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7-18
琉璃,原名墨離,是已經被滅族的墨家的族人。♀
13年前,墨家被血冽滅了滿門,年僅十二歲的墨離因恰好外出幸免于難。可之後發生的一切,卻是讓人忍不住暗嘆他還是死了的好。沒有強大的家族庇護,又是逃犯的身份,墨離的姿色無雙給他帶來了天大的麻煩。先是被墨家的仇敵抓住被人輪*,再又被賣入京城最大的小倌樓。在樓中遭受非人虐待,終成為花魁開始接客。直到前不久太子出宮……
捏緊手中離封剛送來的密信,血逸軒的臉色幾經變換,最終化為一聲長嘆︰「想不到,琉璃真正的身份居然是這樣……」這般純潔剔透的一個清雅男子,究竟是怎樣在那樣的環境下生存的。經歷了那麼多卻依舊善良而清澈,依舊如同水晶般剔透清透,清雅如墨淡雅如蓮。不自覺的,血逸軒想起了那首名句︰蓮,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想到這封密信上詳細解說的太子與琉璃的初遇,血逸軒的眸色變得更加深沉。
血煜祺年前已滿12歲,行了成人之禮,可以自由出入皇宮參與政事。而大臣們舉辦的宴會,身為太子的血煜祺當然是必須出席。
東皋,或則說這個時空,男風很是盛行,就連血冽的後宮中都有著兩名男妃。這些血逸軒都知道。但是,血逸軒從來沒有想過在太子都參加的宴會上,那個大臣竟然玩起這種把戲。給當晚留宿的客人們紛紛送上各種小倌,琉璃自然也在其中。
沒想到琉璃居然膽大到在這場宴會上出逃,卻又因為一時的心軟而失敗被抓。覺得丟盡面子那名大臣當即下令要亂杖打死琉璃,幸好太子突然出言制止。事後,太子更是給琉璃贖身,暗中將他帶入宮中。
「二哥……」軟軟的童音打破了血逸軒的思緒,低頭看去不知何時血逸羽拿著兩串冰糖葫蘆,金色大眼可憐兮兮的看著他。顯然前幾日,血逸軒的失常嚇著了他。一看到血逸軒陷入沉思,就是很是可憐兮兮的守在一旁。
「二哥,這是素琴帶進宮來的冰糖葫蘆,好吃。二哥也嘗嘗∼」剝下糖紙,血逸羽討好地墊著腳尖,高高的舉著手將冰糖葫蘆送入血逸軒的嘴中。
看著小家伙那可愛而討好的舉動,血逸軒因為密信而陰郁的心情明媚起來。將小家伙抱進懷中,咬下送到嘴邊的冰糖葫蘆,毫不掩飾的夸獎著。「恩,很甜。羽兒真乖∼」
「二哥,我們下次自己出宮去買好不好?听素琴說,宮外有好多好多的吃的∼」坐在血逸軒的懷中,小野狼高興的說著。♀完了,在心里加了一句。絕對不能帶太子去!!!
「恩,好。我們下次自己出宮買
宮中的下人每月十五可以出宮探親一天,而素琴每次出宮就會給他們兄弟二人帶不少宮外的新奇玩意。听著血逸羽的話,血逸軒此刻也生出想要出去走走的念頭。似乎重生後,他還沒有好好的出宮看過啊……
這次,就出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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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東宮這邊,多了一個無比尊貴的客人。只見上座端坐著一個雍容華貴的女子,彩秀輝煌,如若謫仙。百鳥朝鳳大紅雲鍛廣袖流仙裙,明眸皓齒,面容姣好,舉手投足莫不雍容華貴。不是皇後娘娘燕含霜,是誰?
「兒臣參見母後對著上座的女子,血煜祺很是恭敬的拜禮。
「皇兒免禮柔美的聲音響起,燕含霜看著血煜祺的眼神很是滿意。如今,誰人不知東皋太子的大名呢?嚴謹有度,才智高絕。雖然比不了那個風華絕代的二皇子,但是也是深的君臣的喜歡。
「謝母後起身,無言,太子就那麼安靜的站在一旁。一時間大殿之中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站在偏殿之中,琉璃看著這份詭異的沉默也是無言。
這對母子為什麼會這般生疏,像是陌生人般?難道說這皇宮之中就真的沒有親情嗎?
深吸一口氣,琉璃抬著托盤走進大殿。青絲飛揚中,淡雅的聲音打破了這份靜默。
「皇後娘娘請用茶恭敬的行禮,行雲流水的動作完美的將東皋的禮儀展現,一時間如墨蓮盛開。
「太子殿下請用茶送上香茗,對著太子淡淡一笑,琉璃就躬身告退了。
琉璃的適時出現,打破了這份靜默。在琉璃退離後,燕含霜抬手喝了一口香茶,淡淡的說著︰「這些年,你做的很不錯。本宮很滿意
「這些都是兒臣該做的,母後夸獎了太子低著頭恭敬的回答著,平淡的語氣沒有一絲波動。♀
「你就非要用這樣的語氣和本宮說話嗎?」對太子那恭敬不含一絲感情的話語,燕含霜姣好的面容沉了下來。藍色如同海洋般的眸子,泛起了一絲不滿。
「兒臣謹遵母後的教訓,身為太子要保持的太子的風範禮儀。請問母後,兒臣這樣可有不對?」依舊是那恭敬不含一絲感情的平穩聲音,血煜祺低著的頭越發低垂了幾分。
「踫!」藍色的眸子中那絲怒火是怎麼也掩藏不了,燕含霜將杯子重重的放在桌上,叱責道︰「你這可是在怪本宮往日將你管得嚴了?」
「兒臣不敢恭敬的平穩聲音,顯得越發的恭敬,低頭半斂的眸子讓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見得太子那副不願多言的樣子,燕含霜的胸脯不斷起伏,許久才壓下這份怒火。長嘆一聲,燕含霜的聲音帶著絲疲倦︰「祺兒啊,母後對你這麼嚴厲也是迫不得已啊。唉……」
「你雖是太子,可是你身上流著一半燕家的血啊。如今燕家已毀,你我孤兒寡母在這深宮要是不這樣,又如何生存?不要怪母後對你那麼嚴厲,為了生存,我們不得不……」
當年血冽被幾大世家逼迫,不得不迎娶燕家的獨女為後。而今時光冉冉,昔日的燕家早就被毀于一旦,這位後宮之主也是孤立無援。
淒楚的說著各種不易,燕含霜藍色的大眼中滿是淚光,「祺兒,你可明白母後的苦心?」
「……兒臣明白,母後有何吩咐請說听著燕含霜的敘說,太子的嘴角浮起一絲苦笑。還是這招嗎?母後……
「……他回來了,據可靠消息表示,他回來了會收一名學生。祺兒,母後希望你能得到這個名額。能做到嗎?」藍色的美眸一眨不眨的看著血煜祺,很是楚楚動人。
「兒臣必定不辜負母後的期望半斂的眸子中閃過一絲幽光,血煜祺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如此便好,本宮很期待祺兒的成功姣好的面容上浮起笑容,雲袖一掃,起身準備離開。
「恭送母後恭敬的行禮,血煜祺目送燕含霜的離去。抬起頭,嘴角那抹苦笑卻是越來越濃。母後啊,你究竟置我于何地呢?
抬著下人才送上的糕點,琉璃小心的抬著向大殿走去。誰知道卻看到燕含霜迎面走來,于是立刻惶恐的低下頭,「恭送皇後娘娘
「你就是琉璃,祺兒從宮外帶進來的人?」看著那突然停在自己面前的華貴裙擺,琉璃覺得心中一緊,下巴就被無情的挑起。
「姿色果然過人,不過……」藍色的美眸中閃過一絲冷光,和不屑,冰冷殘酷的話語毫不留情的吐出。
「你這卑賤之人,最好還是離祺兒遠些。他是太子,可不是你這下賤的小倌可以攀上的丟下臉色瞬間蒼白的琉璃,燕含霜蓮步輕移很快就離開東宮。
「踫杯盤狼藉,琉璃就那麼跌坐在地上。
卑賤……下賤……
果然是身份尊貴的國母,即便心中厭惡透了自己,所選擇最嚴重的詞語卻依舊不能失了身份的嚴肅。這種詞語,自己很早以前,就已經听得無動于衷了。
無動于衷。
當真嗎。清雅的臉上浮起一抹苦澀至極的淺淡笑容,總是紅潤如櫻的嘴唇浮上隱隱慘白,琉璃波渟眼眸有光芒在其中盈盈流轉。
其實,自己明白是在自欺欺人。他是可以站天端俯瞰一切的華麗高貴存在,而自己呢,一個青樓的風塵之人。
曾經奢望,若是……若是……若是沒有發生那些事,或許我可以……
痛苦的閉上眼楮,晶瑩的淚光流了下來。臉上涼涼的感覺讓手不自覺的模上去,觸手一片的濕漬讓的琉璃一陣失神。
……哭了啊。
有多久沒有再哭過了?不願記得,卻忘不掉。當初那般的哭喊,那般的懇求,流盡了血淚卻什麼也喚不來。只留得每日被不同的人凌辱,被各種污穢的言語刺入心靈…
哭啞了嗓子有何用,流盡淚水又如何。直到什麼也听不到什麼也看不到,終于,解月兌了……
「媽的。呸,跟奸*尸一樣,真是掃興!老大,我們殺了他吧
「殺了,這張臉毀了多可惜
誰捏住了我的臉,痛,卻連痛也都失了力氣。
殺了我吧,這樣,便是結局了。
再次恢復意識的時候,情願自己永遠昏迷,為什麼沒有干脆就那樣死了。
原來,那也只能是奢望……
賣入了青樓,每日求生不的求死不能,被人喂下各種藥物,用各種工具教…
終于,成為了青樓的頭牌,成了那人的搖錢樹。
終于,笑不知為何笑,生不知為何生。
直到那一日,禮部尚書高大人大宴賓客,召集了皇都之中最為有名的小倌們前去。人多眼雜,且來處不同。或許,這是自己唯一一次可以逃離生天的機會,絕不能放過。
為何要手軟?為何會功虧一簣?明明那門就在自己眼前,為何要將我生生拖離?
上蒼,你為何給了我生的希望,卻又要活活扼殺!
「給我打死這個賤奴!」
死嗎?是要將我賜死?終于,可以死了。
棍棒鞭打在自己身上,為何要覺得痛呢?呵呵,明明自己馬上就要解月兌了。為何要覺得痛,該是歡喜無限啊……
「住手
只記得那一眼——
陽光金黃的光暈,煌煌如神邸一般出現的男人,抿緊著唇,那眼中,滿是憐惜。
憐惜,竟是在憐惜自己這樣一個卑賤如泥的玩物嗎。
「琉璃,怎麼了?」听到外面傳來的聲響,血煜祺立刻跨出大殿,抬眼就看到跌坐在地上無聲流淚的琉璃。
落入熟悉的懷抱,看著那滿是憐惜的目光,低聲的輕喚依舊如記憶中那般美好。
殿下……
我自知自己身份下賤,可那又如何?自知自己只是個替身,可那又如何?哪怕是當一個男寵……
琉璃,也要留在殿邊。
依偎在血煜祺的懷中,琉璃輕搖著頭說道︰「琉璃沒事,勞殿下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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