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來說,野仙要增加道行只能等待時間的流逝,時間過得越久,道行就越深,這就像樹木的年輪一樣,每過一年就長一個年輪。當然也有例外,道行的增加也和自身的資質有關。
而除了這個正常的方法以外,要想增加道行就只能去吸食別的野仙的靈魂或者人類的精血。這種如同邪魔般的方法一直是野仙界地禁忌,雖說是禁忌,但是見效快,道行增加的厲害。
最後一種辦法就是純陰體。人為生靈,從出生開始陰陽平衡,直到老年之後陰陽才開始顛倒,陰若大過陽,那麼就會死去。而純陰體從生下來開始身體就陰陽顛倒,有陰無陽,命不過二十五。到了二十五歲,全身的陰氣會爆發而導致死亡。在此期間,只要和純陰體經常接觸的人身上都會帶著那股特殊的陰氣,因此被鬼差誤認為是將死之人而勾下魂魄如地獄。
而純陰體對野仙的幫助是極大,只要將她身上純粹到極致的陰氣都引導至全身就能吸收。等待一吸收就能增加幾百年的道行,而純陰體也會因陰氣爆發而提前死亡。因為吸收純陰體不算是第二種方法,所以不被野仙界當做禁忌。
每個純陰體都很難得,因為只要純陰體一出生要不就被野仙給吸收完陰氣而死亡,要不就胎死月復中。
而現在面前正有一個完完整整的純陰體。
三個老者雙眼望著那全身覆蓋寒霜的小女孩,喉嚨咕嚕咕嚕的想到,一臉渴望和佔有的神色。
而站在墓碑前的老人望著墳頭上三個老者的樣子,身子更加顫抖,心里恐懼至極,唯恐三個野仙心情不好就把自己給殺。
正當光柱擴散出的光圈在半空之中傳播到蒼莽山的時候,蒼莽山上瞬間爆發起九股絕強的氣息,這氣息壓的蒼莽山林中未化形依舊是凡胎**的生靈以及剛剛凝練出靈魂、道行低的野仙全身瑟瑟發抖,整個身體或是趴在地上,或是站在地上無法動彈。
隨後一股股黑霧從山腳,山中央飛躍而出,穿越屏障朝著清河鎮地方向飛去。在離山頂最近的第二個山洞里,舒慶懷正盤坐在一處巨大的石塊上調息,一呼一吸之間,絲絲黑氣從鼻尖鑽進,本來只剩下半張的臉也奇異般的緩慢生長起來。
噗——。
舒慶懷一瞬間睜開眼楮,口吐一團黑霧,本來正在緩慢生長的皮膚停了下來,脖子上的道道裂痕也開始擴大。他臉色蒼白的望著洞府外的七股氣息,怒火滔天的說道︰「大時代——,啊!胡蘭,你個狐狸精,遲早有一天……
聲音在洞府里回蕩。
山頂之上,胡蘭望著面前的白衣少年,有些驚慌的說道︰「大哥,大時代還是開啟了。我明明記得當初將這異象封印起來了。現在又被打開了,怎麼辦?這異象傳播的太快,現在可能野仙界的老怪都已經出動朝著清河鎮出發了
說完,胡蘭望著睜開眼楮的常天侯,等待著他說話。
「那就去。商羊是我們的恩人,不能就這麼讓他轉世的凡軀被那些老妖怪奪走了常天侯不帶一絲表情的眼楮望著屏障外的天空,緩慢的說道,那蒼老的聲音中帶著果斷和堅定。
胡蘭一听,本來焦急的臉色又開始有些猶豫起來,說︰「可是,大哥你的大五衰相一直被壓制著,如果離開這仙石的話,那不是壓制不住了麼?」
常天侯點點頭,沒有回應,只是抬起伸出手指朝著後背動了動,後背那金色的蛇影正在追趕的青絲飛躍而出,在胡蘭和常天侯之間顯化成一個黑色的少年。
胡蘭一看,那少年的樣子和常天侯的樣子簡直就是一模一樣,並且連身上的氣勢以及靈魂上強大的威壓都和常天侯一模一樣,只是一個身穿黑衣,一個身穿白衣而已。
「讓他跟你去。不用擔心我們會處于弱勢,商羊當年幫助過的野仙不少,雖然這麼多年過去了,死的死,但是好歹還是有幾個強悍的角色在的。♀你們去吧常天侯說完,閉上眼楮自顧自的開始繼續壓制體內躁動不安的大五衰相。
而那黑衣的常天侯冷冷的彎起嘴角,邪意沖天的飛躍出蒼莽山的屏障,向清河鎮的方向飛去。
胡蘭看了一眼坐在仙石上的白衣常天侯,最後嘆息了一聲,隨著黑衣常天侯的方向飛去。
在北部的黑龍江的一處小山上的一個石台上,盤坐著四個人影,分別是胡三太爺,胡三太女乃以及金花教主和銀花教主,而石台下面是密密麻麻的野仙。
當光圈的範圍到達石台的時候,石台上四個北部的野仙首領、野仙中強大的存在紛紛爆出強大的氣勢,很有默契的飛上天空朝著光圈擴散而來的方向飛去。
在一處荒無人煙的深山之中,一個個身影竄出,帶著強大的氣息以及不同的情緒飛向清河鎮。
瞬間,天空之中充滿了強悍的氣息,一個個五顏六色的光帶在半空之中飄蕩,形成一卷絢麗的畫面。
而在一個陰暗的石橋上,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太婆頭戴一頂頭巾,手拿一個鐵勺,另一只手上拿著一口青花大碗,下方是一鍋滾滾發燙的湯水。
那老太婆抬頭望著黑暗之中,露出一絲欣慰和激動的笑容,說道︰「終于出現了,終于出現了。老婆子我都等了這麼多年,終于能還你的恩情了
當大時代開啟的聲音傳遍每個角落,本來歸隱山林修煉的老妖怪紛紛出世,化作五顏六色的長虹飛向那光圈的源頭。
而與此同時,後山老房子的封印處。
周師傅將我擋在身後,警惕的看著扎龍以及他後面的一群鬼民,閑雲已經從調息之中醒過來,站在周師傅的左邊,雙眼撇向封印外半空之中呈黑霧狀的白和他下方身帶寒霜的女孩,隨即撇撇嘴,又將目光轉移到對面的扎龍身上,鄙夷的看了,雙眼之中冒著奇異的光芒,似是在幻想什麼激動人心的事情。胡裘從獸身幻化成人形,一襲紅袍,妖異的紅色瞳孔時而縮小,時而擴大,臉上不經意間流露出痛苦的神色,但隨後又恢復正常。
三個人形成三角型將我包圍在其中。
我呆呆的望著漂浮在半空之中的陳琪全身覆蓋上一層寒霜,潔白的皮膚越發煞白,逐漸轉化成青色,臉上的表情仿佛也被凝固在一瞬間,嘴巴微微張開,整張臉糾結在一起,仿佛如同一個面帶震驚的冰人,而她那雙本來靈動的雙眼變得暗淡無光,毫無靈魂似的。
望著陳琪現在的樣子,我的心里沒由來一酸,苦澀的感覺從肚子直沖到喉嚨便卡住,不上不下,難受之極,雙眼像是開了閘一般不停地流出眼淚。
腦海里回放剛才拉陳琪進封印的時候,為什麼速度不能在快一點,為什麼不抓緊陳琪的手,或許這樣陳琪也不會落在那個老頭野仙手上了,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了。
腦子里無限地回放著剛才陳琪的手從我手中掙月兌開的那一刻,最後畫面定格在她被拉上去的時候,眼中露出的那一抹震驚。隨著畫面的定格,我的心越來越痛,不斷自責自己,還後悔當初告訴陳琪今晚在後山可能能見到靈異現象。
我哽咽著,迫使自己不要回憶那景象,一回過神來,雙眼對視上陳琪那暗淡無光,如同失去靈魂的雙眼,隨即陳琪的雙眼轉動了一下,暗淡無光的瞳孔稍微靈動了一下,緊盯著我。
就是這麼一瞬間,陳琪雙眼恢復靈動的看著我,不帶任何情緒,卻牽動起我心里的痛苦,本來不再回憶的那畫面又一次出現,畫面中陳琪震驚的雙眼和剛才她靈動的雙眼重疊,堆積在心里的後悔和自責仿佛被引燃導火線,在體內瞬間爆發。
「陳琪——」
我大喊一聲,再也忍不住心里的自責和後悔,我知道如果不去救陳琪,她就會死。如果她死了,我會後悔一輩子的。
我從胡裘和閑雲之間的縫隙中沖出去,還沒等踏出一兩步,就被胡裘用無數的黑線纏繞住拉了回來。
我覺得自己滿腔的火氣,心里想著再遲一步,陳琪就會死,越是這麼想,我就越心焦。我沖著胡裘怒吼著說︰「胡裘,你快點放開我,我要去救陳琪
胡裘面帶平靜的望著我,搖搖頭。
我開始瘋狂的掙扎,全身左右晃蕩,試圖掙月兌開那細微卻堅韌的黑線。可是那黑線就堅韌不拔,死活掙月兌不開。
空中的陳琪身上的寒霜越加深厚,一層一層覆蓋,化成白色的霜,逐漸變成一個白色的冰人,已經看不見陳琪原來的臉龐和身體,完完全全一個雪人。
見到陳琪的樣子,我仿佛失去力氣,雙腿跌倒在地上,低著頭無神的看著地面,心里不斷冒出疑惑來,而那些疑惑都是為什麼周師傅三個人要阻止我去救陳琪?
而這疑惑最後從我口中說了出來。
「胡裘,為什麼?」
過了許久,胡裘才緩緩開口,有些疑惑的反問︰「什麼為什麼?」
我一字一頓的說出來︰「為什麼阻止我去救陳琪?」
說完,我又一次感覺心里的怒火燃燒起來,滾燙了胸口,雙眼死死的盯著胡裘,等待他說出原因。
「因為規則。純陰體一旦被野仙發現,那麼其他的野仙就不能搶奪,並且也不能救下純陰體胡裘解釋著說。「地府判官賞罰分明,看遍人間百態,尋鬼魂因果,大善則入人道。大惡則分兩條路,如果生前殺孽過重,墜入黃泉百年期限;如果生前禍患人心,擾亂凡塵,則入人道成純陰體。所以說,純陰體本身就是帶著刑法來到人世間受苦的。如果救了就等于得罪了地府,接下這惡果。所以……」
還沒等胡裘說下去,我就打斷他下面的話,因為不用听下去就知道他下面會講什麼。我突然感覺有些淒涼,笑著說道︰「所以,你們不去救陳琪,害怕自己沾上這惡果。所以你們才阻攔我去救陳琪,害怕我也沾上這惡果。可是你們有沒有想過,不管陳琪是不是純陰體,她都是一條生命。見死不救,是你們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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