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8-25
吃飽喝足躺在草地上曬著太陽,所有人都懶得不想動一根手指。被好心的駱一風扶靠在一棵大樹下,雷彥海端著魚湯喝的很悠閑,看了看那滿地‘陳尸’,又看了看那邊靠著狼王繼續看書的少年,不由得感慨自己有多少年沒有這麼悠閑了。等將己解甲歸田,也要找個好的山谷隱居度過晚年。
「雷大叔吃飽了嗎?沒飽的話我再去給你盛一碗看著雷彥海手中已經空了的碗,駱一風關切的詢問著。
雷彥海看了眼身邊乖巧的少年兵,那稚女敕的臉龐上還是帶著略顯羞澀的笑容,「謝謝一風,不用了,我飽了。對了,一直沒有問,一風今年多大了?」
「開春的時候,我就行成人禮了∼雷大叔怎麼突然問這個?」接過碗,駱一風好奇的問著。
「沒什麼……」緩緩搖頭,雷彥海將心中的悲傷掩蓋。我的孩子若是沒死的話,也是開春的時候便行成人禮了吧……想起當年失去孩子的痛苦,雷彥海將手中的碗遞給駱一風後,便閉目養神不想再說什麼。
「哦……」看出雷彥海似乎心情不好,駱一風喪氣的垂下頭,埋頭苦思自己是不是哪里不小心把雷大叔惹生氣了?
「……一風如果是開春滿的12歲的話,那麼你就比五殿下長幾個月呢。我記得五殿下是6月底剛行了成人禮,便隨著顧將軍來了南疆閉著眼雷彥海沒有睜開眼楮,卻是輕輕的回了這麼一句。只是很平淡的一句話,卻是讓得駱一風的臉上瞬間綻放出笑容。
「我算算啊,我是2月15的生日,隊長是6月30,算起來我比隊長大了整整四個多月呢∼」扳著手指高興算著血逸羽比自己小,駱一風臉上頗有一種當哥哥的自豪感。忍不住瑟的看了水潭邊安靜看書養傷的錦服少年,駱一風隨即又無力的低下頭。似乎一路都是比他小的隊長在保護他呢?感覺他才是哥哥長輩啊……
少年心性,本就想要變強的駱一風又給自己變強的理由加了一條。我不僅要變強,變成要父親一樣的優秀獵人,還有能夠保護隊長,做一個合格的‘哥哥’!
坐在水潭邊看書的血逸羽不知道那邊駱一風暗自想要變強保護他當他哥哥的想法,當然哪怕是知道了他估計只是不啻的冷笑一聲不會多說什麼。被血逸羽當初靠枕,狼王嘯是沒有絲毫不滿,一直都很任勞任怨的做著靠枕的工作。可就是這時似乎感應到什麼的它,立刻抬頭看向遠方的天空。
一直安靜被他當做靠枕的狼王突然有所動作,立刻便引來血逸羽的注意。順著狼王的視線向天空中看去,只見一個小黑點迅速變大,逐漸飛近才看清這是一直獵鷹。獵鷹飛到山谷的上方不住盤旋,引來狼王的異常不滿!它是這片森林的王,從來沒有哪種猛禽敢在它的山谷上方盤旋,這是對它的侮辱!爪子在地上劃出一道道痕跡,狼王低聲咆哮起來,做出隨時攻擊的態勢。
獵鷹在山谷上空盤旋的時候,血逸羽認出了這只獵鷹的身份,放下手中的書一手安撫著躁動的狼王,一手向著天上的獵鷹招招手。得到血逸羽的召喚,天上獵鷹如同箭矢一般猛地向著血逸羽直沖而下,按照它的這個速度下來血逸羽的手臂很有可能會被折傷。狼王的咆哮聲早已引起眾人的注意,所有全部翻身站起,當看到獵鷹那如箭矢的速度時,駱一風忍不住對著血逸羽喊道︰「隊長小心!」
駱一風等人所擔心的事沒有發生,在離血逸羽的手臂只有十多米距離的時候,獵鷹便將速度放緩,雙翅輕輕的扇著,最後穩穩的站在血逸羽伸出的手臂之上。
「閃電好樣的,去吧!」從獵鷹的腳下取下竹筒,順手從懷中模出一塊餌料放進獵鷹嘴中,右手臂一用力,閃電便再次振翅高飛,轉瞬消失在天際。
「少主從血逸羽的手中接過竹筒,將里面空白的信紙拿出,不知道離封在上面撒了什麼藥水,很快信紙上便浮現出一個又一個字跡。當所有的字跡都出現後,離封這才將密信放到血逸羽的手中。
展開密信閱讀著上面一個又一個信息,血逸羽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加冰寒。斜長的雙目中幽光閃爍,薄嘴挑出一道冰冷的弧度︰「真是想不到,居然釣出這麼大一條魚!南寧郡守——蘭遠志!」捏著信紙的右手一用力,「踫」的一聲,化為粉碎的信紙,隨著血逸羽身上強大的殺氣向著四周彌漫。
「隊長,怎麼了?」強大的殺氣籠罩著整個山谷,遠處的那些凶狼狼狽的嗷嗚著,四散逃命,而離血逸羽最近的狼王則是全身的毛發都直立起來,褐色眸子有些惶恐的盯著血逸羽。隊伍中的其他人,除了郝軒林稍微強一點勉強開口問了這麼一句,其他人連話都說不出來。而雷彥海因為受傷最重被安置在最遠的一棵大樹之下,和照顧他的駱一風受到的影響較小,但是一個身受重傷,一個年紀幼小,此刻也被殺氣給壓制得臉色發白。
「……離封,你給他們解釋吧!」深吸一口氣,血逸羽將不小心露出的殺氣全部收回,再次坐在地上將被嚇著的狼王攔進懷中安撫著。
「是!」離封一直是個很沒存在感的家伙,雖然昨天他便出現在山谷中,可惜眾人基本就沒關注過他。直到此刻血逸羽吩咐,他才緩慢從血逸羽的身後走出,出現在眾人的面前。冰冷而沒有絲毫變化的表情,顯然剛才血逸羽的森冷殺氣對他並未起任何作用,光是這點便讓郝軒林和雷彥海微微眯了眼。
這個叫離封的人好生厲害!老雷你知道是誰嗎?看向雷彥海,郝軒林無聲的問著。
他是當年二殿邊的貼身護衛,很厲害!回望著郝軒林,雷彥海也無聲的回答著。
「事情是這樣的……」隨著離封的解釋,眾人總算明白怎麼回事。原來在來戰場的時候,血逸羽和顧成風便知道會有人對血逸羽不利,因而血逸羽身邊的護衛全部由明轉暗。顧成風一方面是想鍛煉血逸羽,另一方面也想引出暗中那些心懷不軌的家伙,因而故意裝作鐵面無私的樣子,要求血逸羽從最底層做起,只管軍令如山不管血逸羽的死活。否則依照血逸羽皇子的身份,一個小小的營長怎麼可能將他安排進送死的斥候隊?
而血逸羽這貨,進入軍營前就一股腦兒把身上的好東西通通塞給離封。小提琴、玉佩、丹藥這些,全部拿給離封,讓離封給他照看好,自己則是一身輕甲毫無負擔的在叢林各種戰斗。一路留下讓離封追蹤的線索,然後在需要離封的時候便吹響短笛。
那日在溶洞之中,血逸羽離開溶洞中的空地向外面走去,便是存著要給離封聯絡的想法。誰知道剛走到溶洞入口的那個山洞,便發現了當時隨同吳老大一起的那個叫阿浩的屬下。阿浩因為受傷,被留在山洞中養傷,卻是沒有想到被血逸羽被抓個正著。毫不客氣的將阿浩給打暈丟給離封拿去審問,血逸羽還未來得及吩咐其他什麼,便發現‘黑狼’的蹤跡,只好匆匆又跑回溶洞中,帶著眾人逃命。
離封的責任是保護血逸羽的安全,得到阿浩又隨手將他扔給了雅兒。經過血逸軒多年的培養,雅兒對于逼供行刑這些事情很拿手,很快便從阿浩的口中得到一切。吳老大曾經是那個營長的家奴,靠著機智和手段很快便爬到了營長心月復的位子。就在血逸羽分到那個軍營的當晚,營長便收到一份密信。密信要求他想辦法要將血逸羽斬殺在十萬大山中,隨後的一切便順理成章。血逸羽和一幫倒霉鬼被安排進斥候隊,用軍令丟進十萬大山送死。
值得注意的是,劉阿蠻並不是營長的人,似乎是被營長上面那位直接安排的。而曾建則本來就是一個小小殺手,順手接了這個任務而已。確定事情和營長有關系,雅兒又順著營長的線索追查下去,最後查到了南寧郡守蘭遠志的身上。雅兒不僅查到蘭遠志暗中派人刺殺血逸羽,還查到他竟然走私物資給南淵國,與南淵國勾結頗深。越查越心驚,怕打草驚蛇,雅兒果斷停止調查,將整個事情寫成密信給血逸羽送來,詢問血逸羽的意思。
「蘭!遠!志!」離封的敘述結束後,郝軒林一字一頓的咬牙切齒的叫著蘭遠志的名字,身體不住顫抖雙手緊握著拳頭,臉上滿是猙獰之色,眼中的怨毒和殺意嚇得一遍的候東等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你和他有仇?」郝軒林的異常引來隊伍中所有人的注目,就連血逸羽都忍不住開口問道。
「我恨不得食他的肉,喝他的血,將他碎尸萬段拿去喂狗!」怨毒的聲音在山谷中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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