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瀟在練習曲譜的時候發現這是一首自己從來沒有听過的曲調,但是非常活潑歡快,倒也適合給小孩子伴奏。不過,他十分好奇這究竟是誰譜的曲,自己雖不是博聞廣識能達到什麼曲子都耳熟能詳的地步,但是好歹也是頗為精通的,而且也研究了不少。而此曲自己敢肯定在此之前絕對沒有看到過這類型的,這說明此人也許是一個後起之秀還沒有聞名于世,也許自己應該向那個人請教一二。
等林曉婉把歌舞練得差不多的時候,就派人請顧瀟過來,兩人準備合起來練一下。當兩個人合完之後,顧瀟笑道︰「婉妹妹的歌舞真是別出心裁,我從來都沒有听過這樣的東西。不知這些都是哪位高人想出來的,我可否見上一見?」
這是我們那邊的東西,上哪給你見啊。林曉婉只好答道︰「瀟哥哥,這是我師父給我的,可是他老人家行蹤不定,每次都是師傅主動找我的,我也聯系不上他啊。不過瀟哥哥放心,下次師傅再來的時候,我一定讓瀟哥哥見上一面。」
顧瀟見此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好點點頭作罷。練了幾次後,兩人之間的默契越來越好,林曉婉見天色不早,便道︰「瀟哥哥,今天就先練到這吧,你也累了一天了,我們去吃晚飯,然後你就早點歇息吧。」艾瑪,肚子餓死了,現在都能吃下一頭牛了,我可是堅持不住了。果然啊,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古人誠不欺我啊,林曉婉仰天長嘆。顧瀟見天色確實不早了,而且林曉婉臉有倦色,便知這小妮子一定是餓了,遂拉著林曉婉一起向飯廳走去。
因為顧瀟是被二哥林琦請來幫忙的,所以這幾天顧瀟都會住在林府。顧瀟從第一次見林曉婉的時候就喜歡上了這個活潑可愛的小妮子,那時而認真嚴肅如大人時而又天真調皮似孩童的模樣,著實令顧瀟好感倍生。沒辦法,誰讓顧家比他小的幾個被寵上了天,刁蠻任性,實在是讓顧瀟覺得沒有一點值得他這個大哥疼惜的地方。
試想,小小年紀,就學會怎麼聯合他們的娘親在父親面前爭寵倒也罷了,關鍵是打罵奴才,甚至弄死了人都是常有的事。這樣視人命如草芥的小孩們,難道還不可怕嗎?是以,顧瀟平時跟那些弟弟妹妹們並不走動。顧瀟是長子,又是大夫人所生,原本還有個妹妹的,但是不到三歲便夭折了,是以大夫人就顧瀟一個兒子。
在顧家,大夫人是當家主母,她自認已經人老珠黃,所以並不爭寵,只希望看到兒子好好的。她也不怎麼管那些夫人們明爭暗斗的事,顧家老爺子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娶幾房夫人都跟她無關。曾經也有那不識相的夫人想取大夫人而代之,認為大夫人佔著茅坑不拉屎還不如把位置讓出來呢,不過都被大夫人巧妙的化解了。
大夫人的娘家是韓家,韓家的當家人是當今丞相韓付,而韓付又是大夫人的親爹,你說這是一般人能扳倒的嗎?所以那些不長眼的倒霉「孩子」就淪落成了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慘狀,此後就再沒有哪位夫人敢對大夫人動什麼歪心思了。而在這種境況下長大的顧瀟因為沒有親身受到宅斗的迫害,所以養成了耿直的心性,自然對家里的那些弟妹們不喜。