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後重生計 084遇見

作者 ︰ 鸚鵡曬月

九炎落仿若無意識的開口︰「她不喝早春。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

錦榕聞言嘴角僵了一下,神情很不自在︰「是……是……嗎,謝殿下提醒……」

「桌上的湯賞你們了。」

錦榕聞言壓抑著心口的苦澀,鬼迷心竅的開口︰「權小姐親自送來的,殿下不喝了也不怕得罪權小姐。」

九炎落凌厲的目光瞬間掃過去。

錦榕嚇的急忙端起滾燙的湯︰「謝……謝殿下。」可心里無比快意,權小姐又怎樣,她的湯還不是要賞給下人!至于十三殿下對她的態度,她一點也不介意,殿下向來如此,換做別人,早被趕出帝子殿了,殿下待她是不一樣的。

「奴婢去給殿下傳午膳。」

……

金烏西墜,不願離去的殘陽揉碎在天機踫撞出絢麗的光彩,金光灑下,晚霞滿天。

章臣盛下了衙,趕緊的回家吃飯,詭異的官場風雲讓他決定隱退一二,趙玉言他是不敢得罪了,新女婿更是新貴。

他算看出來了,他老了,以後的榮耀自己拼不來,只能靠兒女去賺,這兩天他好不抱怨的陪女兒吃飯,雖然沒能嫁給皇子甚是可惜,好在瑞楓葉也不錯,他相信女婿一定能給他博個將來。

飯菜已經上桌。

章臣盛換了常服,像往日如常般,慈眉善目的坐在女兒身邊︰「悅兒想吃什麼?」

「……」食不言。

「魚怎麼樣?爹記得我們小悅兒最喜歡吃魚。」

「……」

「呦,這麼大一塊,給我們小悅兒。」說著憐愛的揉揉女兒的頭發︰「好好補補,生了一場病都瘦了,說來,尉遲家活該有這樣的下場,教女無方,欺負我們悅兒,我們悅兒這麼懂事,她也下的了手。」

「……」話語改的真快,當時險些做了人情,怎麼不提。

「楓葉這孩子今天怎麼沒來?提親而已不用避諱,他是我們看著長大的就跟棲典一樣,有什麼可害羞的,老夫還會笑他不成。」

「……」

「他最近好像挺忙的?在忙什麼?你也問著點,回頭跟爹說說,他年輕不懂事,現在朝中多亂,說不定就走了彎路,爹幫他參謀參謀,也顯得你關心他。」

「……」當听不見。

「哈哈,來,悅兒吃這塊排骨,魚怎麼不吃?是不是嫌燙,沒事,爹給你吹吹。」

說著拿起小碟子真給女兒吹起來︰「楓葉的事你要多上心,別以為訂了親人就是你的,你要為他著想,幫他前進,爹見的多,還能給你們意見。」說著一根根把刺挑了出來,小心的捧到女兒面前︰「吃。」

紅燭夾菜的動作一頓,又仿若無事般繼續為夫人夾菜,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章棲典看著爹爹近乎諂媚的討好,一陣心煩,爹這是要干什麼,楓葉的事值得總是說?好似悅兒配不上他一樣。

「悅兒,你跟爹爹說說,楓葉有沒有跟你說什麼?」

章棲典 的一聲放下筷子!他雖然沒繼承父親的聰明,但在外生活了幾年,看人臉色還是會,他覺得爹爹表現過了,而這個發現讓他很是苦悶。

章臣盛立即看過去︰「你干什麼,吃你的飯!」轉而笑著對女兒道︰「你這丫頭,還不說話,爹告訴你,成婚是兩個人的事,瑞世子對你很好,忠王府更是待咱們不薄,咱們也要表現出誠意,我看十天後媒婆再來,婚事定下就好,走什麼風俗,爹讓欽天監查過了,三個月後就有好日子。」

章棲典吃驚不已。

章棲悅不動聲色的嚼著父親剝過刺的魚,覺得還是沒剝干淨,是心急了吧。

「悅兒,嘗嘗這個,楓葉知道你喜歡吃糖醋排骨特意送來的廚子,做這道菜最拿手,你看婚期的事,是定在三個月後還是四個月後合適?爹好讓欽天監算時辰。」

章棲典猛然放下筷子︰「爹,你能不能讓妹妹好好吃飯!」

章臣盛也怒了︰「反了你的!吃你的飯!」該說話的不說話,不該說話的瞎插嘴!

趙玉言聞言,夾菜的手一停,目光不善的看過去。

章臣盛見狀立即縮縮腦袋︰「吃飯,吃飯,吃完再說。」

章棲典不高興的埋下頭,突然覺得今天的菜索然無味,爹什麼意思?一副賣了妹妹討好瑞楓葉的樣子,瑞楓葉再有權勢,跟小妹嫁給他有什麼關系!

趙玉言神情如若,自始至終當沒听見他說話,或者根本是不把他當成家里的一份子!雖說女兒成婚時間也倉促,但她還是覺得宜早不宜晚。

今天她也跟母親商量了一下,決定把婚期定在臘月合適,日子也最好,以悅兒的年齡來說還是早了些,可,她想過了婚後可以讓女兒跟著她待兩年,相信瑞楓葉也不會有意見,畢竟現在成婚就是權宜之計。

章棲典見妹妹還再吃那塊魚,瞬間心煩的夾了一塊更大的放她碗里︰「吃這塊,那塊涼了。」

章棲悅抬起頭對大哥一笑,把碗里的排骨夾給他,雖然她大哥現在只是小小的九品巡視,但等九炎落上位,把禁衛軍整合成‘一等功’,擴大禁衛軍在燕京的影響力、成為他的私人軍隊,大哥前途不可限量。

章棲典不滿的吃完飯,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小妹任爹說那麼多就沒有意見?!

章棲典怕妹妹真傻愣愣的去問瑞楓葉朝中的事,趁妹妹回院時急忙跟了上去,男人最煩女人亂問,往往一件小事墨跡半天︰「誒,你什麼時候沒脾氣了?」

「啊?」

「少裝蒜,爹說的什麼話,你怎麼都不吭聲!」

楚聞言立即帶著弄巧、婉婷後退,把場地留給主子。

「反對兩句怎麼了!爹都恨不得你明天嫁了,你連話都不說!那可不像你!以前你早跟爹嚷嚷了!」

章棲悅看看長廊的西頭。哪里開滿了玉蘭花,晚霞亂成一片,水池上碧綠的湖水在余暉的照射下空明澄澈,芳香彌漫的小路旁落紅冰粉,她的心情卻沒晚景如此綿長︰「現在已經沒心情了。」

「為什麼!」

棲悅走下長廊,穿過一道花牆,慢走在鋪滿鵝卵石的小路上,兩旁的迎春花在晚霞下一簇簇的閃動︰「他說不說也做不了主,我何必讓他覺得我翅膀硬了違逆他,那麼下次他再有話就不會對我說,而是直接做了,打我個措手不及,還不如讓我知道他的打算。」

章棲典目光一滯︰「你……什麼意思?爹他……」棲典神情苦澀看向妹妹,他自從回來後不是沒有察覺,可那是他的父親!

「沒什麼好驚訝的,想想這些年他給你的只字片語,還有什麼想不通的,我的事自有娘做主,你不用擔心。」

章棲典表情微白,還是不信︰「他很疼我們,小時候經常抱著……」

「他在你不知道的時候抱別人更多,比如那位頗得他歡心的弟弟。」她到不嫉妒,因為無愛︰「他最近在為棲陽找師父,請的是朱太傅,可惜被拒絕了,難為你自己討好了聶弓凱,還自覺自力更生不錯,呵呵。」

章棲悅承認,語氣中帶著嘲諷,她的大哥該想通了,有些事不是一直回避就可以當沒發生過。

章棲典聞言心里打擊很大,這些年他一人在外,爹爹從未去看過他,舅舅把他送入江南學府,自生自滅,也沒見爹爹關懷過,他不是不懷疑,只是不願相信,他知道爹偏愛棲陽,他也寧願相信那只是棲陽聰明,得爹欣賞。

章棲悅手里托起一朵嬌花又松開︰「爹這兩年都去看紀氏,珍奇、古玩樣樣都送。」可惜,入不得紀氏的手,還別說有些轉到她手上,她都驚嘆她爹的手筆。

章棲典身影踉蹌,想著以前的過往,依稀記得爹每次對他的好都別有目的,有時候是為了讓母親答應他什麼事;有時候是讓自己提議母親給棲陽漲些銀兩;有時候是讓他去得罪什麼人。

章棲典頓覺諷刺不已,那是他爹,最敬重的爹!「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在你揍九炎落的時候,天家之子,禍福難料,你卻傻兮兮的說偷听秘籍要為皇分憂。」章棲悅看向大哥,神情如常︰「還真是分憂,幫助他練了一身耐打的肌肉,他定深深記住你了,放心,以後他會感謝你的。」

章棲典聞言羞愧的要死,少年的事現在想來,他就像個傻子!現在好了,九炎落一飛沖天,如果跟他計較,他還有什麼仕途,就算當初是自己偷听不懂事,可事後爹為什麼不教訓他。反而鼓勵他做得好上!爹有沒有想過他的將來!

「也……也許爹也不知道……」章棲典寧願相信他爹只是勢力,而不是對他不聞不問。

章棲悅一錘子拍醒他天真的期待︰「不知道九炎落還小?可能會被害死?然後,你可能是嫌疑犯之一?虐打皇子是死罪!就算他不受寵不被重視,他也是皇子,只要有人想做文章,你一輩子別想走出監牢!」

章棲典難以接受!他是他的親生兒子!縱然對他喜武不滿也不可能想害死他!可事實擺在眼前,容不得他不相信他走在怎樣危險的邊緣︰「為什麼!我是他兒子!我是他親兒子!我要去問他!我要——」

章棲悅拽住大哥,看著他近乎崩潰的臉,緊緊的拽著他,不容他逃避,道出了事情的關鍵︰「或許,我們並不是他期待的兒女。」

章棲典猛然想到了章棲陽︰「就為了這個!」

章棲悅指指剛剛走出的院落︰「還有那里,他一樣討厭。」

章棲典聞言頓時覺得五雷轟頂!娘?!娘在他心里近乎完美,爹怎麼可能不喜歡賢惠的娘!

章棲典仿佛想到什麼,猛然頓住,他比悅兒大,有些事情他有印象,沒人提及他不會想那麼深但不能說他沒印象?比如,爹沒事不進娘的院子!

章棲典看著妹妹,想讓她說這一切都是假的。

章棲悅望著眼前簇簇花束面容平靜,有什麼比你真正一無所有時,更令人你追悔莫及,現在還有時間,我們需要一起努力,左相府屬于你!「好涼的風。」

章棲典訝然,看著妹妹稚女敕平靜的臉頰,猛然覺得自己很懦弱。

他在等什麼,等著妹妹告訴他不是真的?等著妹妹反過來安慰他?等著爹看到他的好親自悔過,他是大哥,是娘和妹妹的依靠,他卻想得到她們的勸慰?

身為唯一的男丁,竟然還傻乎乎的寧願去相信,對妹妹和母親的努力視而不見,活在過去,努力去找他身上的好,去把他爹一樣抱怨!他算什麼!活在襁褓里尋女乃吃的無知幼童、還是靠妹妹和娘庇護的大哥、兒子!

「哥,我們大了,沒有他一樣過的很好。」

章棲典看著花叢旁的妹妹,火紅的夕陽照在她身上,堅強、從容,仿佛一瞬間月兌離了稚氣勇敢的長大,面對那樣的爹她還是她,試著去生存,去為母親分憂。

小妹從什麼時候不亂發脾氣了?他幾乎都記不得了,她只是不再黏著爹爹給母親添堵?不再動不動去前院而把母親拋在一邊。

他想起來了,小妹七歲那年突然把棲陽他們趕出了不屬于他們的位置,那時候她跟以前看起來沒什麼不同,好像只是發了一次小脾氣。

她那時候多小,甚至她自己還是控制不住脾氣的年齡,卻已經為他找九炎落麻煩擔心不已,每每都抓著他,深怕他跑出去打九炎落,而他就像個白痴屢屢犯錯!

章棲典回握住妹妹的說,突然覺得根本不配當她的大哥,他該保護她的,她那麼小、那麼可愛,世間的骯髒怎麼可以讓她看見︰放心,他以後一定盡心討好九炎落,不讓她擔心。

章棲典伸出手,愧疚的抱住妹妹,隱忍的開口︰「悅兒……你長胖了……」

章棲悅一驚,靠在錦繡繡紋上的額頭猛然一陣洶涌,仿佛曾經的記憶再次清晰她的大腦,聲音很輕的道︰「哥……你才胖了呢,都喘了,沒漂亮嫂子喜歡的……」

是你受苦了,有我這樣的妹妹;是你更無辜,最後也為我操心。

棲悅回抱著他,感受著她曾經再也觸不到的溫暖,此刻身體年少,就在身邊︰「對不起……哥哥……」讓你操心了,以後她嫁了就沒人看著他了,你要自己長大,不能再像現在這樣肆意活著,看不到隱藏在身後的危險。

章棲典抱著妹妹,望著他再熟悉不過的假山流水,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迫切希望長大,他定不讓母親和妹妹再一點委屈,他會為她們撐起這個家,給他們保護︰「小丫頭,你怎麼哭了,你可別賴上我,有人會劈了我的。」

章棲悅嬌嗔的抬起頭︰「哥……」

章棲典心里一震,白皙的小臉上掛著淚痕,平時笑盈盈的小模樣此刻哀傷的讓他心痛,他從來不知道平日看起來沒心肝的小妹,這一刻這麼傷心,︰「悅兒……你怎麼了……」

「有哥哥真好……」章棲悅抱著他,听著他年輕的心跳,感受著他蓬勃的青春,一切能重來,真好。

「又亂說話,我不好誰好。」章棲陽,他還真從未正眼看過的人,看中這個家了嗎?還是都覺得他們礙眼,想取而代之!

可誰也別忘了,這座府邸是趙國公府賞給他母親的!「再哭就不漂亮了。」

「你才不漂亮!本小姐天生麗質!」

「哈哈!」這麼自信才是他妹妹。

……

章棲典想了一夜,文他是不行,武已經起步,以後不能再隨便混日子,要好好表現爭取早日升遷。

章棲典隨便吃了三碗早晚,首次天沒亮就跑去皇宮交接,發現時間充裕後,也沒有跟同僚閑聊,而是在院子里練習道法,聶師父說他有天賦,但性情散漫,他以後勤奮點補上以前的不努力。

「阿典啊,今天很早啊。」同僚路過。

「阿典,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竟然沒遲到?」下崗的前輩稀罕的打招呼經過。

「典哥,要娶媳婦了,這麼努力,哪家的姑娘,邊縣的餅姑還是經營飯莊的劉家小姐,不是兄弟說你,差不多就行了,劉家的家世配你綽綽有余,他們家有七家飯莊。」

「上來喂兩招。」

「好 ,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棲典別練了!十三皇子叫你過去!」

章棲典聞言險些沒從台子上沖下來,他?!昨天才找了,今天又找?不會真想找他算賬

兄弟嚴過頓時激動的望向兄弟︰「典哥,你發啦!听說十三皇子得了皇上親令在找親衛,你有戲啊,記得幫哥們介紹介紹,我也想去。」現在跟著就是老人,前途不可限量。

「想多了吧。」章棲典趕緊換了衣服,片刻不敢耽誤的跟著小公公到了帝子殿。

事實證明果然是嚴過想多了。

「你問過悅姐姐了嗎?」九炎落坐在高位上,看著下面的章棲典。

章棲典頓時覺得渾身冒汗,他來時見外面等了很多官員,顯然殿下就要開始辦公,而他第一個被召見的人,卻沒給殿下辦事︰「屬……屬下忘了問……」

章棲典忍著頭頂的壓力,據實以告,並再三保證︰「屬下定回去問了,明天一早告訴殿下。」

九炎落看了他一會,揮手讓他退下。

章棲典出了帝子殿覺得手都在抖,不禁笑自己沒骨氣,他怕什麼,那人是九炎落,小時候他揍過無數次的人!哎,物是人非、物是人非啊。

……

冤家路窄、兩看相厭。

章棲悅今天約了軒轅佳出去游湖,馬車停在戶部尚書軒轅府大門前時,玄家的馬車也到了。

玄天機正巧從馬車上下來,灰藍色的簾子掀開,一張毫無特色的臉表情適中的顯出,穿著毫不張揚的衣服,梳著中規中矩的發髻,恭敬的遞上拜帖,不顯山不漏水。

章棲悅一身耀眼的紅色,如一曲激昂戰歌美,在烈火中開出絕艷的花朵。

她剛下車,管家已飛快的出來︰「章小姐遠到而來辛苦,小姐已經苦候多時,請,請。」

玄天機詫異的看了她一眼,她怎麼來了?繼而眉頭皺起,不耐的移開目光。

章棲悅向前走了兩步,又突然停下,退向玄天機的位置,僅跟他一臂之遙時站定︰「玄公子,有沒有說過,你這身裝扮因為太不顯眼所以反而很顯眼,你難道不知道,十二歲的男孩這麼穿,很容易讓人誤會你不重視軒轅府的接見。」

說完章棲悅心情不錯的對他一笑,抬步離開。

婉婷、弄巧才驚訝的發現,那馬車旁邊站了一個快藏到馬車上的男子,好奇怪啊,如果不是小姐跟他說話,他們都沒發現那里有人。

管家顯然也才注意到,但一看馬車立即認出是朝中二品大員玄家的標志,不是他眼力好,是馬車上所有的布置都再說,二品,二品!

管家立即讓人去通報。

玄天機狠狠的看向章棲悅,他是來求親的,自然越晚見到軒轅尚書越能體現他的誠意,可惡的章棲悅,又懷他好事!

玄天機不禁打量下自己的衣服,很顯然嗎!這一發現讓他心里很不安定,就想剝光了的荔枝很怕被人吃了。

章棲悅心情大好,腳步也輕快幾分,玄天機這人自信的過頭,總認為自己隱藏的很好,最喜歡出其不意的給人致命一擊,滿足他不知道怎麼長出的陰暗心思!看你今天怎麼裝影子!

軒轅佳早早迎了出來,一襲鵝黃色的身影歡快的如一只黃鸝,帶著眾侍女的驚呼聲,一路跑來︰「姐姐,你終于來了,我都等你很久了,快來看我帶的東西夠不夠,我們游了湖,要不要去騎馬?」

她長像的中等,只是那股活潑勁同輩少有,反而顯得她青春洋溢,亮麗無比。

軒轅佳很喜歡章棲悅,只是因為章棲悅救過她︰「咦?上兒,你怎麼在這里,你今天不去朱太傅家。」

章棲悅表情靜了一息,抬起頭看向軒轅上的方向。

軒轅上立即害羞的垂下頭,絞著身側的玉佩穗不敢看她們。

軒轅佳沉下臉,但很溫柔的鼓勵︰「上兒,朱太傅就是這樣教你跟客人見禮的?」

軒轅上急忙站定,小身板中規中矩的行了一禮︰「見過章小姐。」

軒轅佳滿意的頷首︰「很好,以後見了人要主動說話,不錯,還知道今天姐姐請的是章家大小姐,小家伙越來越可愛了。」說著疼在的俯身捏捏他的小鼻子︰「還沒說今天為什麼沒去朱太傅家,是不是逃課了。」

軒轅上聞言急忙看了章棲悅一眼,快速道︰「我沒有逃課,是朱太傅今天有事,不讓我去。」後面的話說的很小聲,小腦袋又不自覺的垂了下去,繼續玩玉佩上的穗子,小指頭繞啊繞的,雜亂無章。

軒轅佳覺得小弟今天怪怪的,以前她也有朋友來,沒見弟弟這麼磨不開面子,今天怎麼了?

章棲悅看出軒轅佳是真疼她這個弟弟,不因為他是外室生的有任何歧視,反而很為他好,若不然,他不能在後院有客人的時候還能見到他姐姐。

章棲悅一笑︰「軒轅少爺都長這麼大了,既然軒轅少爺今天休息,不如陪姐姐們去玩如何?」

軒轅上頓時抬起頭眼楮閃亮亮的看著章棲悅︰「可……可以嗎……」他知道姐姐請了棲悅,特意跑來想看看她,真的可以一起出去玩嗎?

軒轅佳不好意思的看向章棲悅︰「那樣好嗎?他還小要看著他,會不會……」

章棲悅上前也學著軒轅佳的樣子模模他的頭︰「不會,咱們也不做什麼,帶著他當出去賞風景了,軒轅少爺想不想去。」

軒轅上被模的很拘謹,想躲開又不敢,一絲香氣從她袖口傳來又隨著她把手收回消失︰「想去。」

軒轅佳笑了︰「去換身衣服,你穿這個可不行,你也是怎麼把過年的衣服穿出來了,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節也不怕長一身痱子。快去,要是晚了,姐姐可不等你。」

軒轅上聞言撒腿就跑,走到廊子盡頭還不忘大喊︰「姐姐等著我,我很快的!」

軒轅佳笑不可支︰「趕緊的,再嗦不帶你了!」

軒轅佳目送弟弟走遠,才看向章棲悅︰「讓姐姐見笑了,他以前沒這麼靦腆,今天也不知道怎麼了,莫非是也看姐姐漂亮,呵呵。」說著挽住章棲悅的手臂︰「走,姐姐看看我準備的東西,咱們也快點出發,別讓萬妹妹久等。」

軒轅府的宅院很大,亭台樓閣、假山游石應有盡有,軒轅府的女眷很多,庶妹庶姐、姨娘妾身數不勝數,軒轅府的後院可謂是霓裳羽衣、美人如玉,從她們對軒轅佳說話的語氣,听著相處的都不錯。

軒轅佳奇怪的看眼表情平靜的章棲悅︰「你怎麼都不驚訝,那些都是我姨娘,帶我比親閨女還親,你不覺得奇怪。」

章棲悅淡淡一笑︰「沒有利益沖突,有什麼可奇怪的。」

軒轅佳笑了,更加期身上前挽住她︰「姐姐真是妙人,一點也不像傳聞那樣。」

章棲悅也笑了︰「沒傳聞中那麼笨你讓失望不是。」

「呵呵,姐姐真逗,其實我們家沒有男丁,就如姐姐說的有什麼好斗的,都是女兒哪個不指望我娘給她們尋個好婆家,更是一心討好我娘,我對軒轅上和她娘真的沒有怨恨,我娘也沒有,可別人都不信,認為我娘怕被軒轅上的母親搶了她的位置才不讓她回來。根本不是。」

軒轅佳說到這里,活潑的臉頰才有一絲傷感︰「你不知道,軒轅府沒有男丁的日子多麼昏暗,不單父親著急,我們也著急,=,要不然府里不可能有這麼多姨娘,可就是沒有弟弟,好不容易有一個又死了,別人都說父親沒兒子的命。」

堂堂戶部尚書權傾朝野沒有兒子,府里的人比外面的人著急,那時候府里根本不管誰生的,只要能給老爺添丁就是軒轅家的功臣︰

「後來終于有了軒轅上,其實我不討厭他。相反如果不是他,我們的日子更難熬,所以我疼他,疼他就是疼我們軒轅府,我為什麼要像外界傳的那樣討厭他,如果不是他,軒轅府將沒有榮耀,我也沒有好親事。」

章棲悅頷首,明智!軒轅上至于軒轅府已經超出了爭寵的價值而是一個寶藏,讓軒轅府不衰落的依靠。

「我跟你說這些,是覺得你不會覺得我矯情,佯裝著喜歡外室生的弟弟,還是一個要跟我娘搶身份的女人生的。」

章棲悅不懷疑軒轅佳的話,如果可以,她甚至舉得軒轅夫人不介意把身份讓出來。

軒轅佳拿出馬服,偷偷的道︰「是我爹不喜歡那個女人,都沒提讓她進府的事,要不是我娘,那女人還在外面飄著,你看,我穿這件馬服如何?」

「我帶了紅色的。」

軒轅佳聞言立即大笑︰「你真倒霉,到底是哪個和尚說你本命年犯煞,非要穿紅。」

章棲悅亦很無奈,看著明晃晃的春天,她悲慘的日子只是開始。

「姐姐,我準備好了!」軒轅上跳出來,白女敕的小臉已長成輪廓,錦繡衣衫穿在他幼小的身體上十分合適,讓人忍俊不禁的是,他脖子上竟然帶了一個長命鎖,襯得他更是像個孩子。

軒轅上完全不懂姐姐笑什麼,他的審美觀還停留在這樣是盛裝是好看會被夸的認知里。

軒轅上緊張不已;「不好看嗎?」

「好看,非常好看。」

章棲悅淡淡一笑,頷首︰「好看。」

軒轅上的臉刷的紅了,頭垂得低低的不敢抬起來。

「走了!讓你們見識見識我新聯系的馬術!」軒轅佳帶著小箱子和侍衛浩浩蕩蕩的出發了。

因為帶著軒轅上,軒轅佳很小心,沒讓馬車往人多的地方擠,繞開了鬧市,從郊外前行。

萬靜在快出城時與她們踫頭,一襲水藍色的一群,襯得小姑娘粉女敕可愛︰「悅姐姐,你們慢死了,又不是去敬香,瞧把你們嚇的。」

軒轅佳掀開簾子︰「帶了我弟弟,所以慢了點,你嚷什麼,唯恐別人不知道你不喜歡敬香。」

萬靜急忙閉嘴︰「佳姐。」

小辣椒的軒轅佳給了她一眼,放下簾子,馬車再次前行。

青山腳下、燕京之外,繞城一周的民心河是春日不二之選,幾乎燕京每戶大戶人家都有自己的游船在此停靠。

民心河並不如它的名字般和善,它其實是一條大河,發源于天城,歷經十七座城池、奔騰浩瀚,水勢浩大,只是青山腳下的湖面寧靜無波,景色有優美成了富貴閑人流連的去處。

據此八百里外水面廣袤,水深無比,是民心河距離燕京最大的水港,上萬噸的貨船能停泊百余艘,是大周朝第三大出水港。

軒轅上跟來就後悔了,都是姐姐,就他一個男孩子,她們討論什麼胭脂香氣濃、釵花美的時候他只能坐在船舫里自己玩玉佩,

河面上的風吹過船上的紗幔,落在他臉上,輕輕揉揉的。

這座三層高的船舫是趙玉言的私人游船,這些年一直是她的兒女在用,今天章棲悅讓舅舅找人開了過來,和朋友們一起游湖。

坐在如大廳般的船舫內,透過窗戶看著外面潺潺的流水和各種樣式的船舫,幾個女孩子談論著閨房的閑話。

軒轅佳一點也沒覺得弟弟會不自在,家里都是女孩,沒事的時候也是說這些沒人會回避軒轅上。

軒轅佳磕著瓜子,趴在窗子上把皮扔在水里,又覺得不好看,急忙縮回來,沒心沒肺的笑︰「悅姐,我听說你要成婚了?」

萬靜一驚,抬起頭︰「不會吧,姐姐才十二,下定還差不多。」

軒轅上停了手里的動作,也抬起頭看著三人中間的章棲悅。

章棲悅淡淡一笑︰「應該是快了,具體的我也沒問。」

軒轅佳頓時大叫,瓜子都不嗑了,湊到棲悅身邊︰「這麼說來是真的!好突然,我覺得以悅姐姐的美麗,怎麼也得讓燕京少年打破頭,想不到就這麼便宜了瑞世子,不過說起來,瑞世子也不錯。」

說著重新抓了兩顆嗑開︰「不像我爹,給我說了個听都沒听過你的男人。」

萬靜眼楮閃亮的問︰「誰?」

軒轅佳恨不得不知道,咬著牙道︰「玄天機,你們听說過嗎?我怎麼也是戶部尚書的千金,配給未來的太子也不為過吧,干嘛把我嫁給听都沒听過的男人,還說什麼同在初慧殿學習,我怎麼沒印象,不會蠢到泯然眾人吧。」

軒轅佳提到這件事一肚子氣。

萬靜只在軒轅佳說配太子時臉色不正常的紅了一下。

章棲悅听後驚訝無比,玄天機的夫人是軒轅佳嗎?不會吧,若是如此她不得不佩服玄天機‘高瞻遠矚’,當年軒轅佳可是他親自推下崖的,重傷也不為過,他不會最後娶了重傷在身的軒轅佳,掌了戶部一脈!

如果那樣,這輩子玄天機一定有後招讓軒轅尚書覺得虧欠了玄天機,從而不斷補償他,讓他權勢滔天!

什麼會讓岳父覺得虧欠了女婿?重傷?!不孕?!

章棲悅頓時震驚,不管是哪一個都是玄天機下的手,他是娶娘子還是娶權勢!難怪能寫出那麼缺德的廢後旨意,原來是缺德的事做多了。

軒轅佳詫異的看過去︰「悅姐,你怎了?臉色不好。」

「沒事。」她現在驚奇軒轅佳真會嫁給玄天機。

萬一玄天機那喪盡天良的直接把佳兒害死娶個排位顯示他的忠心,不是不可能,畢竟他是害過軒轅佳一次,那可是往死里整,竟然還臉不紅氣不喘的去求親,禽獸不如!

軒轅佳趕緊搖頭︰「我才不干,什麼在初慧殿時就仰慕我,我信他才有鬼,初慧殿的男人都仰慕悅姐姐了他會例外。」

萬靜聞言哈哈一笑,毫無形象︰「佳姐概括的太對了。」

章棲悅想說,玄天機沒有,他真沒有,這人腦子里沒女人,但仰慕軒轅佳肯定是鬼話連篇,仰慕能仰慕到懸崖下面去!

章棲悅沒理會姐妹的調侃,她也不認為自己有什麼值得人仰慕的,曾經也為了生活低頭乞討過︰「佳兒,我覺得你真要嫁還不如嫁給唐炙,唐炙喜歡舞刀弄槍,你也喜歡舞蹈弄槍,你們兩個才是絕配。」

萬靜趕緊點頭︰「對,悅姐姐這個主意好,重要的是唐母不在燕京,以後頭上沒有婆婆管束,想騎馬就騎馬,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與唐炙逍遙自在合樂而不為。」萬靜調侃的笑了。

軒轅佳沒有笑,很認真的點點頭︰「我真這麼想過,全燕京所有權貴,就他合適我?」沒在跟前的公婆,可以經常回家照看家里,她們家里特殊,以唐家的兵權還能消弱小弟在人前的突兀,讓人覺得上兒無緣高位,不揪著上兒的出身不放。

萬靜驚訝的看著她︰「你不會吧,唐炙那爛脾氣……」好吧,不說他壞話,免得把他未來的娘子說跑了。

軒轅佳自己先蔫了︰「可惜,他的行為,哎,人無完人。」

湖面的另一方,一艘更大的畫舫停泊在荷花環繞的湖泊上,一座湖內小亭被其完全籠罩仿佛亭在船中一樣,事實也的確如此,此畫舫形狀特助,真的將小亭囊括其中,載歌載舞。

巨大畫舫的船頭上,一身勁裝的唐炙舞者馬鞭烈烈作響,他突然看著前面駛來的游船,覺得有點眼熟,想了一會才道︰「啊!棲悅。」

唐炙立即揮著手,在船頭大喊︰「章棲悅!章棲典!你們誰在船上啊!我在這里!在這里!」

船內,九炎落聞言飲酒的手一頓,看眼站在窗前欣賞水景的權如兒,目光一冷,頓時有種把唐炙踢水里的沖動!出去甩兩下鞭子也不能安生點!

權書函微愕,絕對不可能是章棲典,剛才他們從宮里出來,棲典在執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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