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好苗子正是蒼莽山現在需要的。♀
想想蒼莽山現在的狀況,胡蘭撇撇嘴。
「嘖嘖,你說你多好的一個苗子。現在變成妖了,就和凡間沒有任何瓜葛,何必在追究以前的事情,如果你答應當我的二弟子,我可以幫你和小周子說說情。他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林軒眼楮一亮,說道︰「真的?」
「你難道不知道他和我有不共戴天的大仇麼?」
胡蘭有些自豪的揮揮手,說︰「我是什麼人,小周子這點面子還是會給我的。你放心……」
還沒等胡蘭說完,林軒詭異的一笑,接著說道︰「殺妻之仇,也能憑你一句話消除了。當年我的師妹婉兒是周師傅的妻子,可惜師妹還是被師傅給害死了,不過里面的間接原因是我
胡蘭呆呆的看著淡然一笑的林軒,心里明明有很多話想一下子噴涌而出,而開始卻堵在喉嚨里不上不下,十分難受,到最後弄的自己白皙的臉都漲紅了,才憋出一句話。
「你干嘛要害小周子的妻子啊
「我得不到的,誰也別想得到林軒陰森的笑著,這件事情在他想來是最痛快的一件事情,看著記憶中周師傅在天地好似連接的雨簾下,抱頭痛哭,他心里總有一種莫名的快感。
胡蘭渾身一抖,心里想把林軒招安蒼莽山的念頭徹底碾碎,而後惱火的看著林軒,獸爪放開林軒的脖子,快速的沖進林軒的腦子里,伸進靈魂里,取出他的一魂一魄,放在自己面前。
本來靈魂就受到重創的林軒倒地翻滾,表情痛不欲生。
「該死的。暴力的一面又被你弄出來了。你這個變態,得不到的東西,也不會讓別人得到。這是什麼歪理。別人也就算了,她可是你的小師妹,你也狠心。混蛋——」
胡蘭說道最後一句是吼出來的,獸爪中間抓著兩個縮小版的林軒正在掙扎。不遠處的周師傅順著聲響,往胡蘭那邊看過去,隨後嘴角微微抽搐一下,又回過頭來看著姜師傅,不過心里開始為林軒默哀。
惹誰不好,去惹這個瘋狐狸。
胡蘭沒管倒地的林軒,兩眼直勾勾的看著獸爪里的一魂一魄,面如冷霜的說了一句︰「自己得不到的,別人也別想得到,是吧!」
說完,獸爪收縮,一魂一魄消失不見。
「收了你的一魂一魄,我看看你到底還怎麼修煉,怎麼度過天人五衰。等死吧,畜生
胡蘭撇過頭去,看著周師傅和姜師傅。
「師傅傳承有十,第一是符術,第二是過陰,第三是墓術,第四是風水……第十是算命
「我得到符術,你得到過陰之術,林軒得到墓術,婉兒得到風水術
「傳聞過陰之術,可以通九幽,喚鬼魂,以紙換魂,駕馭鬼仙周師傅字字如珠。「我不相信你這麼多年來就只收服這些孤魂野鬼。讓大師兄看看你的真正本領
姜師傅抬頭看看月亮,而後伸出左手看了下時間,離午夜只有兩個小時的時間。他嘆息了一聲,說道︰「本想著這輩子不會用駕馭這個野仙殘魂,可是現在時間不多了,既然是大師兄想見識一下,我自然要使上一把
說完,姜師傅從布袋子里取出一樣東西,伸出來放在手掌上。胡蘭望了過去,只看見一個人形的玩偶,上面纏著無數寫滿文字的布條。
「這個就是我最後的手段,這輩子收復的野仙中最為強大的一個。大師兄,你看好了
說完,姜師傅將人偶往天空一拋,纏在上面的布條以整齊的排列散落下來,最後與人偶掉在泥土上。
「永徽六年,我行走民間的時候,路過一偏僻的村子,天眼一開,看見村子里妖氣沖天,隨後走進村子里查探一番,如果野仙作惡就將它抹殺姜師傅望著高掛天空的月亮,眼里露出緬懷之色,平緩的說著。
人偶就靜靜的躺在泥土上,周圍散落一地的布條。十分詭異的是,人偶微微抖動起來,有些纏繞在上面的布條上的符文,微微亮起,隨後一閃一閃,發出微弱卻不被人忽視的光芒。
「當我走進尋著妖氣找過去的時候,發現一片芭蕉林,一眼望去,芭蕉樹下的土地上都躺著一具尸骸。當時二話不說,就沖了進去,手上拿著黃紙折疊成人形,隨時準備使用過陰之術對付野仙。當走到妖氣散發的中心,我才知道錯
「那害死凡人增進道行的野仙竟然是個芭蕉精,並且道行直逼師傅。正當我打算退去的時候,一條蛇影從天而降,口吐一青絲斬殺那個芭蕉精,而後離去。這野仙來去不過眨眼的功夫,道行更是深厚
听到這里,不遠處的胡蘭眼楮一眨,好似想到什麼一般,喃喃自語道︰「難道是她?」
「可惜那實力強大的野仙沒有泯滅芭蕉精的一切,芭蕉精殘留一絲魂魄,欲要逃跑。我趁機收服了這絲芭蕉精的魂魄。隨後這事情一傳出,我被同道中人稱作閑雲散人
說到這里,姜師傅低下頭看看地上的人偶,一而笑之。
周師傅順著姜歷的目光看著地上的人偶。站在鬼門關前的胡蘭雙眼緊緊盯著那人偶,時而眉毛皺起,靈動的雙眼里透著疑惑,輕聲的喃喃自語,而後搖搖頭。躺在地上的林軒在被胡蘭收走一魂一魄之後,靈魂變得殘缺,無法保持人影,化成一個蠕動的肉團靜靜的待著。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人偶上。這人偶也仿佛有靈性一般,身體開始反復膨脹縮小,纏繞的布條上的符文的光芒時而耀眼,時而暗淡。
這光芒暗淡的頻率和人偶膨脹的頻率一致。人偶一漲,符文的光芒就耀眼。人偶一縮,符文的光芒又暗淡下來。
仿佛人偶里面有東西要掙月兌出來,卻被纏繞的布條上的符文阻擋在里面。
人偶的一漲一縮像極了人類的呼吸,隱約之間能听見人偶傳出微弱的聲響。
伴隨這聲響而來的,還有強大的威壓。
那威壓就像重力般壓在空間的每個角落,離人偶最近的姜厲如常態,平靜的看著人偶。
周師傅一接觸到這威壓,流露在外的靈魂似背負一塊鉛石,愈來愈重。就連身體內的血液都逆流而上,直沖大腦。
胡蘭被這威壓籠罩的時候,靈魂感覺到一陣熟悉,似乎已經確定什麼,兩個眼楮泛著銀光,凝視人偶。
倒在地上的林軒兩眼翻白,白皙干淨的臉龐剎那間變成紫紅色,嘴巴微張,卻發不出任何聲響。
威壓繼續蔓延,延伸到鬼門關旁邊的草叢堆里的時候,一陣聲響傳出來,引起胡蘭的注意,一眨眼的功夫,草叢又恢復平靜。
「難道有人?」
胡蘭正想用靈魂去查探一番,鬼門關里又刮出一陣刺骨的寒風。她一個激靈,才察覺自己忘記了這里是鬼門關,絕陰之地,常年刮著刺骨的寒風,能將漂浮在這片空間里的靈魂迅速凍結。
每一縷分散出去的靈魂都和主體息息相關。如果分散出去的靈魂受到損傷,那主體也會受到影響。
心有余悸之下,胡蘭緩慢的走過去,看看草叢里是否有人。如果有人看見這些顛覆世界觀的景象,那麼自己也好施展小法術,讓看見的人都遺忘這段記憶。
畢竟,兩個世界有各自的規則。
胡蘭一步步走進,就在離黑漆一片的草叢堆只有一步之遙。背後一聲驚叫,把胡蘭的心思都轉移過去,雙眼一看,就看見臉色深紫的林軒艱難的張著嘴巴。
該死的,忘記他的一魂一魄還在自己手上。
她轉身快速的離開草叢堆,走向林軒面前,緊縮的單手一張開,兩個縮小版的林軒迷茫的看著胡蘭。她怒氣一上來,惡狠狠的說了一句「先留你一條命,等事情辦完在收拾你
說完,胡蘭吹出一口氣,將林軒的一魂一魄送回他的體內。兩束白光進入林軒的大腦,慢慢的,他深紫色的面龐恢復正常,大口大口的喘息著,兩眼望著胡蘭,眼球深處隱藏著巨大的恐懼和一絲疑惑。
就在剛才,胡蘭走向自己的時候,寂靜的草叢堆里伸出一只粗糙的手,而後又縮回去。
到底是誰?
「啪!」
輕微而不被人忽視的聲音響起,眾人望去。
人偶身上剩余的符文布條在最後爆發一次耀眼的光芒之後,符文通紅,燃燒起來,深綠色的火焰將布條燃燒成灰燼。
原本強烈的威壓消失不見,人偶膨脹縮小的速度放緩下來,一呼一吸之間時隔很長。
周師傅屏息等待,靈魂釋放,一股正氣壓妖邪的氣質憑空出現,雙指並攏呈劍指夾著幾張沒有符文的黃紙。
毋庸置疑,只要人偶里的妖邪一出,周師傅絕對使出最強一擊。
胡蘭雙手倚在後背,白皙的手在月光的照耀下,詭異的從手上的每個毛孔里長出雪白色的毛發,十指指甲伸長彎曲,隱約之間泛著寒光。
兩股殺機出現。
「哈——」
一聲綿長不斷的吸氣聲從人偶里傳出,一個全身干枯的生物虛幻的出現在姜歷面前。
生物全身緊貼地面,雙肩不斷抖動,睜開眼眶,露出空洞的眼眶,干扁的鼻子用力呼吸著空氣,一直沒有間斷,仿佛這干尸已經窒息已久,一下子呼吸著空氣,或者是陰氣。
鬼門關飄蕩出來的寒風無形的聚集到干尸的頭頂,形成一個氣旋旋轉。干尸的鼻子一動,那些氣旋被吸入體內。
周師傅皺眉的望著貼在地面上的干尸,右手從布袋子里拿出幾張尋常的正氣符,雙腳往地上一蹬,虛幻的人影從周師傅的頭頂飄蕩出來。
靈魂出竅。
那身影正是周師傅強大的靈魂。虛幻之間,周師傅身著淡藍色的錦服,手拿幾張虛幻的正氣符,全身透著儒雅之氣。他寧靜的看著使勁吸收陰氣的干尸,雙腳輕輕一點,飛躍半空,雙指的正氣符直指干尸,一股浩蕩正氣突然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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