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勾魂殘片開始抖動的時候,我的雙耳能清晰的听到魂界里發出的聲音,那聲音帶著強烈的恨意,听起來似乎是某個魂界里的冤魂厲鬼發狂了。想到這里,我又覺得奇怪起來,按理說被收入魂界的冤魂厲鬼都是自願的,而且在收服它們的時候都是幫它們完成了心願的。那些已經完成心願的冤魂厲鬼心靈圓滿,根本不會發生這種瘋癲的狀況。
除非……是在此之前剛收服的那個冤隗李浩,也只有他是我還沒幫助他完成心願而進入魂界的。
「走,我們找個隱秘的地方,魂界中有個冤魂似乎發狂了,可能是那個冤隗李浩。」我轉身對著閑雲和陳琪解釋道。隨後兩人點點頭,一起在車站附近找到一個荒廢的茅草屋。一走進茅草屋,我讓陳琪去外面守著,如果有人靠近就吱一聲。隨後我將掛在脖子上一直在抖動的殘片給拿出來,放在手掌心之中,嘴里念出那有些別扭的咒語。
「天地有別,仙為上,鬼為下。幽冥有器,為勾魂,赦命,魂來兮兮也。」
當話語還在茅草屋里回蕩的時候,手中圓柱型鐵塊上雕刻出來的「魂」字散發出一縷縷幽暗的淡綠色光芒,在半空中交織在一起形成透明而散發著綠光的門。在那虛幻的門出現在半空之中的時候,上面凸起一個個人臉,表情都顯露出那種驚恐的表情,嘴里歇斯底里的叫著。
「主子,快放我們出去,那個冤隗瘋了,瘋了。」
「那個李浩不知道突然發什麼瘋,突然大叫起來,他身上的怨念越來越重了,而且身上環繞的陰氣太過濃郁了,都快和老大達到差不多的程度了。
當手掌在半空滑行的時候,彌漫在茅草屋中的陰氣如同白雪遇到陽光消散開來。一下子整個茅草屋又恢復原來的樣子。只是手掌觸踫到那團黑霧的時候,依舊沒有一點成效。瞬間那團濃郁的陰霧又散發出無窮無盡的陰氣彌漫整個茅草屋。
「陳琪,進來一下。」我對著門口大喊一聲,陳琪急忙走進來,看著地上那團翻滾的陰霧,臉色露出震驚的表情,說道︰「這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等等和你解釋,你先操控仙軀將這團黑霧冰封起來再說。」
陳琪听了我的話,點點頭,隨後閉上眼楮。一陣突如其來的冰冷氣息從她身上散發出來,門口吹來一陣微風。陳琪睜開眼楮,那一雙眼楮已然從正常的棕色變成清澈的淡藍色。她沒有猶豫,伸出一根手指朝著黑霧戳去。在半空之中,陳琪的那根手指指尖泛起一絲淡藍色的光芒。兩者觸踫到的瞬間,那團本來翻滾的黑霧被那藍光侵襲冰封,化成一團一動不動的冰雕。
「好了,接下來讓我來吧。」
說著,我伸出單手在半空之中勾畫出一道道甲午驅陰符的痕跡,朝著冰雕拍去。第一掌拍在冰雕表面,整個茅草屋的陰氣消散開來。第二掌拍下去,冰雕之中那團濃郁的陰霧消散了一些。第三掌第四掌……直到我氣喘吁吁的打出第十掌的時候,冰雕之中的那團濃郁的陰氣完全消散開來。
冰塊之中的李浩現出原形,長的瘦骨如柴,面色猙獰,留著八字胡,西瓜蓋一樣的頭發,上身穿著黑色蕾絲女裝,胸前還套上一個黑色蕾絲額文胸,而穿著一條粉色的超短褲,左腳一只黑色高跟鞋,右腳一只白色運動鞋。與當初見面唯一不同的是,李浩本來漆黑的雙眼泛著微弱的紅光。
閑雲看到李浩這雙眼中的紅光,心里最為熟悉,轉頭和我對視一眼。我們兩個都知道李浩雙眼泛著紅光,再加上他之前瘋癲的情況,就知曉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靈魂。一旦他控制不住的時候,他就會變成一個無意識的破壞體,就像閑雲當年一般。
這是一個嚴重的問題,如果不把這個問題解決,李浩絕對不能回到魂界中去。我轉頭示意陳琪將寒氣收回。當那冰封住李浩的冰塊化成一道藍絲飛入陳琪的指尖,李浩本來靜止不動的身體動了動,隨後整個人大口喘息起來。
我嚴肅的看著李浩,略帶怒氣的問道︰「你怎麼回事。不是在魂界待得好好的,為什麼突然就發狂起來,你知不知道你差點瘋魔失去意識。」
李浩雙手撐在地上,整個頭都低下來,急速喘息著。過了半會兒,李浩的呼吸保持正常之後,他抬起頭來,望著我說道︰「並不是我故意瘋魔的。就在你剛才下車的時候,我感覺到他的氣息,所以一下子我就控制不住心里的恨意。」
「他?他是……」還沒等我說完話,我一下子想起李浩附在我身上的時候出現的畫面,那個他應該就是害死李浩和李浩父親的那個中年男人。只是這麼巧,收復李浩這麼久的時間,在清河鎮晃悠都沒有踫到那個中年男人。今天從周師傅家回來的時候卻在車站踫見了。不過話說剛才下車的時候,我還真沒有看見那個中年人,可能是車站的人流量太多了,或者可能是我早就把這個中年男人的樣子忘記了。
到現在我只知道李浩附身之後給我看到那中年男人殺死他的過程,至于他們兩個到底為什麼結仇,後來又因為什麼原因,那個中年男人連李浩的父親也殺了。這一切我都不知道,既然要幫李浩解決這件事情,我也應該讓他說清楚事情的前因後果才行。
「李浩,你把你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說一遍,不要有遺漏的。」
李浩點點頭,雙腿坐在地面上,低著頭說道︰「事情其實還要從我五歲開始講起。因為那個時候我才意識到自己投錯了胎。那時候我就覺得自己本來就應該是個女人的,可是我卻是個男的。」
李浩的第一句說出來,陳琪本來平淡的臉色瞬間轉變,露出有些尷尬的表情來。本來就臉色不好的閑雲更是恐懼起來,雙腳輕輕的退後幾步。我不動聲色的繼續听著李浩說下去。
「那時候我五歲,心里覺得自己本來就應該是個女生。我打心底喜歡和女生一起玩辦家家,喜歡穿裙子在原地旋轉。可是當我把這一切都告訴父親的時候,他給我的回應就是一巴掌。就從那時候開始,我克制住這個想法,假裝和班上的男孩子一起玩。而他就是那群男孩子之一。「」當時我和他們玩的很好,特別是他。可是當有一天我忍耐不住心里的念頭偷偷躲在房間里穿上裙子的時候,我突然發現他正趴在窗上看著我,隨後面帶恐懼的跑掉。就從那次之後,村里里的家家戶戶都知道我喜歡穿女人的裙子,都在竊竊私語。我知道是他說出去的,可是流言蜚語嚇的我不知所措。最後父親也知道這件事情,從我口中知道是他和別人說的。那時候父親帶著我去了他家里。「
「可是誰知道一到他家里,我和他都發現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原來我是他媽和父親一次意外的苟合之下所生下來的雜種。從那時候開始,他便越來越厭惡我。從小學到中學,再到高中,他不斷得用各種方法來羞辱我。直到高二,我忍受不了他的欺辱,偷拿了家里的私房錢跑出村子去了大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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