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師傅點點頭,繼續說道︰「那就好。麻煩鐘馗天師以後說話的時候先想一想。不要有什麼就說什麼
鐘馗被周師傅說的臉色鐵青,冷哼一聲,說道︰「我說什麼還不需要你來提醒。最好不要讓我知道鰲頭村死人的事情和你們有關。我們走
說完,鐘馗和崔判官大步流星的走進橘子林中,一群鬼差跟在身後,浩浩蕩蕩的朝著鰲頭村中心前進而去。
「該死的鐘馗胡蘭望著鬼差消失在橘子林之中,喃喃自語道。
「走吧,我知道林嵐在哪里了?」周師傅說完,走上車。閑雲對著那片橘子林撇撇嘴,一躍而上,躺在車頂上。
車子緩慢前進,往村頭的方向開去。
周師傅一直開著車子來到村頭。
我坐在後面看著村頭出去的大路,疑惑的問道︰「我們這是要回去了麼?林嵐都還沒找到呢?」
「沒有。我們要去村頭那條小河。林嵐應該在那里周師傅頭也沒轉的解釋著說。
小河,林嵐和吳振華當初約會的地方。可是林嵐會在哪里麼?如果說林嵐抓走吳振華,應該是為了當年那個沒有實現的約定。那林嵐不是應該帶著吳振華在車站麼?
雖然心里疑惑著,但是我還是沒有把心里分析的給說出來,畢竟自己還是個孩子,沒周師傅懂得多。還是按著周師傅說的去小河邊看看吧。
車子出了村頭停在橋上。我轉頭看向橋下小河的草叢上,似乎有個人影站在上面。難道是林嵐?我心里疑問著。
我跟著周師傅下了車,走到橋下的小河邊上,踩著濕潤的草叢。隨著我們走進,那個遠處的人影越來越清晰。
是胡裘。
胡裘穿著大紅色的錦服,盤坐在草地上,雙目緊閉,臉色蒼白。在他的額頭上出現一個大約拇指寬的黑色大洞,看上去仿佛是被人用手指洞穿了額頭。
我看著胡裘額頭上的洞口,想著他到底是被誰傷到了。隨後我將目光看向周師傅和閑雲,兩人臉色不好看。而胡蘭姐走上前去撫模胡裘額頭上的洞口,臉色逐漸冰冷下來,說道︰「胡裘,你到底是被誰傷了
胡裘似乎是听到胡蘭姐的聲音,從調息中醒來,望了望我們一群人,最後目光停留在臉色鐵青的胡蘭身上,有些虛弱的說道︰「林嵐。我按照周師傅說的來到鰲頭村尋找林嵐的蹤跡。可是找了好幾遍都沒有發現林嵐的蹤跡。一直到傍晚,我準備要回清河鎮找你們的時候,林嵐的氣息突然出現在村頭的小河邊上。我趕到小河邊的時候,便發現林嵐正帶著一個男人坐在小河邊上。而那個男人眼神呆滯,似乎是被林嵐迷惑。當時為了那個男人的安全,我沒來得及通知你們,就直接和她打起來了
說到這里,胡裘停頓了一下,眉頭微皺,伸出手模模額頭上的洞口,仿佛傷口又開始疼痛起來。胡蘭臉色未變,語氣也變得冰冷起來,問道︰「結果呢?」
「結果……結果我不敵林嵐,被她打傷了陰軀。不過她似乎並不想殺了我,打傷我之後便帶著那個被控制的中年男人逃掉了,逃掉的方向是去往清河鎮的。陰軀損傷了,我也沒追過去,直接盤坐在這里調息療傷,等你們過來找我
听完胡裘說的,周師傅皺起眉頭,說道︰「又跑了!去清河鎮?到底是去了哪里?」
我拍拍周師傅的肩膀,等到他回頭,激動的對他說道︰「我知道林嵐去了哪里。她肯定帶著吳振華去了清河鎮的西站。當然吳振華可是沒有遵守承諾帶她離開清河鎮
周師傅雙眼一眯,其中閃過一道光芒,說道︰「走。我們快去客運中心
說完,周師傅跑上車子,胡蘭沒有走上車,皺著眉頭說道︰「開車到清河鎮似乎要將近一個小時。等開到那里的時候,你確定吳振華不會有什麼損傷麼?你還是靈魂出竅飛過去吧
周師傅想了一下,「那小寬和陳琪呢?他們兩個是普通人,你叫他們怎麼飛
胡蘭思索片刻,笑著看向閑雲和胡裘,說道︰「他們兩個可以附身在小寬和陳琪身上。♀這樣不就行了。而且現在那些野仙強者就算看到小寬的異象出現也不會有什麼行動的。所以不用擔心
周師傅點點頭,看向我和陳琪。
鰲頭村中央的一顆百年樟樹下,崔判官看著面前的牛頭馬面以及他們身後的排列整齊的鬼差,笑著說道︰「牛頭馬面,你們分別帶領兩個小隊去把這些死于非命的鬼魂給收了,收好之後,到這顆樟樹下等我
「是
牛頭馬面低頭說道。隨後兩鬼將鬼差分成兩部分。
「老牛,我們來比比看誰先把這些孤魂收好回到樟樹下。怎麼樣,輸了的話,下次的任務就讓誰一個人去做馬面發出奸笑般的聲音,對著牛頭說道。
「比就比。老牛我會怕你嘛。當初要不是中途出了點差錯,我肯定是贏的牛頭晃動的腦袋。
「哈哈。希望你這次不要中途出差錯啊。我先走一步了
說完,馬面帶著一群鬼差浩浩蕩蕩的朝著鰲頭村的西面走去。而牛頭冷哼一聲,朝著相反的東面而去。一下子,樟樹下只剩下鐘馗和崔鈺兩個人。
崔鈺望著牛頭消失的方向,目不轉楮的對著鐘馗笑著說道︰「你看看,都多長時間了。馬面還沒把賭癮給改過來。還有牛頭也一樣,依舊那麼老實,整天被馬面給耍。難怪兩人的腦袋還沒有恢復原來的樣子
馬面生前好賭,最後輸光所有的錢被人打死之後,下了地府依舊是賭鬼。而牛頭太老實,生前老實的被人騙到死,死後也因為老實被其他鬼差給欺負。崔鈺看見兩人的可憐之處,便將兩人的腦袋變成牛頭和馬面,說是如果兩人能把賭癮和太老實給改掉,就把他們的腦袋變回來。
可是過了這麼長時間,兩鬼依舊是現在這番模樣。
崔鈺見鐘馗沒有說話,轉頭看過去,見到鐘馗鐵青著臉望著剛才來的地方,便有些疑惑的說道︰「你不會還在想著剛才那幾個人吧。而且你叫我留下,是不是……」
鐘馗點點頭,收回看向遠處的目光,看著崔鈺說道︰「我懷疑鰲頭村有這麼多人死于非命就是和剛才那群人有關。剛才那個野仙可是野仙界強者,是個千年老怪。而且似乎她的壽命也快沒了,頂多幾十年的時間。你說說,一個壽命將無的野仙不好好呆在洞府里,來鰲頭村干什麼,肯定是有貓膩。而且她旁邊那個凶魂也很危險。你也知道生前要殺了多少人死後才會成為凶魂被鎮壓在黃泉中。所以他們很有可能和鰲頭村死人的事情有關。我讓你留下來就是為了調查看看
崔鈺點點頭表示贊同,鐘馗說的沒錯。也分析得比較合理。他也認為要好好調查一下,如果鰲頭村死人的事情和那群人有關,那麼他的勾魂筆和生死簿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轟。
崔鈺耳邊想起一陣轟鳴聲。
他轉頭看向遠方的天際,而他所看的方向就是鰲頭村村頭。
在遠處天空之中,一個淡白色光柱從底部直沖而起,連接天空中的月亮,一道道波紋從光柱中散發出來,朝著四面八方擴散而去。
隨後那道光柱不斷變短,到最後瘦小的人影出現在光柱下面。那道人影浮在天空中片刻,朝著清河鎮的方向飛去。
崔鈺嘴角彎起,露出一個笑容,轉頭對著鐘馗說道︰「果然有問題。我們跟過去看看
鐘馗點點頭,兩人化成兩道長虹緊跟在移動的光柱後面。
天空的異象一出,波紋一圈一圈隨之擴散而開來,波紋所經過的地方如有野仙存在都會知曉。
地府之中一片黑暗,唯有火紅的彼岸花形成的一條筆直的道路火紅一片。
奈何橋下是黃泉,碧綠的黃泉散發出微弱的光芒,其中的景象若隱若現,無數的冤魂如霧氣般在黃泉上顯化出自己的猙獰的面貌,發出難听的嘶叫聲。而在黃泉底部,沉著幾副大紅色的棺材,棺材表面被濃郁的紅霧所包圍,其中隱約傳來絕望般的叫聲。
奈何橋頭旁,擺著一口半人之高的土罐,其中發出液體沸騰的聲響,而在其底部根本沒有火焰,堪稱奇異。
身穿黑棉襖的孟婆一手拿著勺子在土罐中攪動,隨後舀一勺滾燙的忘魂湯放在小碗里。
孟婆看了一眼小碗中透明無暇的忘魂湯,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下一刻,孟婆似乎察覺到什麼,抬頭看著黑暗之中,喃喃自語道︰「怎麼才剛回來,這異象又出來了
說完,孟婆單手一翻,手中出現五個顏色不同的錦囊。孟婆看著錦囊,又是單手一翻,錦囊消失不見。
「罷了罷了,恩人說過每個錦囊都要一定期限才能打開。我也不好自作主張。凡間的野仙強者也已經提醒過了,想來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再說了好有常小哥、胡小妹和牛小子在,這十年是沒問題的。老婆子我還是繼續熬忘魂湯吧
黑暗的空間中回蕩著孟婆的聲音。
濃密的山林,一處隱秘的洞口最深處,包裹著黑霧的徐福盤坐在石台上,底下一個穿著宮裝、手拿一把紙傘的女子表情冰冷,低著頭不語。
徐福若有感觸的抬起頭望著洞頂,陰測測的笑著說道︰「這麼快異象又出來了。真能折騰。雖然之前的計劃失敗,被胡蘭抓住靈魂分身。但是還好老天幫我,讓你在這個時候蘇醒過來
看著洞頂片刻,徐福將目光轉移到底下宮裝女子的身上,嘴角的笑意更濃。
「你叫什麼名字,你的仇人又是誰
宮裝女子神色不變,漆黑的雙瞳瞬間變成紅色,嘴角兩邊露出一對小尖牙。她抬頭對著徐福如同機器人般說道︰「我叫婉兒,我的仇人是大師兄
徐福大笑起來,有點瘋癲站起身揮動著雙臂。洞中回蕩著徐福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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