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禮之後,梅貴問︰「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王氏看了一眼沈晴,沈晴嘆口氣道︰「祖父祖母死了。」
梅貴和沈天一怔,原來是沈根山和馬氏死了,沈天對他們兩根本沒什麼感情,要非說有也是恨他們,恨他們害的沈晚一家家破人亡的,沈晚到現在也不見蹤影。
他恨恨的說︰「死了好。」
梅貴覺得有點不對,這兩人怎麼一起死了,「是不是有什麼不妥的?」
王氏低下頭道︰「他們是被人殺死的。」說著就述說事情
原來是今天早上有人去小河邊洗衣服,遠遠的看到河邊的柳樹上掛著了很多件紅衣服一蕩一蕩的,走近一看,險些沒嚇死,什麼紅衣服的,明明是人,十幾個被開膛破月復,扒皮剜眼的死人。
這人被嚇得連滾帶爬的跑了,去喊里正,里正帶人到現場一看,可不是真的是死人嗎!看著樹上掛著的十幾個人像被宰好的豬一樣,一些人當時就吐了。
里正強忍恐懼,叫人趕緊去報官,這可是大案啊!死了十幾個,還全是虐殺。要知道這小河村自打種上仙人草之後一直都是有人巡村的,在這種情況下居然還死了這麼人。里正頭都大了,這會小河村會被扒一層皮不可。
「這,這,這不是沈根山和他婆娘嗎?」有人指著其中的兩具尸體驚呼道
里正順著手指看去,還真是沈根山和馬氏,他心一動,又看了另外十幾具尸體,越看越心驚,居然是馬氏的娘家人,他認識其中一個是害死沈夏的馬小虎。
里正的心一下子沉了,難道這和沈家有關系?他叫人喊了沈大榮來,經沈大榮的辨認這些死人真的是沈根山夫妻,還有馬小虎全家。
里正叫沈大榮趕緊去沈天家,叫王氏去梅家通知一下沈晴和沈天回來商量這事。
王氏一得到消息就連忙來了梅家。
梅貴沉吟了會,他看著沈晴,「會不會是他回來了…。」他認為是沈晚回來了
沈晴知道他的意思,她也覺得可能是沈晚回來了,畢竟這案發現場正是沈夏自殺的地方。
沈天一愣︰「難道是晚哥回來了?」
王氏也點點頭,和沈根山夫妻和馬小虎一家有深仇大恨的就是沈晚了,他這幾年不知所蹤,現在很有可能回來報仇了。
王氏慌忙道︰「那晚兒現在在哪?」
誰知道他在哪啊?
沈天皺皺眉,對王氏說︰「娘,您先不要急,這也不一定是晚哥做的。」
沈晴看了一眼梅貴,梅貴輕咳一聲對王氏說︰「娘,您今天就不要回去了,在這里陪晴兒,我和小天去小河村看看。有什麼會叫人告訴你們的。」
玫瑰和沈天騎馬去了小河村,到了之後發現官府的人已經來了,仵作正在驗尸,一個滿面胡須的捕頭在人五人六的坐在椅子上喝茶。
里正看見他們倆來忙招手,讓他們過去。里正悄聲的道︰「你們終于來了。」他指著那個捕頭說︰「看見了沒,那家伙叫徐小群,要求村里所有男人都要去縣衙,說是我們全村一起殺人的,要我們村給一千兩銀子。」
里正真的很氣憤,他知道現在小河村富起來,很多人都眼花村里能靠中仙人草發財,也知道現在發生了這起大案村子肯定會被官府的人敲竹杠的。可沒想到他們這麼貪,居然要求一千兩銀子,不給這筆銀子就要抓走全村所有的男人。
正在著急中,梅貴和沈天來了。他知道這是好辦了,這沈天是秀才,還是案首,連縣太爺都另眼相看的人,梅貴更了不得了,梅家是豪富之家,自身就是舉人,來年說不定就是進士了,可是大人物啊!
沈天看著那個徐捕頭,面帶譏笑的道︰「什麼東西?居然到這里敲竹杠了。」他上前去。「不知道官爺貴姓啊?」
徐捕頭看到沈天文質彬彬的,穿戴俱都不凡,一時愣住了,心想︰這是誰啊?
他身邊的一個衙役認識沈天,忙上前對沈天道︰「喲!這不是沈案首嗎?小人在這有理了。」他小聲的對徐捕頭說︰「我的哥哥喲!這是沈案首啊!咱們縣太爺很看重他呢。」
徐捕頭也想起這沈天是誰了,忙上前親熱的說︰「原來是沈案首啊,您看我也不中用的眼楮,居然沒認出您來,來,請坐。」
他暗暗的叫苦,這沈案首可是小河村的人啊!我怎麼把他給忘了。他看到一邊的梅貴,「這不是梅二爺嗎?您老怎麼也來了?」
完了完了,這梅貴可是沈天的姐夫啊!有這兩人在今天那一千兩銀子是拿不到了。
果然,沈天輕笑一聲︰「听說凶手是我們村的所有男人,官爺要帶走所有人,我也是這村里的,要不要把我也抓進大牢。」
徐捕頭臉色發苦,賠笑道︰「您說笑了,誰不知道您一直在梅二爺那專心備考啊!怎麼會有您的事呢。」他狗腿的看著梅貴道︰「梅二爺,您說是吧。」
梅貴只是面帶笑容的看著他,沒搭他的話。
沈大榮過來道︰「小天來了,去看看你爺爺女乃女乃吧!」他想叫沈天去看看沈根山和馬氏
沈天臉一沉,剛要拒絕,梅貴搶先道︰「走,一起去吧,我這做孫女婿的也去看看。」說完沖沈天一使眼色,拉著他就去了停放沈根山和馬氏尸體的地方
徐捕頭傻愣愣的站著原地,里正幸災樂禍的道︰「官爺還不知道吧,這其中有沈案首的祖父祖母呢。」活該!一來就擺架子不听人言,張嘴就要銀子,現在好了吧!
「媽的!」徐捕頭轉身就踢了衙役一腳,「你怎麼不早說沈案首的祖父母也被殺了。」
衙役疼的齜牙咧嘴的道︰「我哪知道啊!」
徐捕頭嘆口氣,揮揮手︰「去去去。」他小跑著攆上梅貴他們。討好的對沈天說︰「沈少爺,您放心,這案子小人一定會破了,一定會抓到凶手的。」
沈天臉色很難看,淡淡的說︰「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他很恨沈根山和馬氏他們,根本就不願意來看他們。可是梅貴說了,他這樣做很明顯的不孝,將來對他的仕途很不利的,就是做做樣子也好。
他看著沈根山夫妻和馬小虎一家被虐殺的尸體,沒一絲難過恐怖的,相反很痛快,這就是報應。
沈晴和王氏在梅府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忽然四朵花一下子暈倒了,沈晴嚇了一跳。正欲喊人時發現眼前出現一個男人,把她和王氏嚇壞了。
沈晴強作鎮靜的問︰「你是誰?大白天的來梅府做什麼?」
這男人大概二十七八歲的樣子,穿著一身紫衣,目似朗星,鼻如懸膽,很是英俊,就是表情很冷淡。
他看著沈晴道︰「你是沈晴?」轉頭看著王氏,「你是沈王氏?沈晚的嬸子?」
沈晚?沈晴和王氏大吃一驚,沈晴急聲道︰「你是誰?你認識沈晚嗎?」
居然在現在听到沈晚的消息,也就是說小河村的血案也和沈晚有關了。沈晴的心一沉,這幾年沈晚到底經歷了什麼?
「在下程建峰,是沈晚的朋友。沈晚他在半年前已經死了,這是他留下的遺物。」男子程建峰拿出一個包裹放在桌子上
「什麼?你說沈晚他死了?」王氏驚呼,一臉的不相信。
不可能,沈晚怎麼會死,不會的。她不停的搖頭,沈晚不會死。她顫抖手雙手解開包裹,里面有一些銀票和一件一件黑色的長衫,上面還繡著一只可愛的米老鼠。
王氏頭一暈,是的,這是沈晚的衣服,這種米老鼠還是沈晴繡的。沈晚他……
沈晴上前扶住王氏,她雙眸含淚的看著程建峰道︰「沈晚他真的死了嗎?」
「是的。」
沈晴閉了閉眼楮,淚水順著臉頰留了下來,沈晚也死了,他也死了…。
程建峰可能不怎麼接觸人,不知道怎麼和人相處,他看到沈晴母女的樣子有點不安,輕輕的述說了他和沈晚的關系。
原來這程建峰是個殺手組織的成員,三年前在執行一次任務時被同伴出賣,受了重傷,是沈晚救了他。
沈晚在離開家是打算去府衙去告狀了,可惜府衙的的人根本就不理會他,反而毒打他一頓,還被廢了一只右手。
在重傷又身無分文的情況下他昏迷在街頭,被一個好心的人送到醫館救治,傷好後就留著醫館幫忙打雜,因為他的右手沒用了,科舉之路倒頭了。
在機緣巧合的情況下救了程建峰,無意中得知程建峰是江湖人物時,沈晚的心動了,他要馬家一家都不得好死,沈根山和馬氏也不得好死。
在沈晚的請求下,程建峰帶他加入了他所在的殺手組織。
沈晚在加入組織後一直很努力,本來人就聰明加上又很刻苦,不到三年就練成了左手劍,正式的成為一名殺手了。在他滿懷能回去報仇的希望時,組織派他和程建峰去執行一個任務,可惜對方請了很多高手做保鏢,為了救程建峰他死了,臨死了他拜托程建峰幫他報仇,殺了沈根山夫妻和馬小虎一家。所以程建峰就來到了這里。
程建峰又拿出一個小壇子放在桌子上,「這是沈晚老弟的骨灰,他說想和家人在一起。」
沈晴紅著眼楮對程建峰道謝,王氏早已經暈倒了。
程建峰嘆口氣道︰「這是我的聯系方式,有什麼事經管找我。」一張寫了地址的紙條放在桌子上,又拿一個小藥瓶放在四朵花鼻子下面燻一會,起身告辭了。
沈晴捧著沈晚的骨灰壇失聲痛哭,夏姐姐,對不起,我沒照顧好大伯娘,現在連沈晚哥哥也去了。對不起,對不起!
四朵花悠悠的醒了,她們茫然的看著暈倒在椅子上的王氏,和痛哭的沈晴。這是怎麼回事啊?
青花不安的對另外三朵花說︰「怎麼辦?夫人和老爺去了靈華寺燒香去了,要不叫二少爺回來?」
三朵花點頭同意,忙叫人送信給梅貴他們了。
正被徐捕頭奉承的不耐煩的梅貴和沈天听說王氏暈了,沈晴一直在哭的事,立刻回梅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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