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漫橋與燈之橋 第十三章 異世之一

作者 ︰ 妃

好藍的天。♀

好高的雲。

好濃郁的森林氣息。

啊,果然不是原世界了∼

躺在草地上的止今,醒來第一個想法就是這個。

同一時空只允許存在一個「橋」,若有意外……若有意外就會出現她現在這種情況。

從某種程度而言,「橋」是沒有靈魂的,或者說每一任「橋」其實都只有一個靈魂——也就是他們的琥珀瞳。

一個存在不能在同一空間同時出現再個,這會造成時空法則混亂,即使「橋」本身受法則庇護也不行。所以該世界出于自我保護,直接從她身上抽取力量、打開通道在相遇的前一秒將她送走。

當時的不安與心悸果然不是錯覺。

止今感受了一內幾乎耗盡的靈力,連氣都不想嘆。

一般而言,沒有以「時空之匙」為媒介開啟異世之門會消耗她近五成的靈力。其實這不算什麼,即使她是第一次遇上這種情況,不大習慣,但是「橋」的力量可以補充世界,世界之力充足的話自然也可以反補過來。只要休養一段時間,等靈力自行恢復,她就能自己開門回去。

但是現在……

止今勉強撐著身子,無力地掃了眼身側、某個看不出任何損傷的犬妖,眼中難掩恨意。

「你跟來做什麼?」

多一個人穿越時空,就多一份力量從她這里被抽走,所以結果就是︰體內靈力頓時被抽走了九成九,她現在渾身都使不上力;可跟來的某只卻幾乎沒事,頂多力量使用上有一點限制,暫時削弱一點妖力。

這叫她如何不恨!

「…意外

殺生丸的臉色同樣不好,力量被限制他感覺不太舒服,若知道那個黑洞是這種情況,他也不會跟過來。

「那是什麼?」

「橋的唯一性,殺生丸少爺沒听說過?」

話中略帶譏諷,她現在根本沒法用正常語氣和他說話。

「橋」的唯一性……

他好像是听過這種說法,從父親那里。

殺生丸頓了幾秒,又問道︰

「……你還去過?」

「是去過,但那不是我

這是她第三次去戰國時代,剛到的時候她就大概有些感覺︰這之後不用多久會出現另一個「橋」——和她一樣從別的時代來的——她不能停留太長時間,所以才會急著平陰陽、補結界。

若不是殺生丸纏著她不放,根本不會發生這種事。

不知道那個「橋」會被傳送去哪,反正不會是她現在所處的這個世界,「橋」與「橋」是不可能見面的。思及此,止今眼中劃過一絲道不明的情緒。

原來後世還有出現「橋」啊。

真是……

讓她何其欣慰。

還好她這次沒把家里的幾個式神帶過來,這次只是多殺生丸一個就差點把她的力量抽空,若再加上三乙她們……

雖然受琥珀瞳保護的她未必會殞落,但是其他人,一旦卷入,毫無疑問會在時空亂流中碾為粉末。

即使沒有卷入通道,那個時間段她不可能再回去。這就意味著,式神們會被留在那個時代,然後因為壽命長而活到他們出生的時間,最後在法則特性的作用下,消失。

無論如何,她都將永遠失去他們。

說起來,臨走那天侑子曾給過她幾句話——

這個世界上沒有偶然,有的只是必然。

所以,無論多麼意外的巧合,其實一定會發生的必然。

不要抗拒,它能給你帶來驚喜。

正是因此,她才沒有把式神們帶來,不過現在看來,避免了一場悲劇,算是驚喜嗎?如果這也是必然,那麼她現在虛弱無力的狀況……

殺生丸低下頭,冷眼俯視著身邊僅撐起半邊身子就再沒有力氣的少女,現在的她這樣弱小,似乎輕輕一捏就會碎掉,完全看不出她之前曾持刀與他對峙,不落下風。

虛弱成這個樣子,一點也不像在妖界頗有盛名的「橋」。

可是,就是這個看似脆弱的少女在之前穿過通道的時候承擔了所有的壓力,他才能平安無事地站在這。

清冷的金色眼楮里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他也無法分辨那到底是什麼。

「你現在怎樣?」

這是……

愧疚?還是怕她傷好不了會回不去?

反正,止今絕對不相信這個冷血大妖怪會關心她。

「……短時間里,算是廢了

說出這話的時候,止今仍是那張不動聲色的臉,淡淡的,還帶著方才和殺生丸說話時的譏諷,什麼也看不出來,但是……

沒人知道,在說出那兩個字的時候,她心里有多難過。

承認自己弱小無力,她有多難過……

止今的下唇被她自己咬出一排血印,多少年不曾體驗過了,這種讓她痛恨的…無…力…之…感……

手臂頹然落地,好不容易撐起一半的身體終于,無力倒下……

殺生丸︰「……」

「橋」的力量主要琥珀瞳,以及瞳中的「匙」與「刃」。若是以「時空之匙」為媒介,止今即使帶上幾個人也不過消耗一成力量。可若是不用鑰匙,類似瞬間移動那樣的空間使用(川赤子那章出現過)沒問題,至于其他的……呃,就是這個樣子。

當然,這也和止今年紀還小,靈力不夠強有關。

力量強到一定程度的「橋」可以將「時空之匙」與自身的力量融合,到那時,「橋」即使不取出鑰匙,也可以隨意打開異世之門。

總而言之,黑兮止今現在還是一個非常年輕的「橋」啊∼∼

她再醒來時,天已經黑了。

也不知道這還是不是之前的那天。

四周靜靜的,偶爾能听到些蟲鳴聲。

止今坐起身,這才注意到她處在一片很大的森林之中,這里的樹木十分密集,以她的視力也一眼望不到頭,似乎處在很深的位置。

這片森林一定是有一定年齡的,所以幾乎每一棵樹的樹干都長的極高極粗,就連枝葉也是相當的茂盛。頭頂上重重疊疊的葉片將這夜晚中唯一的光線遮住,偶爾才會漏下一絲暗暗的月光。

看得出來,森林保持得非常原始,似乎一點人類存在的痕跡也沒有。

不過那無所謂。

力量恢復了一點,止今閉上眼開始感知這個世界︰

是她沒來過的空間。

「橋」的傳承里也沒有。

有點類似她出生的那個時代,但是……

這個世界存在獨特的力量。

不,這樣說不準確。

世界之力,每個時空都存在,只是有的可見、有的不可見,而這個世界的力量是可見的。

就像她擁有的靈力。

靈力,顧名思義,是指靈魂所具有的力量。

這種力量其實每個人都有,只是有強有弱,有的人知道,有的人不知道;每個世界都存在,只是每個時空的開發方式和使用方法可能不同,甚至同一時空不同種族都可能不同。

就從人類的角度,有道士使用的道術,有和尚的法術,有陰陽師的陰陽術,有巫女的巫術,有魔法師的魔法,咒術師的咒術等。

以非人的角度似乎要少一些︰有妖族的妖力,有鬼族的鬼術,有魔族的魔力,神族的仙術……

「橋」的身份就是這點好,存在的時間夠長,又是一脈相承,所以她從一開始就知道︰這個世界很大很大。

要知道,「橋」能看到的世界已經夠大了,可實際上,世界比「橋」能看到的還要大得多,力量表現出來的形式也是多種多樣。

雖然這是她第一次遇到,但她的前輩中有人有過這類經歷,還認識了一種名為「巫師」的存在。甚至親身試驗過,並證實︰

異世的力量,「橋」可以學!

不愧是法則眷顧著的「橋」,居然連這種事情都被允許。

那麼,有機會就見識吧,此世的力量。

嗯?怎麼有點不對。

殺生丸呢?

雖然她當時語氣不好,存心氣他,但是不會真的氣量那麼小,把她拋下了吧,他不想回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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