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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滿面無表情地俯視跪在地上的夏真,偌大的辦公室,夏真只能听到自己的喘氣聲,她低著頭,一言不發。
從她向公司會長李秀滿提出帶走崔成旭時,她已經有了這樣的覺悟。
迎接她的勢必是一場前所未遇的惡戰。
「就是一條狗,這麼精心的飼養,也應該懂得回報,早知道你是這麼一個狼心狗肺的東西,當初我就應該把你丟到洪會長的床上!」李秀滿眯著眼毫不留情地訓斥,他譏諷地看著跪在地上的夏真,「如今翅膀還沒有硬,就迫不及待想要離開舊巢,你真當自己是鳥不成!?」
提到「洪會長」,跪在地上的夏真心里一顫。
01年夏真出演SBS電視台熱播劇《女人天下》,飾演女一號兒時形象,那時的夏真遠沒有現在五官標致,卻非常可愛,是韓國童星中少見的漂亮女圭女圭,也就是那時候,夏真開始接拍廣告。
隨著年齡的增長,夏真五官逐漸張開,個頭也蹭蹭往上竄,加上她本身就是個「偽兒童」,言談舉止也和同齡孩子有所區別。
漂亮的外表,吸引來的不僅僅是廣告商,還有一些特殊愛好的富商和官員。
有人看上了夏真,願意花2億韓幣高價購買夏真的初夜,並許諾S公司「事成之後,會給予更大的補償」。
那個時候正值T解散,公司陸續推出的女團神飛、Isk&iyen、ILK相繼失敗,即使有B和神話支撐,經濟上還是未免捉襟見肘,兩億資金對于公司來說無異于「雪中送炭」,更何況「事後」還會進行「補償」。
付出一個還未正式出道,名氣平平的練習生,緩解公司財政危機還贏得更大的好處,這是一筆只賺不賠的買賣。
但是李秀滿拒絕了,他選擇保夏真。
那個願意支付兩億韓幣購買夏真「初夜」的變態,就是李秀滿嘴里的「洪會長」,韓國某個集團的創辦人,家族是國內知名財閥。
經紀公司不是慈善機構,公司每年都會有新的練習生加入,新老練習生加起來近百人,隨著不斷加入的新練習生,這個數字在逐漸遞增。
韓國是一個人口總量只有四千八百萬的小國家,財力有限資源有限,為了培養這些練習生,公司每年要耗費龐大的開支。
為了公司經營,擴張人脈,有的時候不得不「妥協」,不得不「犧牲」。
權錢交易,權色交易,在這個圈子屢見不鮮,有人是自願的,比如有些不能出道的練習生,或者是已經過期了的藝人,為了尋求一個可能,為了生存,不得不做一些自己不願意的事情,有些人則是被迫的,不接受經紀公司的安排,就要遭受非人的毒打。
因為李秀滿出面相護,夏真才得以保持真正的「玉潔冰清」,身價一漲再漲,最終成為韓國的「初戀女神」。
夏真是在金英敏力排眾議下出道的,但是最初卻是李秀滿發現並栽培了她,也是在會長李秀滿的安排下,夏真才能成為公司音樂大師俞永鎮的學生。
為了感謝這份提攜之情,私下夏真稱李秀滿為「老師」,而不是「會長」。
他對公司別的藝人練習生如何,暫且不說,單論夏真,除了早年那份苛刻的演藝生合同,他不曾苛待過她,更不曾打過他。
若非前世的印象過于深刻,單憑穿越後李秀滿為她做的事情,她尊他為師、敬他為父,都是理所應當。
賣命也是理所應當。
可是她不願意,她不願意像狗一樣被公司使喚來使喚去,每天膽戰心驚,生怕哪天不紅了,沒有了利用價值,就被高層被指派出去陪高官財閥睡覺。
這份恩情,她會賺更多更多的錢來彌補,但是崔成旭,她必須帶走!
她不會給公司任何牽制她的理由。
跪在地上,夏真低著頭說道︰「老師,我從未忘過您的恩情,也不會忘記公司的栽培,我十二歲進入公司,到現在已經六年多,是公司把我養——」
突然她感覺眼前光線驟暗,剛才還坐在皮椅上俯視她的李秀滿已經站在她的面前,油光 亮的皮鞋散發著淡淡地鞋油味,還未等夏真將那個「大」字說出口,李秀滿一把揪住夏真的頭發,「啪——」一記耳光扇在夏真臉上,隨後李秀滿更是扯著夏真的頭發拖拽,夏真本能蜷縮掙扎起起身體,疼痛瞬間從頭頂彌散全身。
「吃里扒外的東西,你竟然敢算計我,你忘記當初是誰提攜的你,誰幫助的你,沒有我你早就不知道被人睡過多少次,賤人!」李秀滿一口吐沫啐在夏真臉上,似乎不解氣,他抄起桌子上的煙灰缸,對著夏真的肩膀狠狠砸去。
「嘩啦」一聲,玻璃煙灰缸碎了一地。
「嗯」,夏真鼻子里發出一聲悶吭,頭皮、臉頰和肩膀火辣辣的疼。
李秀滿松開夏真的頭發,一腳將她跺倒在地,他腳的施力點,正好是剛才煙灰缸砸到的,肩膀的位置。
「啊——」夏真滿臉痛苦,捂住肩膀勉強支撐著身體,不讓自己倒下,比起前世遭受同齡的韓國練習生拳打腳踢的待遇,李秀滿出手已經相當溫柔。
「混賬,賤|人。」李秀滿嘴里繼續咒罵著,卻不曾再動手。
對比公司其他練習生或藝人輕則見血,重則骨折,他對有著半個「師生情誼」的夏真還是手下留情了。
「老師,很抱歉……」夏真不敢申辯,此時為自己狡辯不僅不能免除毒打,說不定會火上澆油,增加李秀滿的怒火,只要能帶走崔成旭,讓李秀滿發點火不算什麼。
會議室陷入詭異的安靜,只有雙方的呼吸聲。
片刻後,李秀滿的聲音響起︰「給我起來,別像狗一樣趴在地上!」
「整理好衣服和表情,別讓我再看到你這張喪爹的臉!」李秀滿痛恨地看著夏真,語氣卻沒有先前那般冰冷。
或許李秀滿從來沒有想到自己親手培養的,乖巧懂事的夏真會反抗他。
能讓夏真起來就說明,他的火氣已經漸漸消下去。
她可以理解,讓李秀滿會長消火的最佳方式就是毫不反抗,乖乖讓他揍一頓嗎?
「謝謝老師……」夏真垂著頭,開始管理表情,努力讓自己展露出平時的笑臉,片刻後,再抬起頭的夏真臉上已是一片平靜。
若不是充血紅腫的雙眼和左邊臉清晰無比的手掌印,根本看不出被暴力對待過的跡象。
李秀滿暗暗點頭,夏真的表現讓他十分滿意。
或者說,在此之前,她從未讓他失望過。
如此,信她一次又何妨呢,對于夏真這樣的人來說,適當的寬松才不會引起反彈。
李秀滿對自己眼光還是很有信心的,夏真和神話不一樣,她是個聰明人,懂得權衡利弊,知道什麼才是對自己更好的,更有利的,她不會輕易離開公司。
「沒有人是不經歷風雨就爬上頂端的,美國是比韓國更加殘酷的地方,而在那里,無論崔成旭有多好的眼光,嗅出多麼出色的劇本,有些角色,不是你能演就讓你演,有些歌不是你能唱就讓你唱……接下來的路,你好自為之。」李秀滿平靜地看著夏真,絲毫看不出幾分鐘前,他曾揪著夏真的頭發行使暴力。
這是「打一巴掌給個甜棗」的節奏嗎?
明明知道李秀滿只是為了收買人心,可是她還是忍不住哽咽起來,剛才被打的委屈,出道前的辛酸,出道後的提心吊膽,一股腦涌出,夏真莫名掉下了眼淚。
平心而論,李秀滿對她確實不錯,
夏真即將開始錄制的第二張專輯,制作人也是李秀滿,每一首歌都是由他親自把關,第二主打歌的詞作者,也是李秀滿本人。
「作為決策者,我痛恨你那些上不了台面的花招,可是作為老師,我還是希望自己的學生在異國取得驕人的成績。」李秀滿慢慢地說道,「僅此一次,下不為例,你走吧,我暫時不想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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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長李秀滿單獨見夏真,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早些年來公司的練習生都知道,夏真是李秀滿會長重點栽培對象,夏真做練習生時,得李秀滿看重提攜,才有了現在的地位。
夏真是李秀滿的得意門生,公司高層都非常看好她,她所使用的都是公司的頂級資源,是公司的寵兒。
但是這一次,夏真是低著頭出來的。
原本大家也沒有奇怪,這段時間,外界關于夏真流言不斷,練習生中也有諸多揣測,夏真或許是做錯了什麼事情,遭到了李秀滿的訓斥。
大家能想到的也僅限于訓斥。
B、夏真、鄭允浩……他們在公司練習生心中,都是公司的寵兒。
但當一個練習生向夏真鞠躬行禮後,抬頭的一瞬間,卻驚訝看到,夏真前輩的左邊臉,有一個再清晰明顯不過的巴掌印,臉腫的很高。
大勢又受寵的夏真前輩被會長打了!
練習生戰戰兢兢,生怕夏真遷怒于他,那一瞬間,他恨不得捂住自己的雙眼來一句,我什麼都沒看到。
夏真只是「嗯」了一聲,並沒有理睬這個驚恐不已的練習生,而是繼續向前走。
這個練習生回去之後,將自己的發現告訴了同伴。
很快,夏真被打得事情傳遍了S公司。
負責給夏真肩膀敷藥酒的柳惠英,對夏真的傷勢再清楚不過,夏真身上大都是外傷,大多數是李秀滿拖拽她頭發時,和地面接觸時的擦傷,最嚴重的肩膀部位,雖然是一片青紫,但是沒有傷到骨頭,那一巴掌倒是用了狠勁,夏真現在腦袋里還嗡嗡的,頭暈暈有些腦震蕩的癥狀。
夏真的傷勢進一步證實,李秀滿手下留情了。
「一頓打能帶走成旭哥,值了。」夏真並不在乎這點小傷,事實上再次之前她想過比這嚴厲數倍的懲罰,吃飯陪酒,高額罰款,她當然想到自己會被揍,但是按照她的設想,自己被揍完,應該是直接進醫院搶救,而不是躺在宿舍的沙發上和柳惠英耍嘴皮子。
柳惠英心疼的不得了,她原本就是娛樂圈外面的人,對這個圈子就是一知半解的,很多全憑臆想。
她是听過不少經紀公司毆打藝人的流言蜚語,沒有親眼見過便以為是以訛傳訛,但是眼下,夏真的例子血淋淋擺在她面前,這個圈子遠沒有她想得那麼簡單。
「你這孩子做什麼不好,非要做藝人,是覺得賺錢多嗎,你看看你這錢賺得……」柳惠英忍不住說道。
「我覺得現在挺好的,惠英姐,你覺得我虛榮也好,虛偽也好,我就是喜歡站在聚光燈下的感覺,喜歡萬眾矚目的眼光,我努力了這麼久,從來不只是為了賺錢。」夏真斬釘截鐵地說道,她起身,活動了活動筋骨,疼得齜牙咧嘴。
看到柳惠英怔愣地看著她,她仰起頭,驕傲地說道︰「娛樂圈星光璀璨,我要做最亮的那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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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中下旬,奉俊昊導演新片《漢江怪物》VIP試映會在即,作為電影ST的演唱者,夏真出席了電影宣傳活動。
因為身上淤青未去,她並未穿露臂裙,而是選擇了白色蕾絲做點綴的襯衫和剪裁極為貼身的牛仔褲。
好在活動當天,場內冷氣很足,《漢江怪物》女一號裴斗娜穿著雖然正式,卻並不輕薄,沒有和夏真的衣服形成很明顯的反差,夏真的穿著並沒有引起媒體的注意。
今年韓國唱片銷量持續走低,夏真的小神曲《yert》在兩月突破六萬大關之後,便開始停滯不前,已經從音像店最醒目的位置撤下來,取而代之的是Spernir首張單曲碟《》。
媒體對夏真最為關注的地方還是她何時出新專輯,是否將為學業,告別娛樂圈。
不過無論記者問什麼,夏真對自己形成問題都是避而不談,又或者是轉談電影,敬業態度讓媒體無從下手。
奉俊昊導演非常欣賞夏真這種游刃有余的態度,比起面對媒體尚且青澀,偶爾還會露出手足無措神色的高雅星,夏真確實更像藝人。
兩個人確實不是一類的人,奉俊昊再一次堅定自己的選擇,夏真很優秀,十分優秀,但是高雅星更適合「怪物」。
夏真不遺余力追捧奉俊昊的電影,奉俊昊听得十分受用,在媒體面前,他狠狠夸了一通夏真的唱功,說︰「我找了很多歌手,他們中很多人,唱功卓絕,可是卻沒有一個像夏真讓他感覺渾身戰栗,血液沸騰,腦袋里只充斥著一個聲音‘就是她’!」
如此高的評價,勾起了在場所有媒體的好奇心,在他們強烈要求下,夏真現場清唱了電影的片尾曲中的高|潮部分中的一段。
即使只是清唱,現場記者听來依然感覺十分震撼,好的歌曲確實能讓大家對電影產生共鳴,雖然還未看到電影,僅听到夏真這首ST,大家對電影便有了諸多期待,是什麼樣的電影,才能配得上這樣的歌曲。
夏真唱完,掌聲雷鳴。
即使最偏頗苛刻的媒體,也不得不承認,這位新進階的韓國歌謠界一線偶像,確實有紅的資本。
活動結束,夏真在活動策劃提供的化妝室里換衣服,夏天的白色襯衣還是有些透,肩胛骨處一片青紫,怕被人看出來,dy李美珍解開夏真的衣服領子,用遮瑕膏和粉撲幫她遮蓋傷口。
作為夏真的御用化妝師,且兩人關系親密,李美珍對夏真的事一清二楚,她在這個圈子時間已久,不會問出柳惠英的問題,只是心疼這孩子,年紀這麼小就要吃這麼多苦。
化妝的時候也格外小心,生怕踫疼了夏真。
同一間化妝室的高雅星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差點叫出聲來,為了保持她原生態的形象,今天到場的所有藝人只有她是素面朝天,其實她不用化妝室,堅持要求是因為夏真在這里。
奉俊昊導演新片小演員高雅星官方資料里,非常明確的寫著她最喜歡的歌手是Enid,她本人也不止一次對記者說,她最想見到的藝人是Enid。
為了滿足她的心願,活動策劃特意安排高雅星和夏真在一間化妝間。
其實夏真挺不願意見到高雅星的。
高雅星的存在就是提醒她的失敗,說她小心眼兒也好,沒氣量也罷,看到高雅星,夏真就想到自己因為外貌,而被奉俊昊一口回絕的黑歷史。
偏偏這個女孩對此一無所知,還是她的EVE,公開場合不止一次提到她,在這個圈子這麼久,真話假話夏真一眼就能分辨出來,高雅星在提到自己時,眼楮都亮了,分明是真心的喜歡,並不是隨便找某個明星充當資料。
如此一來,夏真對高雅星的感覺就非常復雜。
——她要是也討厭我就好了,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討厭她!
「Enid你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誰打得!?」高雅星不可思議地瞪大眼,她還沒忘記這是化妝間,隔牆有耳,聲音壓得很低。
「沒有誰打的,我摔得。」夏真輕飄飄的說道。
「摔得?」高雅星重復了一遍夏真的話,摔能摔成這樣!?騙人!
高雅星一個字都不相信,什麼樣的摔傷會膝蓋上一點事兒都沒有,肩胛骨處卻一大片淤青。
傷在那個地方肯定是人工的,或許還有可能是被人踢的。
「高雅星XI,這件事到此為止,不要再追問了,Enid說是摔傷就是摔傷,請務必為她保密。」李美珍截住高雅星的話語,高雅星比夏真年紀還要小兩歲,看到年紀更大的dy姐姐如此鄭重其事地提出要求,忍不住點頭答應下來。
化妝室一片沉默。
電光石火間,高雅星想起身邊的助理提到S公司一些不好的事情。
「他們打你,你的公司?!」高雅星驚呼,她覺得自己真相了。
除了Enid的經紀公司,誰敢動她?!
作為藝人,高雅星雖然年齡比夏真小,經歷也沒有夏真這麼豐富,對這個圈子里的道道知道的卻不少,她的經紀公司不見得好,但是因為她年齡比較小,經紀公司對她還算是照顧。
原本以為年紀差不多,人氣又高的夏真在公司理所應當受到更好的優待,哪里知道卻讓她發現對方身上有傷。
「高雅星XI,這件事到此為止了,不要再問了。」夏真微笑,做了一個噤聲地動作。
高雅星愣了一下,隨即默不作聲地點頭。
心里卻十分不舒服,甚至很難受,自己的偶像,在經紀公司正遭受著虐待。
活動結束後,夏真返回公司,她還要錄制新專輯,等錄制完畢,還要飛到美國拍攝電影,她的時間很緊張。
奉俊昊有些奇怪,活動之後,高雅星狀態似乎不太對,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一瞬間,奉俊昊甚至有想過「夏真欺負高雅星」,不過這個念頭很快被推翻,雖然接觸不多,奉俊昊導演卻十分肯定,那孩子不是這樣的人。
于是他仔細詢問,在拍攝期間,奉俊昊就十分照顧高雅星,高雅星也十分信賴這位導演,幾經追問,畢竟是年齡太小,藏不住話,她一股腦將在化妝間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奉俊昊。
並且對自己看到的做出了總結,「絕對是他們公司打得,dy姐姐似乎也知道,但是她們都不讓我說。」
奉俊昊听到這話陷入沉默,半晌之後,他說道︰「既然她們不讓你說,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她們肯定有她們的理由,無論真相如何,都不要去追問了,你要是真喜歡夏真,就幫她保密吧。」
高雅星點點頭,決定將這件事徹底爛到肚子里。
晚上,想到高雅星的話,奉俊昊想了想,始終不放心,他對夏真是真心欣賞,也有惜才之情。
這件事既然讓他知道了,于情于理他都要問一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于是他撥通了夏真經紀人崔成旭的電話,想到這個人……
奉俊昊導演頭一疼,真是不想和這家伙打交道,一提到這家伙他的身體便會有奇怪的反應,比如無休無止的幻听手機鈴在響。
今天晚上恐怕又要失眠了。
作者有話要說︰終于更新了,寫得快要累死了~
今天是「帶面具的貓」童鞋的生日祝她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