藍山語茶打聲招呼嗎?」藍山語茶現在是最困難的時候,她這個時候離開,真的好嗎?
「打招呼是自然要的,一會兒我會跟他說的,你放心好了。」顧流曦又何嘗不知道池衡水榭想的是什麼,不過,他相信藍山語茶,這麼大的困難都過去了,相信這些小事難不倒他的。
夜已深,御書房內的蠟燭台上又換上了一根新蠟燭。
藍山語茶埋頭認真的批閱著奏折,最近事情總是起起伏伏,變化得太大了,有很多事情都等著他去整理,近來的這些日子,他想都不會太舒服了。
雖然真相已經徹底的查清楚了,毒害先皇和謀害希澈太子的事情並非他所為,可,皇太後的事情卻與他有月兌不了的關系,為此,很多百姓對他都有些隔膜,而他必須要消除這種現象,才能確保自己的地位。
埋頭太久,腦袋有些沉痛。
他伸出手揉了揉囧痛的眉頭,抬頭看向窗外,月亮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升到了半空中。
放下手中的筆,不自覺地走到了窗邊來,抬頭仰望著那一輪圓月。
圓月上面似乎出現了一張羞澀的笑臉,正對著他羞澀地微笑著。
不知不覺被她的笑給迷醉了。
「篤篤……」
顧流曦敲了敲門,沒人回應,她問了門衛確定了藍山語茶在里面才進來的,敲門卻沒人應,她想了想推門而入,便看到藍山語茶站著窗邊側著臉正深情地遙望著窗外的圓月,似乎在看什麼。
顧流曦放下手里的宵夜,走到窗邊來。
「你在看什麼?」
顧流曦的聲音拉回了藍山語茶的思緒,有些意外的看著顧流曦的臉,臉上明顯的出現一絲不易覺察的失落,「你怎麼來了。」
顧流曦沒有錯過藍山語茶那霎間的失落表情,微微一笑道︰「怕你太辛苦了,給你送點補品過來,快點趁熱吃吧!」
藍山語茶一聲不吭地吃著顧流曦拿來的補品,兩個人之間的氣氛特別的沉悶安靜,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魚叉。」
顧流曦突然喊了藍山語茶一聲。
「嗯?怎麼了?」
藍山語茶抬頭看著顧流曦,目光有些錯愕。
顧流曦一聲長嘆,「魚叉,我想我們之間必須要好好的談談。」
「談什麼?」當顧流曦一本正經的時候,藍山語茶有些不適應。
「談談我們之間。」
顧流曦說到這里的時候,藍山語茶卻沉默了。
「在談我們之間的事情開始,我想要告訴你一個關于我的秘密,這個秘密準確的來說,只有我一個人知道,甚至連池子都不知道的,我希望你听完了之後,不管相不相信,都能為我保密。」
顧流曦的表情非常嚴肅,因為她要把自己的身份告訴藍山語茶。
雖然不知道藍山語茶會有什麼反應,但希望他能為自己保密。
「好,你說。」
藍山語茶也很好奇,到底是什麼重要的秘密,讓顧流曦如此的嚴肅起來,真的很不像平常的她。
「在我說出秘密之前,我想先問你一個問題,你第一次見我的第一感覺是什麼呢?」
藍山語茶很認真的想了想他們初次見面的場景,那天顧流曦女扮男裝正好跟著支援的部隊一起在城門外面,他們身後是吃人的怪物,在這樣嚴謹的氛圍里,她卻異常的平靜,身上有種異于常人的見識和謀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