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千鈞一之際,顧流曦明明是可以躲避開的,腦海深處突然閃過一個大膽的念頭,她的動作故意慢了一拍,旁人看著卻是她閃躲不及,而阿修羅已經攻襲過來。
眼見阿修羅的掌馬上要拍打在顧流曦的身上,顧流曦下意識地閉上了雙眼,她在賭,拿自己的性命在打賭。
在她閉上眼楮的同時,平地突然起了一陣風。
就在那萬分險急之際,顧流曦只覺得自己的身體被人抱了個滿懷,熟悉的味道彌漫在鼻尖,她驀然睜開眼楮,這一刻,仿佛回到了從前,他也是這樣在她最危急的時刻,出現拯救她于水火之中。
眼底深處漸漸盈滿了淚花,模糊了視線,卻清晰地看清楚了他那種絕世傾城的臉,連皺起眉頭的表情都帥得一塌糊涂,是他,,國師。
他緊抱著她,兩道身影在半空交纏旋轉,不知從哪里飄過來的落葉在兩人身邊起舞,幕天席地的花雨,唯美得像一幅優美的畫卷。
他抱著她旋轉而下,緊緊扣在她腰間的手並沒有松開,未落地,而是凌空一翻,單腳穩穩的踩在冰雪之地上,又彈了起來,輕而易舉地躲開了阿修羅的攻擊。
風吹起,無為身上的黑袍跟著翻飛,那頭火烏黑的長迎風亂舞,絲絲散落的絲拂過顧流曦的臉頰。
顧流曦張大著眼楮,她害怕這一刻只是一場美麗的夢,醒來之後,她還是原來的那個她,而他也只有在夢中才會出現。
明明是那麼近的距離,她能清清楚楚地看到他,那張俊美的臉蛋卻目無表情,完美的唇形緊抿成一條線,眉宇間隱藏著絲絲怒氣,即便旁觀者,也能感覺到他周圍那股山雨欲來風滿樓。
他的體溫傳遞在她身上,她下意識伸出手緊摟住他的脖子,熟悉的體溫,熟悉的溫度,熟悉的味道,這一切都是這麼的熟悉,讓她有股想要落淚的錯覺,記得那天晚上,他們也是這麼近距離觸模到對方,感受對方。
雖然很不想承認,可心還是沒由來的覺得安穩,仿佛只要他在,心莫名地變得安定了下來。
為什麼總是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總能及時的出現。
手不由自主的用力摟緊著他的脖子。
有那麼一剎間,心里突然有種這種想法,如果這一刻是夢境的話,那麼她希望永遠不要醒過來。
無為渾身散著無窮無盡的霸氣,充斥著整個冰封之地,銳利的眼神宛如能穿透一切物體,殺氣一剎那出。
敢傷害他的人,簡直是找死。
無為是有底線的,沒有越過底線,怎麼樣都行,越過了他的底線,那麼你就等死吧!
他向來不是個大氣的人,沒有能觸動他的底線。
而在看到阿修羅要傷及顧流曦的時候,他徹底的踩到了他的底線,那一刻,心里只有一個想法,不顧一切也要護她周全,不能讓她受到一絲豪的傷害。
阿修羅落在冰封之地上,眉頭微蹙,他能感覺到無為身上散出的那股洶涌的殺氣,一股蕭瑟的寒氣從他腳底冷然地上升,原本強勢的阿修羅此時卻不敢再往前一步,他與這個男人交過手,深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對手。
卻又很不甘心,明明就要拿到那東西了,為什麼他偏偏要在這個時候出現,攪和他的事情。
這種時機,他侍待了這麼久,眼見馬上就成功了。
拳頭握緊,卻只敢怒不敢動手。
阿修羅雙眼變得赤紅,惱怒成羞,「為什麼,為什麼每次都要攪合我的事情?」
無為的聲音比阿修羅的更冷漠,如同周圍的冰川一樣,刮過每個人的耳中,「你不應該踫了我的人。」
「我的人?」
听到這句話,顧流曦瞳孔漸漸放大,心髒某個地方再一次不規律地跳動了起來,一聲聲,震耳欲聾,耳膜似乎一時之間負荷不過來,產生了耳鳴。
他說她是他的人。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是承認她,還是認錯了人?
「哈?她是你的人?」阿修羅的聲音低沉得可怕。
「任何人不許傷害她,傷害她的人我一個不會輕饒。」無為霸氣的向所有人宣布對顧流曦的所有權,是的,這一刻,他終于認清了自己的心。
這麼多天來,他一直想不明白。
然而,在顧流曦差點被阿修羅傷到的時候,那一刻,他的心再也無法平靜,無法冷靜,如果她在自己的面前受了傷,他不會原諒自己的。
那一刻,他才清楚的明白,原來她早已在不知不覺間走進了他的心里。
或許,在很早很早以前,他便淪陷在了她的溫柔陷阱里。
依然深刻地記得當初她喝醉酒時那真誠的告白,當時的她毫無預警地撲進他的懷里,對他說,「其實,我喜歡你很久了,一直很喜歡,很喜歡你哦。」
早在她當時的告白,心弦莫名地被觸動了。
卻一直不肯去承認他喜歡上了溪的轉世,他一直不肯去承認,因為他害怕自己會因此而背叛了溪,他告訴自己,他喜歡的那個人一直是溪,是溪。
原來,他只是一直在欺騙自己,早在很久以前,心就淪陷在她眼眸里,那個人不是溪而是一個叫顧流曦的小笨蛋,她很笨,總會到處闖禍,而每次闖禍都要讓他來收拾結局。
阿修羅深深地閉上了眼楮,再睜開時,臉上的恨意漸漸消失,「那你就好好的守護在她身邊,別讓我有得逞的機會。」
阿修羅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之後,化作一股黑色的煙霧消失在冰封雪地上。
顧流曦卻還被無為摟在懷里,覺得他們之間的舉動太過于曖昧了,顧流曦想從無為身上下來,無為卻不肯放手,一直緊緊地摟著她。
顧流曦深深地瞪了他一眼,羞怒道︰「放手。」
「不放。」
無為像跟她較上了勁一樣,就是不肯放開。
顧流曦掙扎了幾下,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對手,只能無力的妥協,抬起眼眉,怒視他,「你到底想做什麼?」
「唔……」
顧流曦瞳孔漸漸放大,唇上突然一熱。
在她呆愣的時候,似乎有一條柔滑的東西滑進了她的嘴巴里,在肆意的侵蝕著她的唇舌,吸取她的甜美。
「啪……」
在無為吻得起勁的時候,臉上突然被人狠狠地甩了一巴掌,也徹底將他給打醒了。
顧流曦從他懷里逃月兌出來,羞怒地瞪著她,眼淚控制不住地落了下來,「明明不喜歡我,為什麼要對我做這種事情,你覺得之前對我做的那些傷害還不夠,現在又來羞辱我嗎?」
他知不知道,這樣對她很殘忍,她好不容易才說服自己要徹底的忘記了他,可為什麼,他要在她要放棄他的時候,又出現擾亂她的心呢?
為什麼要對她這麼殘忍,他明明喜歡的人是溪,不是嗎?
而這又算什麼?
無為也被這一巴掌給打懵了,有些錯意地看著顧流曦,他第一次被人打耳光,從來沒有人敢打過他耳光的,卻在看到顧流曦眼中的淚時,心頓時軟了下來。
「不是這樣的,你听我說……」
「我不想听,我什麼都不想听。」顧流曦很無助地蹲在地上,雙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耳朵,她現在什麼都不想听,什麼都不想知道,如果他現在對她說,他喜歡的人其實是她,那麼她會覺得很可笑的。
她會覺得自己很可笑,很可憐的。
在看到無為對顧流曦做出這種事情的時候,池衡水榭徹底的抓狂了,二話不說朝無為出攻擊。
他一早就忍他很久了,以前傷害小曦還不夠嗎,現在還敢對她做出這種事情?士可忍孰不可忍。
當看到顧流曦無助地蹲在地上痛哭的時候,夜輕臣知道,原來顧流曦心里面的那個人是無為,他是徹底的輸了。
原本以為他和小曦之間,還會有那麼一丁點的可能。
可是,現在看來是他想多了。
他已經徹底的失敗了。
從未見過小曦這麼痛苦脆弱的一面,原來在愛情面前,再倔強的人也會受傷。
池衡水榭根本不是無為的對手,可池衡水榭這次是拼了命要為顧流曦討回一個公道,出手完全是出了全力,不留一絲余地。
無為知道池衡水榭對顧流曦來說,是非常重要的一個朋友,他並不想傷害他,可池衡水榭太不知好歹了,他處處忍讓,他卻處處為難,不得已,無為不得不與他正面交鋒。
兩個人在冰封之地上面打得不可開交,堅固的冰封在兩個人的打斗之下一點點的裂開,出冰碎的聲音。
听到冰出破碎的聲音,顧流曦忙不矣的抬起頭來,只見那一大片冰封的地方正在一點點的裂開來,如果這些冰全部倒塌了,那麼下面被封印的人一個也活不了。
「你們不要再打了。」
她不得不大聲地朝那兩個打得不可開交的人怒吼出聲來。
那兩個人像沒有听到她的聲音,依舊不肯束手,打得更加的激烈了。
再這樣下去,池子的族人就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