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一般的男子們 第八章 畫展

作者 ︰ 十二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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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天的猜測沒有錯,噩夢實現了。原本只會在電視上小說里生的情節,卻生在了自己的身上。打了韓千訣又被他拉出來扔進車里加上黃錫一攔截,藍天走在校園里,渾身總有一股颼颼的涼氣圍繞,走到哪里都有刀子一般的目光,如果殺人不犯罪,恐怕她已經死一千次一萬次了。那些羨慕嫉妒恨像揮之不去的黑色濃霧,緊緊地跟隨著藍天,去餐廳吃個飯,打飯的胖妞都要少給她一些飯。天吶,為了那樣一個可惡至極的家伙受這份罪真是不值得啊!還有沒有天理啊!

「藍天,我們可不可以……」

「不可以!」林依依沒有說完就被藍天生生的攔截住,她知道這個膽小的林妹妹要臨陣月兌逃。

到了晚上,寢室里是藍天滔滔不絕的泄恨,「長的帥有什麼了不起,就可以為所欲為嗎!也只有他那種人才能配得上那個寒氣滅絕千里路的名字。還有那個不可理喻的野蠻妞,真是天生一對,臭味相同,絕配!想讓我在學校混不下去,門都沒有。我一定會報仇的!你就等著吧!你這個自大派的冷面掌門。」

一旁的室友听的是一愣一愣的,自從被韓千訣強行拉走,藍天就極為不正常,難道是被那副撕毀的畫傷得有些神志不清了?此時的藍天在室友們的眼中是可怕的,她口中的那個什麼冷面掌門莫非就是韓千訣?

「藍天,你是怎麼了?什麼寒氣滅絕千里路?還熱氣暖和半邊天呢。外送橫批,神經兮兮。趕快睡吧,明天還上課呢。」安若話。

「你才腦袋進水了呢!」藍天逮誰咬誰。

「雖然我不知道你生了什麼事,但是都過去了,想開點兒,藍天。」夏璃溫柔的聲音能讓人渾身的骨頭都酥掉。

「是啊,大哥,我求你了,睡吧。什麼冷面涼面的,別害我減肥計劃功虧一簣啊。」林依依哀求。

畫展閃亮的拉開了帷幕,展廳里極為熱鬧,男生女生三三兩兩的嘰嘰喳喳的點評討論著。一幅畫前面圍著的學生最多,大家都在感嘆著這副畫是多麼的美妙傳神,多麼的棒,看過就想擁為己有。

「你們快點,那里人最多,我們去看看,快點啊。」林依依拉著藍天擠過人群。

「《錯覺》——是因為花所以你的笑容才那麼美麗,還是因為你的笑容所以花才那麼美麗。美術學院,xx級,藝術設計系,數碼媒體藝術專業……藍天!」林依依抱住藍天,「藍天,好美啊,原以為你的畫被毀了你就不參加畫展了。這幅畫比原來那副還要好!啊,藍天,你太棒了。你真是天才啊!什麼時候畫的?也不告訴我們。」

「嘖嘖嘖,矯情矯情,藍天你就在全世界賣弄你的矯情吧。」安若無奈。

「是啊,完美。」黃錫一盯著畫說。

藍天一看是黃錫一,「那天,謝謝你啦。」

「沒事,救美女應該的。」黃錫一彎下腰將臉湊近藍天的臉,眨了一下眼楮,一臉壞笑離開了,嚇得藍天小心肝直撲騰。

「可是,我怎麼看,那葵花里的男孩還是像韓千訣。」安若盯著畫有些郁悶。

一直安靜的夏璃听了安若的話後,看了看藍天。

「可是那個冷男有那麼溫暖的笑容嗎?」林依依皺眉盯著畫里的男孩。

畫展第二天,學校里就開始傳聞說,藍天的畫被一家國外很有名的畫廊老板相中,想要高價買走,帶回去珍藏。宿舍里亂成了一團,藍天將要成為富翁了,她是多麼的幸運。唯有夏璃安靜的坐在電腦前。

「好了,你們兩個,只是學校傳聞,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你們兩個小聲點啦,再說,我不會賣那副畫的。」藍天說。

「你傻啊,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大賺一筆多好。」林依依說。

安若模著下巴,「現在看來,你是因禍得福啊。變富婆多好,好多小白臉的夢想就是嫁給富婆。」

「不要鬧了,我說過不會賣的。再說我不喜歡小白臉。」藍天打開電腦。

「你心里早開心的不知道東南西北了吧!還在這里假惺惺!收起你的虛偽吧!」夏璃明顯是生氣了,隨後甩門離去。

突如其來的幾句話,讓藍天有些模不著頭腦,安若和林依依也很是茫然。

「太過分了!怎麼可以說這麼難听的話呢!藍天本來就很有天賦,很有才華,這個女人。」安若說著就要出去找夏璃,被藍天拉住,「算了,這幾天阿璃都不是很開心,或許是有什麼事情。」

「是嗎?我看倒是像嫉妒。」林依依不緊不慢的說出了最後兩個字。

「依依,不要亂說話啦。等一下阿璃回來,什麼也沒有生,記住了嗎」藍天看向林依依。

「本來就是,我……」安若看著林依依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再說下去。

校園里。

「喂,听說你畫了我。」放學韓千訣踫到了藍天。

「我不叫喂,我叫藍天。我不要和你講話,踫到你就倒霉!」看著韓千訣那一副唯我獨尊的表情,藍天真心不想和這種人講話。

韓千訣問,「你怎麼一個人?」

「你們也听到傳聞了吧,但是呢,它是真的,」藍天故意在他面前表現的很得意,「就剛才,院長把我叫到了辦公室和我商量畫的事。」突然想到自己和他們並不熟,而且她的「血海深仇」還沒有報,「我干嘛要告訴你。」

「接下來怎樣,還有你的畫現在在哪里?」韓千訣面無表情,聲音听起來有些著急。

真是莫名其妙,自己的事情又和他沒有關系,藍天不理韓千訣,要走,又被韓千訣緊緊擒住了手腕,「快告訴我,你的畫現在在哪里!」

「好痛,好痛,你放開我,我就講。」藍天邊揉手腕邊鄙視眼前這個男人不懂這憐香惜玉。「我告訴院長我不會賣的,但院長讓我再好好考慮考慮,畫都在院長辦公室旁邊的教室放著啊。」

「帶我去。」韓千訣抓住藍天就跑。

藍天喘著氣,「到了,就這里,你干嘛?」

門沒鎖?韓千訣不知道會不會看到自己預想的一幕,手在門的把手上停頓了一會才緩緩地推開了門。

在門被推開的一瞬間,韓千訣和藍天都驚恐的瞪大了眼楮。藍天覺得頭有些懵,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自己的畫被潑了紅色的顏料,還有被刀劃破的痕跡,尤其是自己的名字,被狠狠地劃了幾刀,就像要殺了她一樣,地上的紅顏料像鮮血一樣刺眼。藍天隱隱握緊拳頭,她不願讓自己的「仇家」看到此時恐懼、軟弱與無助的自己,但她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樣害怕心痛過,比上次還要心痛,那劃破的仿佛不是畫,是自己的心,千萬個針在扎,扎的密密麻麻,泛出流不盡的鮮血與疼痛,靈動的眼楮被蒙上了一層濃霧。

預想的一幕還是生了,韓千訣只是沒有想到會是如此可怕,他看向藍天,她在微微抖。

(2)

屋里寂靜的只剩下韓千訣和藍天的呼吸聲,藍天甚至還听到那些紅色顏料揮的「嘶嘶」聲,她就這樣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現在的她一點兒力氣也沒有,動彈一下恐怕就要坐到地上,或許應該說她沒有勇氣邁開步子,她不敢上前證實那就是自己的畫。

隨後跟過來的金尚三個人明顯是被眼前這一幕嚇到了,尹美澤驚恐的長大了雙眼,問︰「這,這是怎麼回事?」

金尚瞳孔緊縮,也被眼前的一幕嚇到了。

秋辰愣了一會才開口,「千訣,先帶她回去吧。」

韓千訣感覺到藍天在很努力的在忍著,「想哭就哭出來吧,或許這樣就會好些,就不會害怕了。」明明是在關心卻把人听得像是在命令。

藍天勉強的擠出笑容,「誰說我害怕了,嚇到你了吧,我想我可以去學表演了。以為我會像上次那樣哭的很大聲嗎?不會了,我不會讓凶手看著哭的我笑。我一直在想,要找什麼理由說不賣畫呢,現在,終于有了。」藍天看向那副畫,心揪成一團,「反正這幅畫我也不想要留著,畫上有我不想要看見的人,所以才叫《錯覺》,他好像和我有深仇大恨,他只要一出現,就會有事生,現在毀了更好。還有,我再也不要見到你,見到你我就會倒霉,就會流淚!」藍天努力瞪大眼楮,忍住眼淚。

她笑的是那麼牽強,她的眼楮像破碎的琉璃,萬分悲傷,里面藏也藏不住的深深無助,裹在眼眶里晶瑩的淚水,說話時眼神隱隱痛苦的游離,那句「畫上有我不想要看見的人」,這一切都使韓千訣有些莫名的揪心疼痛,眼前這個似向日葵一般溫暖的女孩,現在卻像一只渾身長滿刺的刺蝟,讓人難以靠近。

看著、想著卻證出神起來,直到藍天走了出去,韓千訣才回過神,把手伸進口袋,藏起想要拉住她的沖動,冷冷的朝藍天的背影扔出一句話,「最好就像你說的那樣。」頭也不回的朝藍天的反方向走去。金尚想過去追藍天,想想卻沒有任何理由,就跟著韓千訣離開了。

藍天咬緊牙根,雙手捏成拳頭,心里像和韓千訣賭氣對勁一樣︰是!你說的對,本來就是我說的那樣!

剛走出教學樓,韓千訣就踫到了莫恩,心情不好的他還是擠出了一個笑容,「莫恩。」

「千訣。」莫恩大方的走了過來,「你們幾個也在。」

因為莫恩是師姐,三人乖巧的禮貌點頭微笑,齊刷刷的,「師姐好。」

「學校,低調點兒行不行。」韓千訣看看他們三個。

莫恩一笑算是回禮了,「千訣,你怎麼會來這邊?」

韓千訣楞了一下,「是金尚有點兒事情。」

「對,對,金尚有事情。」尹美澤和秋辰趕快跟韓千訣合拍,秋辰又偷偷的踫了踫金尚。

金尚無奈無語悲憤之極,強顏歡笑,向滿臉求證的莫恩點點頭,「對,我有些事情。」

這下幾個人才算松了一口氣,「學姐沒事干嘛來這邊。」尹美澤小聲嘟囔著。

「什麼?」莫恩滿是疑惑。

「我是說,我們三個還有一個游戲沒有過關,我們還是回去了。」說著尹美澤就對金尚和秋辰眼色。

「對,我們就先去過關了。」秋辰拉起在一邊悲情的比竇娥還冤的金尚,一溜兒煙的三個人不見了。

「千訣,我們一起去喝點東西,好不好?」莫恩滿臉笑容。

「嗯。」韓千訣邊點頭邊回答,「包給我。」

莫恩對著韓千訣就是一個甜如蜜的微笑,「學校,低調。」

「不要走太近就好。」韓千訣笑笑。

莫恩把包遞給了韓千訣,就在她遞包的同時,韓千訣看到莫恩的指甲里有紅色的東西,猛的一把抓住她的手,眉頭微皺,心里一顫,滿臉質疑,若有所思,之後又轉為平靜。

「怎麼了,千訣。」莫恩看著沉思的韓千訣。

韓千訣一笑,「沒事,走吧。」是的,莫恩沒有這樣做的理由。

別墅里。

「哇,好險啊,每次都拿我們開刀,大千,命苦的孩子啊。」好不容易活著回到了別墅,尹美澤算是松了一口氣。

「啊。」金尚「撲騰」一聲倒在了沙上,「秋老爹,來杯水。」

秋辰也長舒了一口氣,朝冰箱走去。

「我說你們以後不要老拿我開刀,我會活不下去的。」金尚皺眉。

「是千訣,又不我們,我們頂多算個殺人未遂。」秋辰一臉無辜。

「毀畫事件」第二天就在學校傳的沸沸楊楊,安若幾人很是擔心藍天,可她卻像沒事人一樣,嘻嘻哈哈,比以往還要開心。這樣不就更反常?更讓人擔心。

「藍天,你不要這樣,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說出來或者哭出來,只要你願意,怎樣都行。」安若看的很是心疼。

「我沒事,安若,你們不要擔心,你看,我不是很好嘛,有人撕壞我的畫,證明我畫的好啊,這是好事。」藍天甚至還有些得意。

「別的沒學會,自我安慰能力倒是漲了不少。」林依依開始說教,「人啊,不能這樣,但是呢,又要學會。」

「好了,要上課了,就你話多。」藍天彈一下林依依的腦門。開學沒多久就生了這樣的事情,她也很害怕。想想自己的心血,心有很痛,可是又有什麼用?「敵暗我明」,如果自己只會躲在角落里哭泣傷心,那豈不是正好中了「敵人」下懷。她只有更努力,更堅強,大聲笑!對,要大聲笑!

「阿璃,你怎麼了,整節課都心不在焉的?」安若問。

「沒有啊。」夏璃一臉憂傷,如一顆柔弱的仙草。

藍天像男孩子一樣摟住夏璃,「美人這般傷心,寡人心痛難忍啊,若是一直這樣下去,豈不是要了寡人的命?快,笑一個。」

夏璃用胳膊踫一下藍天,眼里滿是嬌羞,「都什麼時候了,還開玩笑。」

「這嬌滴滴的可人兒,讓寡人怎不喜歡?」藍天繼續戲弄著夏璃。隨後四人打鬧著回到了宿舍。

中午在餐廳吃飯,听到其他學生都在議論著什麼。

「那個就是畫被撕毀的女生。」

「真是紅顏禍水,又才藝出眾,怎麼會不遭人嫉妒呢?」

「是啊,不知道是誰,下手狠著呢。」

「听說畫上畫的是音學院的韓千訣,可能和他有關吧。」

「故意的也說不定。」

「是啊,長得好看的都不是什麼好貨,真是自不量力,不知天高地厚。」

……

安若再也听不下去了,「嫉妒也用不著這麼講吧!」放下筷子要去教訓他們,藍天急忙拉住安若,對她搖搖頭。

突然大家就安靜了下去,原來是黃錫一幾個人來到了餐廳,幾人的冰塊臉一下子把整個餐廳都冷凍了。

「誰要是想離開英西,可以繼續說。」易洺清清淡淡地說著,「現在是吃飯時間,嘴是用來吃飯的,不是亂叫的!」話音一落,人群立馬散去,寂靜的可怕。

易洺是古易集團的二公子,外傳是做外貿生意的,其實就是有強大背景、勢力籠罩整個北部城市的黑社會。南部的老大也是易洺父親的拜把子兄弟。說白了就是強大的黑力量組織。

黃錫一走到藍天旁邊,拉起藍天舉步倆開了餐廳,在門口踫到了韓千訣。韓千訣冷冷的看著黃錫一,好像深仇大恨一般,冰火不容。隨後韓千訣一臉漠然的看了看藍天,視她陌生人一般繞了過去,進了餐廳。

金尚、尹美澤、秋辰幾人看到黃錫一傻在原地了,一個葉之夏,一個黃錫一!一個莫恩!再加上一個藍天!這下還不得把英西的天翻過來?我們是來實現夢想的,不是來貢獻寶貴生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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